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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把狡兔的脑子打坏了,她在外边究竟胡言乱语些什么。

之前挨打的人是她,现在跑来理直气壮说不怪自己的也是她,而且那贱兮兮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江雾吟真想再把她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说话呀?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没睡!”

孙媛见江雾吟不搭理自己,更加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她伸手想要拉开帐篷的拉链。

还没等她的手碰到拉链,帐篷自己就打开了,她的嘴角刚抽动一丝弧度,整个人又被摁在了地上。

孙媛满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借助篝火微弱的光亮,看着死死压住自己的江雾吟,因为恐惧,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有……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的……”

孙媛的话显然没有任何威慑力,连她自己都底气不足,说出的话又怎能起到作用呢。

江雾吟眯起眼,看着被揍成南瓜头的孙媛,心情十分愉悦,嘴角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她的另一只手把玩着匕首,匕首距离孙媛白皙的咽喉不过几厘米,仿佛下一秒就会割破她的喉咙。

孙媛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她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逃离。

但江雾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身下的人瞬间变得老实了,不敢再乱动,唯有颤抖得愈发剧烈的身躯,显示出她此刻真的非常害怕。

江雾吟用匕首拍了拍孙媛的脸,问道:“你很害怕吗?”

那冰凉的刀刃贴在脸上,吓得孙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把匕首,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她的精神终于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和鼻涕泡像被捅破的水球一样,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江雾吟满脸嫌弃地将匕首从孙媛脸上移开,然后又像对待脏东西一样,在她的衣服上擦拭着匕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还没等江雾吟开口,孙媛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她一路逃离的地方,留下了一串可疑的液体,那液体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估计是被吓尿了。

江雾吟不屑地撇撇嘴:“真没劲。”

将匕首轻轻插回刀鞘,江雾吟转身如灵猫般钻进帐篷,迅速钻入睡袋,找了个舒适的睡姿,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格外香甜,而可怜的孙媛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湿透的裤子很快变得冰凉,紧紧贴在她身上,让她无论如何变换坐姿都难以摆脱那份不适。

第二天天光大亮时,江雾吟才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然后钻出了睡袋。

穿好衣服,走出帐篷,江雾吟便看到不远处的霍清淮正和穆里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江雾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找了个角落,简单洗漱起来。

当她再次坐在帐篷前啃着压缩饼干时,不经意间一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孙媛。

孙媛蜷缩在离她不远的角落,整个人颓废而凄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压缩饼干,嘴角甚至流出了一条银丝,几乎要落到地上。

江雾吟贱兮兮地伸出拿着压缩饼干的手,冲着孙媛所在的方向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这一举动成功地刺激到了孙媛,只见她白眼一翻,差点气晕过去。

然而气归气,她的目光还是如馋虫一般,紧紧盯着江雾吟手中的压缩饼干。

江雾吟从未觉得压缩饼干如此美味,果然在别人的注视下,吃什么都会格外香。

一条饼干转瞬就被江雾吟消灭掉了,她擦去嘴角的残渣又拍了拍手,然后撑着下巴望向不远处仍在滔滔不绝的霍清淮和穆里二人。

看着看着,江雾吟感觉刚才似乎有个熟悉的面孔从旁边一闪而过,她扭过头,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那人刚好鬼鬼祟祟的回头张望,那张熟悉的脸就被江雾吟看了个正着。

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人不就是很久以前逃走的赵哥吗?

江雾吟可没有忘记上辈子被他摁在水里淹死的事情,她不想耽搁多一秒,让他继续苟活,于是当即站起身,朝着赵哥离开的方向追去。

见江雾吟起身离开,孙媛急忙也爬了起来想要跟上,奈何江雾吟走得太快,她跟得十分吃力。

本来就好几顿没吃东西了,哪还有力气跑起来,跟了半路她就跟不上了,等想回到刚才的地方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孙媛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尖叫了几声,才气急败坏地开始寻找回去的路,早知道会跟丢,还不如不跟出来,要是自己当时钻进没人看守的帐篷,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吃的。

越想越气,孙媛抬起脚,狠狠地踢向旁边扣在地上的水桶,谁知水桶里装满了废墟,她的脚发出“咔嚓”一声。

脚上剧痛袭来,她一时站立不稳,朝后倒去,而她的身后刚好有一根凸起的钢筋。

孙媛倒下的瞬间,钢筋就刺穿了她的腹部,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源源不断地流出,她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意识渐渐模糊。

等到霍清淮与穆里结束交谈返回时,才惊觉江雾吟和孙媛皆已消失不见,二人对视一眼,赶忙疾步而出,开始寻觅她们的身影。

他们绕着四周转了数圈,边走边呼喊,却始终未见两人的半点踪迹。

直至走得远了些,才发现孙媛倒伏在血泊中,早已没了气息。

穆里趋前看了一眼,那根染血的钢筋赫然竖立在那里。

他不禁心生怀疑:莫非是江雾吟对孙媛狠下杀手,将其推倒后扎在了钢筋上。

霍清淮从穆里阴沉的脸色中瞧出了他的臆想,不禁眉头紧蹙。

“她不是那样的人,这或许只是个意外。”

穆里冷哼一声,目光冷冽地看向霍清淮。

“意外?怎会如此凑巧,两人同时失踪,一个命丧于此,另一个却下落不明?”

“霍哥,你与她相识才多久?你了解她吗?我们相识至今已有六年,我却在今日才发觉,我根本看不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