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12月4日,清先生亲赴西安督战。
12月12日,发生了西安事变。
当时,多数大赤党人主张杀了清先生,但是苏联史大林坚决反对,要求必须放人。
最后经过十几天的斡旋,清先生被迫签订六项协议,接受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主张。自此,第二次两党合作开启了,这是中华民族生死关头的一次协作。
随后,清先生开始划分战区,调兵遣将,积极备战。
由于1932年《停战协定》的限制,中国军队不能在魔都市区及周围驻防,市内仅有淞沪警备司令杨虎所辖警察总队及保安部队两个团担任守备,兵力薄弱。然而,日本在虹口、杨浦一带派驻重兵,专设日本驻沪海军陆战队司令部,驻沪兵力有海军陆战队3000余人,大批日本舰艇常年在长江、黄浦江沿岸巡弋。
所以战争还没开始,形势就十分险恶了!
不过,这才是1936年底,距离813还差了几个月。所以大部分魔都群众,马照跑,舞照跳,并没有感觉到战争的威胁。
抗战之前的魔都,是亚洲第一大都市,经济规模是北平的4倍,土地面积不足全国万分之一,人口三百万,不足全国百分之一,但是GDP占全国的6.07%,人均GDP是全国的6.79倍,这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如果失去了,对于民国政府来说,将是不可承受之痛。
正是由于这个缘故,918日本占了东北,青白党以为是皮肉疥癣之恙;七七卢沟桥,日本占北平、天津,青白党人虽然心疼,但没有疼到骨头里;等到813,日本人占了魔都,青白党立马急眼了!
此时,日本还没有对魔都发起进攻,但是清先生已经决定,将战争重心放在东南战区!
为此,他抽掉大批军队向东南转移,但因为道路不好走,军队行动迟缓,暂时无法到位。
尽管如此,有些工作已经开始做起来了,比如说淞沪警备司令部新修京沪间电报电话线路四条,南翔镇通至沪西虹桥机场附近之苏州河木桥,绘制详细之魔都日军据点位置及全市交通路线图,增设浦东各县沿海观察哨,增设警察总队,修筑国防据点工事29处,做好南市黄浦江封锁计划,组织别动队等。
这一天,杜悦笙来见秦笛,开门见山说道:“秦先生,我想配合国军,在闸北一带要点,租赁民房,在室内密建钢箸水泥掩体,平时不落痕迹,使用时打开枪口对敌,但是财力有限,还请先生协助。”
秦笛毫无二话,直接答应下来:“好说,我出资2000万,另加300挺轻机枪!”
杜悦笙一听,当即又惊又喜,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我准备等大战打起来,再登报宣扬您的贡献。”
秦笛摆摆手:“切莫如此。我只是出一点浮财,赶不上杜先生,你还要召集大量人手,可能会有很多人牺牲。”
杜悦笙咬牙说道:“一部分是我青帮弟子,一部分是魔都的工人,很多人都愿意参战!”
秦笛道:“如果这些钱不够,我还能再加一倍,抚恤牺牲的义士!”
“暂时够了,若不够,我再来相求。”
“好说,有事尽管开口。”
秦笛拿出两千万元,也算了却一桩因果,因为两年前,他把苏州河以北的房子卖了,而那些房子都会被战事摧毁,买房子的老百姓可就惨了。
秦笛当时卖出房子拿到银元,赶上白银升值,不到一年的时间,变成2000万美元,这时候捐出法币,当然还是赚的。
每年12月,是秦笛召召见麾下各大公司经理的时间。每个经理都要来魔都述职,说明过去的一年里,公司的经营情况,有哪些进展,以及遇到的困难。
今年看似风平浪静,但是来年风高浪急,所以秦笛花了更多的心思,跟每个人耐心交流。
他首先召见国泰药业的总经理张贺,要求在1937年6月之前,将青霉素、链霉素和土霉素的生产线全部搬走!特别是重点保护的菌株,决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
张贺说:“我们的机械设备比较简单,搬迁工厂容易,但是厂里的工作人员不一定愿意走。因为魔都毕竟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这些人骤然搬迁,不单不习惯西部的环境,也面临个人家庭的困难。”
秦笛道:“给愿意西迁的人双倍的工资,不愿意走的人自动离职!”
“那可要失去不少的人才啊!”
“我们有全套的生产技术,人才很容易培养出来。”
“那些离职的人,万一带走相关技术怎么办?”
“生产抗生素的技术,早已经公开了,要点是我们辛苦培育出来的菌株,只要菌株保护好,不怕技术人员泄密。再说,我们还有专利保护呢,虽然说,战争期间专利制度不管用,但外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生产。”
“那好吧,我尽量去安排。”
然后秦笛将秦氏粮行的总裁朱轼和朱涣父子俩叫过来,要求他们将东部地区粮仓里的粮食运走,除了魔都以外,所有武汉以东的城市,包括杭州,金陵,镇江,安庆,九江,长沙,济南,开封等地,这些粮行随时准备放弃,不能将粮食留给日本人!
朱轼是朱婉的远亲,问道:“大少爷,日本人真能打到武汉吗?”
秦笛点点头:“会的,但需要时间,我们要一点点撤离,先将大部分粮食搬走,等到战争打起来之前,我会通知你们将相关人员撤走。”
“我们家要不要跟着搬?”
“我忘记了,你家住在哪儿?”
“在虹口区。”
“那不行!所有苏州河以北地区,都会被日本人占领。你们作为秦氏粮行的主管,很可能被日本人捉住,逼迫你们捐献粮食,要不然就杀人,那你们怎么办?”
“那我们不能不离开了。”
“我在重庆修建了房子,你们可以搬过去住。”
“明白了,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