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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南木 > 第10章 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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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碣来到建福门外时已是丑时一刻,建福门大开,但是四周空无一人。

他来不及细想,立刻带人往含元殿冲去,只当是南枝提前把人都支开了,他怕耽搁太久,错过今日的时机。

谁知刚靠近含元殿,立刻有人冲上来,沈碣还未反应过来,只能被动迎战。

机会合下来,沈碣意识到,中计了,这群人训练有素,排兵布阵皆是上乘,他们似乎是从军中来的,可是,谁能调到军中之人。

本朝重文轻武,负责京畿的金吾卫没有这种素质,其余的军队都在各都护府,这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天子直属,天狼军。

沈碣看着自己的私兵一个个被制服,突然想到了一直被他遗忘的人,沈确。

他早该想到的,沈砚死了这么大的事沈确怎么会不出现,沈确自小就是沈砚的跟屁虫,沈砚死了他一定会来的,他怎么就忽略了沈确!

沈碣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的私兵怎么能打得过一直在关外征战的天狼军,只是他想不通,到底是哪步出了错。

沈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被打落,天狼军一拥而上将他制住,押上大殿。

沈确看着殿下狼狈的沈碣,他就知道,南枝没有遵守约定。

沈确略微一抬眼便看见南枝偷偷地走了进来,他示意花不言跟在南枝后面以防她碍事。

“二哥这是送给朕登基的贺礼吗?”沈确不喜欢沈碣,孝仁帝不喜欢他,他自然也不会喜欢孝仁帝最爱的儿子。

“登基,就你!乱臣贼子,趁先皇故去,趁虚而入的小人!”沈碣虽然已经失败了,但是他不服,他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沈确这个宫女之子。

沈确嗤笑一声,“乱臣贼子?二哥,话不能乱说,朕这皇位是皇兄亲传的,诏书都是各位大人亲认的,朕,名正言顺,倒是你,二哥这身装扮?门外的那些私兵?二哥是想谋逆吗?”

沈碣看着这殿上的所有人,宫妃,世家,朝臣,甚至沈渠都在,无一人对沈确的话提出异议,看来,沈砚真的把皇位传给沈确了,他的这位好哥哥啊,死了都不忘算计他。

沈碣抬头望了望姜相的位置,谁知姜相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一刻,沈碣明白,姜相这是放弃了他。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他败了,败给了沈砚。

“诏书!我也有,父皇明令,传位于我,是沈砚抢了属于我的皇位!是……”

沈碣还未说完沈确就打断了他。

沈确从他怀中掏出了明黄色的诏书,“诏书?这个吗,假的。”说完沈确随手一挥,沈碣视若珍宝的诏书便被火苗吞噬了。

沈碣立刻挣扎起来,他藏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沈确就这么把它烧了!

沈确凑近沈碣,“二哥,现在我才是皇帝,我说它是真的就是真的,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父皇是这么教你的吧。”

沈碣目眦欲裂,奈何他根本动不了。

“来人,庶人沈碣意图谋反,先押入天牢,容后再审。”

南枝看着这一出她亲手促成的大戏,只是没想到沈确居然没有立刻杀了沈碣,她刚想冲上去质问,身后的花不言牢牢地压住了她的肩膀,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娘娘稍安勿躁,之后陛下会给您一个交待的。”

这殿上都是沈确的人,南枝只能先按兵不动。

在沈碣被押下去后,姜相开了口,“陛下初初登基,事务繁忙,教养太子恐有心无力,臣提议,为太子择一养母,为陛下分担重任。”

姜相在沈碣出现后便在思考自己的下一个培养对象,宗室子弟很多,但是最合适的无疑就是台上的这位太子。

经过之前太子直接承认沈确的帝位来看,太子与世家也不是一条心的,太子还小,为他择一位文官出身的养母便相当于将太子拉入文官这一边,而且他也想扎一扎温国公的心,他最看重的太子若是倒戈了文官,那温国公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温国公自然也明白姜相的用意,他立刻开口,“臣附议,琳嫔是先皇后的胞妹,抚养太子最为合适不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渠身上,沈渠当然明白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他们控制了自己的父亲,现在也想来控制他,小小的人背在身后的手紧握着,“诸位说的对,孤年纪尚小,从前得父皇怜惜,亲自教养,现在父皇去了,叔父又国事繁忙,自是该寻一养母的,但是,孤要自己选。”

沈确看着沈渠严肃的脸,点点头,“可。”

沈渠抬起手,直直的指着南枝,“贵妃娘娘在后宫中位份最高者,我选她。”

天亮后

碧云天

这里原先是沈砚的书房时南枝常来,但是近几个月沈砚病重后南枝便来得少了,初进来她还有些不适应。

沈确就坐在沈砚常坐的那个位置,南枝恍惚间以为沈砚还在。

“太妃娘娘来找朕是有何事?”沈确开口了,那一丝的恍惚立刻没了,沈确和沈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本宫是想来问陛下,何时履行您的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沈确装傻。

南枝就知道,这些什么皇族嘴里没一句实话,南枝耐着性子开口,“你答应过我,会杀了沈碣,但是我怎么听说,你只打算囚禁他?”

