本在太和殿跪着就已经很累了,门口还传来了争执的声音,他真的是心里烦躁的很。
齐伟看到主子这个样子,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门外,就是跪着这几天他也是受不了的,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做到一动不动的。
“到底何人喧哗,不知道这里是太上皇的灵堂,成何体统。”
盛三看着门口的官员,面对着齐伟,“齐公公,这位是邹英邹大人,说是来拜见皇帝的,说是相商,可是属下已经说了,皇上这段时间不上朝,不处理政事,可是他根本就不听,非要往里面去闯。”
齐伟看着邹英也是满脸的不满,“邹老大人,您这是为何,皇上早就说了,停棺期间不上朝的,而且这是老传统,您不会不知道的。”
邹英也是满脸的纠结,跪在地上不起来,“齐公公老臣实在是不得已啊!那个孽畜犯了法,老臣特此来请皇上开恩啊,好歹老臣也是为北辰国劳苦几十年了。”
齐公公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进入禀报了,“皇上,是邹英,说是儿子犯罪了,他特此来请求开恩的。”
皇帝讽刺的笑了,歪坐在垫子上,“他可真是个好父亲,在太上皇停棺期间,儿子居然去花天酒地,这样的人还要朕开恩,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
皇帝勉强的站起身,看着太上皇的棺材,人的一生就这么一副棺材解决了,真是不值当的。
“既然邹英感觉为北辰国付出很多的心思了,那就告老还乡吧!朕给他多发点补贴,从此以后不要再回到京城了。
为北辰国付出的人太多了,前方的将士浴血奋战,难不成就不重要吗?”
齐公公抬头看了下皇帝的神色,发现眼神带着厉色,看来皇帝是真的生气了,“那邹平该如何处置,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关在牢里。”
皇帝摆了摆手,“跟着一起流放去吧,为岭南做贡献去吧!那里需要人太多了。”
齐伟弓着身子下去了,都说枪打出头鸟,这几个真的是不怕死,什么时候了,都管不住那两块肉,真是自控力差得很。
旁边的平王看着皇帝,微微的站起身子,揉了下膝盖,“皇上不用考虑我们的感受,该如何处置,您安排就可以了,我跟晚晚早就不在意了。”
皇帝摇摇头,“不是因为你们,而是他们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了,会被这里淘汰的,在京城,没有一点的实力,诺大的府邸,根本就坚持不住。”
齐伟看着还很倔强的邹英,叹一口气,“邹大人,皇上说了,您的确为北辰国付出了,那既然这样,便让您回老家养老去吧!邹平会更其他人一样流放,起码保住了一条命。”
邹英感觉真是晴天霹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帝不能这样对我们,老臣可是淑嫔的父亲,平王的母亲,不能如此啊老臣就这样一个儿子啊!”
邹英慌张中站起身子,就要往里面闯去,被盛三拦在门外,“邹大人,莫要我们难做,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邹英看着前方的宫殿,大声的喊着,“老臣要见平王,要见淑嫔娘娘,老臣不服气啊!”
平王和皇帝自然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皇上,本王出去一趟,这件事处理了,毕竟跟本王有着关系。”
皇帝点点头,继续在那里抄着佛经,对于门外的争吵根本就不在意。
平王看着一个老年人,在这里大哭大闹的,实在是难看得很,“外祖父你莫要闹了,舅舅那个情况完全就是咎由自取,难不成你还不明白吗?”
邹英听到声音,身子松懈下来了,激动地看着平王,“平王他可是你的亲舅舅,你母妃的大哥,是晚晚的父亲,咱们可是一家人,你不能不管不问啊!
你母妃呢,让她出来处理事情,整天在皇宫里享福,就不知道帮衬着家里人,真是没用。”
平王挥挥手,让其他人离开了,“盛首领,齐公公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外祖父,你不要再逼母妃了,她前几日精神不清楚,已经自杀了,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
太上皇送入皇陵后,本王会带着母妃离开京城的,随后你们也离开吧,这里已经不属于邹家了,不要在妄想了。”
邹英眼睛里都是吃惊,在她的印象中,女儿都是一向敢爱敢恨的,而且野心很大的,为何会自杀,他看着平王的眼神,似乎是相信,“你是不是为了让我离开皇宫,所以骗我的,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今天必须把我儿子放了,不然的话,我可不会离开的。”
平王感觉外祖父年龄越大越发的不会思考了,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你如果在这里闹下去,本王敢肯定,下一步就是去除邹家科举的资格。
那个时候,邹家所有的后代全部都没有资格做官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太上皇还在停棺,你的儿子却去嫖娼,这放在哪朝哪代,这不管谁是皇帝,都不会被轻易放过的。
流放只不过是恩赐了,外祖父你清醒点,你还有邹明需要培养,难不成你连他都不考虑了,这可是邹家的下一代了。”
邹英就好像被人倒了一盆冷水,嘴里喃喃自语,“对,我还有邹明,我还有孙子,我还要培养他。”
他恍恍惚惚的离开了太和殿的门口,身影佝偻,这个年龄还需要为儿子操心,真是不容易,可是这也是年少时候没有教育好的后果。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了淑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身影走远,“母妃,儿臣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实在是····”
她摇摇头,“母妃明白了,这次还是不是又给你添乱了,本来母妃已经打算好跟你走了,可是想到心里的不甘心。
是不是母妃这样做,他时候就可以多看我几眼了,原来都是母妃想多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谁也不会记得谁了,母妃再也不会了。”
平王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母妃只要你平安就可以了,那样儿臣就还是有人疼的孩子了。”
平王扶着她缓慢的往旁边的寝宫而去。
母妃这辈子也是为了一个男人进宫,为了家族荣誉而算计,为了稳固地位对他严肃苛刻,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也是挺可悲的。
有些事情,只有到了最后一刻才会明白清楚,好在这一切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