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必您也知晓我乌萨斯对待感染者的情况吧...”
少年一脸悲悯的抬起了头,看着已然破罐破摔打算全然接受自己言语的马里亚姆,
“这...虽然我没有去过乌萨斯,但我确实是听闻过乌萨斯对待感染者的态度...”
苍川问的问题有些敏感,库兰塔回应的话语中又多了几分谨慎,
“先生,您大可将您所听闻的话语说出,我不会责怪您的...”
少年继续用那悲悯失落的语气向马里亚姆发出确认,示意对方将自己有关乌萨斯感染者的所闻道出,
“好的...”
在得到身旁贵族少年的许可后,马里亚姆也是神色凝重的坐定了身子,向着苍川缓缓道出了他的听闻 ,
“据说,在乌萨斯,只要是成为了感染者,便不论你的身份高低,疾病缓急,都将被打为这个国家最底层,最卑劣的存在,还会被感染者纠察队追杀,要么被追赶,暴死冻倒在冻原上,要么被奴役,累死虐死烧在熔炉里...”
库兰塔学者说的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同时也以一种紧张的神色紧盯着面前“身负重任”的乌萨斯贵族,
“虽然您所言的其中一些细节与现状不符,但这也确实是乌萨斯感染者的现状,”
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伸入大衣的内袋,将一张精致的黑色卡纸取出,同时继续说道,
“感染者在乌萨斯所承受的迫害与冷遇,已然成为这个国家发展过程中愈发尖锐突出的社会矛盾,”
苍川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卡片,轻轻的拉平其上的折角,随后继续说道,
“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问题日益严重,伟大的乌萨斯皇帝,费奥尔多陛下也自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作为一个励志改变这个国家,消除先皇对乌萨斯不合世情影响的,顺应这片大地浪潮的帝王,费奥尔多陛下也希望改变感染者在乌萨斯的现状,缓解消除这一直深埋于乌萨斯旧秩序中的炸弹,”
少年摆弄着手中的名片,言语中流露着期待,眼神中闪烁着憧憬,
苍川将乌萨斯的一些现状和他所前往哥伦比亚的真实目的融入于鸭爵的“剧本”之中,
这何尝也不是一种“坦诚相待”和“假戏真做”呢?
“破旧立新,顺时变革,能带领人民走向正确未来的帝王,是真正贤明的君主!”
马里亚姆对少年的言语做出了如此点评,这是一种基于客观对眼前之人的附和与“谄媚”,
但这位库兰塔学者的神经也确实是没有先前的那样紧绷了,
这让苍川看到了深入交流的“机会”,
“马里亚姆先生,您能对陛下有如此理解,我真是欣喜感激!”
“要是费奥尔多陛下知晓,必然会也会有如此感受的!”
“唉——”
少年再一次向眼前的哥伦比亚人展露出了友好,但转而却失去了欢颜,微微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进入了与马里亚姆交谈“忽悠”的下一阶段,
“如果那些贵族们也能向您一样如此明白就好了...”
苍川的言语中带着浓烈无奈与深深的遗憾,
“阁下此话怎讲?”
苍川的神色的一百八十度扭转自然是引起了马里亚姆的好奇,
随着两人话题袒露的顺利进行,各自之间的隔阂也在悄然消失,马里亚姆自然将苍川抛出的“诱饵”照单全收,
“众所周知,往昔的乌萨斯帝国,征战四方,大拓疆土,是这片大地上久久不散的战争之影,”
“但如今,物是人非,随着科技发展,理念更替,泰拉诸国的格局已然转变,战争所带来的红利已然无法挽回昔日帝国的辉煌,只会将之深深地拖入不可见底可怖深渊,”
“这明明就是知晓时势之人都明了的事!”
苍川的一番慷慨陈词,将各国历史课本上对乌萨斯的大致介绍朝复述了一遍,同时也朝眼前之人暗示了自己和费奥尔多在乌萨斯时所居的派系,
马里亚姆听得更加仔细了,少年的按鸭爵要求“剧本”所陈述的“讲书”给了他一种在学校读书的错觉,
“但偏偏就是有那么一群人!一直执拗的身陷于先帝因战争所带来的辉煌而无法自拔,固执的让我乌萨斯只有继续对外征战,保持原有的控制与过时的理念,才能重铸这个国家的荣光!”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如此的反对我们,在明面暗面中否定抵抗费奥尔多陛下的改革,否定平息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矛盾的举措!”
少年的言语带着剧本中并不存在的愤慨,向着身旁的异国学者表露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这些人确实有些冥顽不化了,他们不是在追求荣光,他们只是在回忆过去的虚无!”
马里亚姆破天荒的对乌萨斯的旧贵族做出了评价,他的这话语也是引来了苍川乃至鸭爵众人的侧目,
作为这片大地上鲜有的高学历人群,他深知自己脱口的如此言论代表了什么,
异国之人“妄议”他国之政,即便客观,但这也是实实在在的,能引发国际问题,挑起矛盾争端的错误举措,
但马里亚姆好像并不后悔,
因为科考冒险者的这一身份,在让他明白这片大地广度,积攒泰拉世界见闻的同时,也让他看到了文明与地区的差异,当今与过去的碰撞,
大地向他述说,时代为之演奏,
脚下的旅途让他看到了真理,
那么,身为科考者,
既以窥见真理,那又怎能不言?
库兰塔学者的“鲁莽”确实在苍川众人的意料之外,
“马里亚姆阁下能有如此看法,实在是令我欢喜!让我意外!”
苍川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极佳的机会,
少年连忙近前,一脸感激的郑重的握住了马里亚姆的手,
“安德森阁下,您这是...”
苍川如此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马里亚姆的惊异,
但他却并没未着急将自己的手收回,
“这是...”
马里亚姆接过了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