沈确站起身,走到南枝面前,“他好歹是我哥哥,朕刚刚登基,就弑兄,这名声可不好听。”

南枝笑了一声,“少来,陛下,你与沈碣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吗,你去边关前他还想刺杀你,你就不想报复回来?”

“哦,太妃娘娘这是承认那年京郊的刺客是你吗?”

南枝一顿,沈确不提,她忘了,执行任务的是她了,“是我又如何,与我们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沈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回到了书案边,“是没有关系,只是我想得到一个答案罢了,还有,不遵守约定的不止我一个吧,沈碣是怎么进宫的呢?”

南枝想了想,毕竟自己也瞒了他,更何况他是皇帝,自己犯不着现在得罪他,“不杀他也可以,但是你要把他交给我,囚禁沈碣的地方,我来选。”

“我答应你。”

南枝回到珠镜殿时方梨已经在等着她了。

“方梨,你在建福门的时候有人发现你吗?”

方梨摇摇头,南枝放下心来。

南枝看着自己身上的丧衣,这一晚她经历得太多了,这一晚南枝仿佛老了十岁,“方梨,婉嫔她葬了吗?”

方梨上前为南枝捏了捏肩膀,“没呢,说是等先皇葬了之后,毕竟郑家的心思谁不知道,太子心善不计较罢了。”

南枝想起来那时太液池边的婉嫔,那时的她张扬的就像岸边的海棠花一样,没想到她就这么去了,“婉嫔姓郑,那是她父亲的姓,婉是她的封号,是沈砚赐她的,方梨你说,婉嫔名叫什么呀,这么久以来都是婉嫔婉嫔的叫,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婉嫔娘娘闺名叫明昭。”

“郑明昭?真是个好名字,比我的名字好听,我师傅给我取名的时候可没什么讲究。”

南枝想起了儿时,“方梨你知道吗,其实我不知道我姓什么,我只记得我小时候住的村叫李家村,你说我是不是姓李啊,李南枝?不好听。你说,姓什么好呢?”

南枝嘴里嘟囔着睡着了,方梨知道,这一晚上,她太累了。

建安十年冬,孝安帝殡天,与元后崔氏,昭烈皇后郑氏合葬于皇陵。

新帝随后登基,改元永定。

一切尘埃落定,姜氏一族因向沈确投诚再加上姜欲晚在沈碣谋逆前便与他和离,此次风波可谓全身而退,姜相依旧是相国,百官之首。

“父亲,雍王被囚,安王登基,太子依旧是世家之子,我们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姜相的儿子,姜欲晚的父亲,姜松。

姜相老神在在的放下手中的笔,“急什么,皇族那么多的宗亲,总有人会想要那个位置,主动找来的才是最完美的傀儡,雍王就是太自我了,我都告诉他先做摄政王,他非要拿着那个遗诏上殿,结果你看,愚蠢。”

姜松上前接过姜相刚刚写好的奏折,“话是这么说,可是谁能想到会插进去一个安王,现在也好,最起码最上面的那个也不是世家的人,父亲,您要自请为太子开蒙?世家那边必不会同意的啊!”

“我知道。安王登基就代表着先皇与崔衍也不是一条心,毕竟谁愿意处处掣肘于他人。崔衍现在想必也想抓住太子,小孩子嘛,从小开始教肯定会亲点,我偏不叫他如愿。”姜相拿起手边的玉佩开始把玩起来。

“这奏折递上去无非两个结果,一是皇上同意我的请求,二是驳回,另找他人,怎么着我们都不吃亏。若是同意了,能拉拢太子最好,驳回也就算了。今上是先皇带着长大的,此举还能试探一下他到底是偏世家呢还是另有打算。”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祖父,欲晚有事找您。”

姜相使了个眼色,姜松立马将奏折藏了起来,“进来吧。”

姜欲晚进门后向姜相与姜松行了礼,“祖父,父亲,我此次来时想问一下王爷他……”

姜相打断了她,“这世上已没有雍王了,欲晚,你与那个人也没关系了。”

“可是我与他好歹也曾是夫妻,我与他之间亦是有感情的,就这样不管他的死活,欲晚做不到。”

当日的和离只是姜欲晚的气话,沈碣在在自己和权力之间没选择她,她也不忿,但是这几日她仔细想想,也许换做她,她也会选择皇位的,谁能保证自己绝对淡泊名利呢,虽然沈碣已经贬为庶人了,但她还是想救救他。

姜相将手中的玉佩一扔,往日他总觉得这个孙女聪慧,最像自己,还惋惜过她是女儿身,但是没想到她也是个感情用事的,女子终究会为情感所累。

“感情?欲晚啊,他可是谋逆啊,他犯得是死罪,你与他已经和离了,你现在是姜家人,你该考虑的是姜家,祖父只是普通官员,我怎么救他。”

姜欲晚还想说什么,她的父亲直接拉走了她,“糊涂!我们家怎能与逆王扯上关系,来人,送小姐回去,没必要就别出来了!”

“父亲,欲晚她毕竟曾是雍王妃,你看?”在软禁了自己女儿后,姜松意识到姜欲晚的存在迟早是大祸。

“待风头过去,就再给欲晚找个婆家吧,记住,离京城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