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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如若有假孕药…..

——

那言官怎么也想不到新帝会在继位大典上斩杀言官,立马道,“皇上还没上位便斩杀了冒死直言的忠臣,不怕被天下人诟病吗?”

“你也说是冒死了。”裴知聿声音冷然,像是地狱爬出来索命的罗刹,“那便得做好死的准备。”

侧头道,“来人,拖下去!”

立马就有人上来将那人拖了下去。

夏梨浅只是多看了几眼,没说话。

这种学不会尊重她的大臣,留着也无用。

有了这么个插曲,没人在敢上前说继位大典和封后大典不能同时进行。

就连裴知聿拉着一同接受朝臣跪拜,也是一个人都不敢发声。

夏梨浅站在高阶上,听着底下人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裴知聿将抬了抬手,“众位爱卿平身。”

“初登帝位,帝后大婚,朕与皇后决定减免赋税一年,徭役三年。”

刚起来的大臣纷纷又跪了下去,大将军府的人带头喊,“皇上英明,皇后英明。”

其余大臣也立马识趣的跟着喊,“皇上英明,皇后英明。”

接下来不重要的仪式都被裴知聿取消了,他的皇后昨日没休息好,整个人都是蔫巴巴的。

他看不得她这般。

饶是这般减少仪式,夏梨浅回到养心殿的时候也快晚上了。

这个凤冠霞帔特别重,夏梨浅甚至觉得,这玩意把她压矮了几分。

裴知聿唤人来伺候小公主,而后自己也去换了身便服。

等他重回养心殿的时候,夏梨浅已经在床榻上睡着了。

呼吸绵长,睡的特别熟。

指尖落在她脸侧,碰了碰,激起片刻的痒意,“唔.......”

熟睡的小公主挥开他戳在自己脸侧的手,“走开。”

裴知聿笑了声,而后上榻,将小人儿搂进自己怀中。

小皇后明显已经熟悉了这个怀抱,翻了个身,寻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抱着人睡的更熟了。

半个时辰后

裴知聿将人叫醒了,唇贴在她唇角,似亲非亲,“该起了,得用晚膳。”

夏梨浅皱眉,往一侧偏了偏,躲开他的吻。

“梨梨。”裴知聿追过去。

夏梨浅“唔”了声,眼皮掀了掀,声音还带着睡意,软的很,“我不要用晚膳,本宫要睡!”

“呵......”裴知聿被她弄的笑出声,“快些起来,不然我让人将膳食送进来,我喂你吃。”

顿了顿,裴知聿唇角往上扬了扬,“梨梨应该知晓的,我很乐意伺候你。”

夏梨浅:“............”

这个人脸皮厚的没下限,她真怕做出这种有损她名声的事情,跟床腻歪了会,还是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

晚膳很丰盛,该有的都有。

插科打诨了这么久,夏梨浅也没那么困了,再加上今日劳累的很,胃口大开,每个菜都尝了好几筷。

塞的饱饱的,她才想起来跟裴知聿说事情。

“饱了?”裴知聿给她舀了一小碗汤。

“嗯。”夏梨浅拿勺子舀了几口送进嘴中,“裴知聿。”

她还是老样子,喜欢叫他名字。

旁边的元福吓的魂都掉了,“皇后娘娘,皇上的名讳不能直呼,奴才......”

“元福。”没等元福将话讲完,裴知聿便出声了,“皇后想怎么唤朕便怎么唤,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吧。”

元福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讪讪的退出了养心殿。

夏梨浅清了清嗓子,依旧是那副骄矜的模样,“裴知聿?”

“嗯。”裴知聿微收下巴,那双含情的眼睛看向她。

夏梨浅心跳快了一拍,“你能不能写个赐婚圣旨?给慕书年和沈悦可的。”

“不行。”裴知聿停顿的时间很长,故意逗她。

夏梨浅本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谁知道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立马炸毛,伸出猫爪子挠人,“为什么不行?裴知聿......”

还没说出口,裴知聿便理智道,“这赐婚圣旨是你父皇在位的时候颁的,如若我现在再写一卷跟你父皇相违背的赐婚圣旨,到时候朝臣该是如何想法?”

夏梨浅一噎,而后原来嚣张的气焰散了个彻底,“我.....那我明日去找父皇。”

“嗯。”裴知聿噙着笑应。

等宫女收拾完,裴知聿将人带到了龙椅上。

上面铺着的不是奏折,而是裴国的人际关系图。

“梨梨。”他仍旧握着她手,丝毫未避着她,指尖落在那图的几处,嗓音沉缓,“冷宫里的那位很有可能是他们府中的人,她不能再继续留在大夏国的皇宫,我准备放她离开。”

“离开?”夏梨浅蹙眉,“如若她离开,必然会去裴国,到时裴国不就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人在大夏国的冷宫就能翻出这么大的风浪,如若回到了自己有根基的地方,那不得翻了天?

顿了顿,她想起母后跟她说的话,“上次正巧有机会,我问过母后那冷宫女子的身份。”

裴知聿侧眸看她,“母后如何说?”

不自觉间已经改了称呼。

“母后说冷宫里的那位是以扬州知府的嫡女入的父皇后宫,那时父皇还是皇子,独宠母后,母后怀孕,贵妃将母后害的流产之后嫁祸给她,母后当时罚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她.....流产了。太医诊断说,终身很难有孕。”

夏梨浅继续缓缓道,“无法有孕的妃子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尽心尽力的伺候,所以她处在的那个院落,防守特别薄弱。

开春的一个早上,进去伺候的宫女发现,房里除了她,还有两个侍卫........后来她又怀孕了,是她最后能做母亲的机会,但母后赐了堕胎药。”

也正是因为这两件事,母亲一直对她心怀愧疚。

饶是她去了冷宫,依旧对她照顾有加。

而母后坚定的认为她不可能掀起这番大风浪自是有原因的,有能力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受两个侍卫的轮番欺辱呢?

“裴知聿。”说完,夏梨浅下意识的扯了扯裴知聿的袖子,“对于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她想了这么久,还是没想出个能将逻辑盘通的合理解释。

“这番话,不全是真的。”裴知聿笃定道。

“可她当时在雪夜里的流产是真,之后的堕胎药也是真的。”夏梨浅觉得不可能有人会疯到这般折腾自己的身体。

裴知聿凝眉,抬眸看向裴国的方向,“如若她是裴国皇室的女子,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什么意思?”

“裴国擅医。”裴知聿偏过头跟小皇后对视上,“饶是我没见过,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有假孕药的存在。”

这话一出,夏梨浅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清醒了一瞬,很快就蔫巴了下去。

还有好多事情想不清楚。

她为什么要从裴国来大夏国,还改了身份入皇宫,设计了那么一出大戏。

“梨梨。”裴知聿说,“我们也许得回一趟裴国了。”

“裴国也有继位大典,还有你的封后大典。”

夏梨浅看了他几秒,第一选择还是逃避,“我...我不想现在去。”

她还是喜欢熟悉的环境。

裴国她从来没去过,认识的人就裴知聿一个,如若算上已经撕破脸的长宁,那勉强算两个。

谁都不认识,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