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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羽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指挥大虫在山谷间狂奔,鲜血随着颠簸不停的从口中向外涌出,双手凭借着本能死死抓住……

远处乌云压了下来,狂风骤起,瞬间暴雨如注,萧承羽被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意识稍稍有所恢复。

呃,头痛欲裂,萧承羽用手捂住脑袋,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对身体掌控权在魔尊意识的拉扯扯下越来越弱。

“废物!”冷冽的语气昭示着魔尊的觉醒,头上的银针应声落下,一头乌丝化为银发,发丝随风飘动,似梦似幻。

“吾带你去看一出好戏。”话音未落,大虫已跃起丈余,向着洛幽城而去。

萧承羽又再次被禁锢在身体内,无奈的随着魔尊的意志行动,这次虽然四肢并没有被禁锢,但是魔尊施展了禁制术法,萧承羽只能在方寸之间活动,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规律的心跳声一直在提醒着他目前的境地。

“报,陛下~城东门出现大虫踪迹,上面有一人很像祭台时对陛下不敬之人。”

禹元夕听到侍卫报告,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手指也是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许久没有说话。

侍卫站在殿中,没有指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抱着拳一直等着。

“不要阻拦,放他进来。”过了好久,禹元夕终于开口说道,似乎并不惧怕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

“可是,陛下,此人善用御兽之术,他腰间的青铜小球内收了洺姜国百兽园的凶禽猛兽,臣怕他会对陛下不利。”侍卫早就从洺姜国国王仔细查探了御兽师的各种消息,保护陛下安全是他们黑铁卫的职责,不容有失。

“哈哈哈,无妨。”禹元夕说完挥退了侍卫,坐在殿中等着那人来找,他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容器,致命的弱点就埋在……

禹元夕想着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中写满字的纸用殿中的烛火烧着了,慢慢变成了灰烬。母亲,你这封信来得太晚了,先锋魔兵已经唤醒,魔王借助祭台力量,恐怕已经控制了萧承羽,不知我们还有几分胜算。

“报,那大虫已经来到行宫外~”一声声急促的报警声响彻行宫,暗卫、侍卫都紧张地如临大敌,毕竟这凶兽体型巨大,凶猛无比。

禹元夕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从殿内走了出来,从正门处向外张望着,吩咐道,“不要阻拦,让他来见我。”

周围的侍卫虽奇怪,却不敢违抗圣命,只是握着兵器的手在微微颤抖。

很快,魔尊驾着大虫就来到了正殿前,他狂傲的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一国之君,“还算有些胆量,不愧是这世间最强的君主。”

禹元夕看着大虫上的银发之人,看来是魔君无疑了,他轻轻点了点头,“恭喜魔尊!”

“吾记得,你说过,待到与你平起平坐时,再来谈是不是棋子。”魔尊轻蔑一笑,“若吾复生,天下皆是蝼蚁,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与吾平起平坐。”

禹元夕却丝毫没有觉得冒犯,只是又向前踏了一步,仰起头看着陌生的银发魔尊,“同样的皮囊,却不一样的风情。”

“大胆,竟敢妄议本尊。”魔尊发怒,周围狂风四起,所有人扎紧马步,不肯后退一步。

“魔尊,虽然你已觉醒,却不知要困在这懦夫身躯里多长时间,有时连心绪都要被他扰乱,不知朕有没有猜对。”狂风席卷着灰尘和垃圾飘荡在空中,禹元夕只是背着手,看着眼前的魔尊。“魔尊若已经全然觉醒,又怎会孤身前来。”

“好,很好,是个人物,你也是那女人的儿子,为何本尊未在你体内觉醒,却被这懦夫所累。”

“因为……”话音未落,禹元夕看准魔尊俯身相问借力跃上了大虫的背,平视着禹元夕。“朕才是压制你魔气的关窍。”

配合着行宫早已点燃的迷烟,禹元夕快速将一根银针插入魔尊后颈,并将一个黑红色铁环卡在了他的脖子上,将刚刚的银针严丝合缝的卡在了铁环内。

魔尊震惊的看向身后的禹元夕,嘴边慢慢有血渗出,眼睛也逐渐恢复正常,“禹元夕,你竟敢……”

禹元夕眼见着魔尊就要摔下去,急忙用手扶住,动作极致恭敬,“魔尊,小心,不要从这高处摔下。”

“夜阑族人果然狡猾,原来你们……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魔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容苦涩。

“看来你猜到了,为了一个加了禁制的金丝玄铁衣就敢只身前来犯险,魔尊是不是还沉浸在几百年前,魔族称霸之时?”禹元夕嘲讽道。

“吾在,吾族壮士在,尔等还是血肉之躯,有何……有何不可?”虽然被压制,但多年前的余威仍在。

“哈哈哈,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在是朕禹元夕的天下,祭台之事只是意外,朕只是逗我的宠物玩玩,魔尊怎么还当真了呢?”禹元夕却不着恼,只是用手指了指下面,让魔尊看看自己训练有素的士兵。

如今,魔尊被脖子上紫晶玄铁环压制了体内的魔气,银针也让他再也使不出真身,但萧承羽仍被他禁锢在体内,关在那黑不见底的地方。

“呵呵呵,有机会杀吾,却不杀,是想挟吾以令天下魔兵?”

禹元夕却不答话,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那吾只有四个字回答你……”魔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用心整理了整理衣衫,坚定的说道,“痴心妄想。”

禹元夕却在听完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抬起脚来,踹在魔尊身上。

魔尊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声痛呼脱口而出,而后虽然身体痛得快要摔折了,也没有再出一声。

禹元夕命人控制住那头大虫,用铁笼罩住运走,免得突然暴起伤人。

然后慢慢走近魔尊,用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如此狼狈,为什么不把那个懦夫放出来,而要自己受辱呢?”

“吾既已觉醒,绝不将命运交予他人!”魔尊想要甩开这有些羞辱意味的动作,撑着身子盘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