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他怎么会在这儿?”窦建德惊愕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前来禀报的士兵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回禀大王,瓦岗寨……也反了!他们与隋军里应外合,我们腹背受敌啊!”
窦建德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可以拉拢的瓦岗寨竟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倒戈一击。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向北撤退!快!”
此时的杨广并不知道窦建德营中的混乱,他正听着裴矩分析战局:“陛下,窦建德虽然吃了败仗,但实力尚存,我们应该趁胜追击,彻底将其消灭!”
杨广看着地图,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窦建德善于利用地形,我们若是贸然追击,恐怕会中了他的埋伏。”
裴矩拱手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建议分兵三路,一路由臣率领,佯攻正面,吸引窦建德主力;一路由秦琼将军率领,绕道敌后,切断其退路;最后一路由来护儿将军率领,作为奇兵,伺机而动。”
杨广听完裴矩的建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分兵追击,风险太大,若是不能一举歼灭窦建德,反而会让他各个击破。传令下去,全军集结,随朕正面追击!”
裴矩还想再劝,但看到杨广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领命而去。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窦建德逃窜的方向追去,一路上,隋军士气高昂,仿佛胜利就在眼前。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前方茂密的树林中,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
隋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坡,树木茂密,遮天蔽日。队伍行进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士兵们开始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陛下,这山谷地形险峻,易守难攻,我们是否应该先派斥候探查一番?”来护儿策马来到杨广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不必了,窦建德已经是丧家之犬,不足为惧!”杨广自信满满地说道,“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山谷!”
杨广话音刚落,山谷两侧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无数支箭矢从天而降,如同雨点般射向毫无防备的隋军。
“不好,中计了!快,保护陛下!”来护儿大喊一声,率领亲卫将杨广团团围住,用盾牌抵挡着密集的箭雨。
隋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队伍瞬间陷入混乱。窦建德率领着早已埋伏在此的精兵强将,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隋军。
“杀啊!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窦建德的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挥舞着刀枪,疯狂地砍杀着惊慌失措的隋军。
“程咬金,随朕杀敌!”杨广拔出腰间的佩剑,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程咬金挥舞着两把板斧,如同一头狂暴的巨熊,冲入敌阵,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来护儿也奋力拼杀,他的长枪如同毒龙出海,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数条性命。
然而,窦建德的军队人数众多,而且占据了有利的地形,隋军虽然奋力抵抗,但仍然节节败退。
隋军在狭窄的山谷中苦苦支撑,窦建德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无止境。程咬金和来护儿二人浴血奋战,但寡不敌众,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秦琼发现了一丝异常。他注意到,在山谷深处的一处高地上,有一面绣着“窦”字的大旗,周围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经验丰富的秦琼立刻意识到,那里很可能是窦建德的指挥部。
“擒贼先擒王!”秦琼心中暗想,如果能拿下窦建德,这场战斗就能不战而胜。他立刻调转马头,朝着那面大旗的方向冲去。
然而,山谷地形复杂,秦琼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才接近目标,却发现自己已经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他焦急地想要找到传递消息的方法,但周围喊杀震天,根本无法传递任何信号。
与此同时,单雄信也察觉到了战局的不利。他深知这样硬拼下去,只会白白消耗己方实力,于是决定冒险一搏,率领一队精锐骑兵,试图绕到敌军后方,发动突袭,以缓解正面战场的压力。
单雄信率领骑兵部队,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行进着。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敌军的巡逻队,终于找到了一条通往敌后的小路。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山谷的时候,一支埋伏已久的军队突然杀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原来,窦建德早就料到隋军可能会派兵迂回包抄,特意留下了部分兵力,守住各个要道。单雄信的突袭计划功亏一篑,他只能无奈地率领部下,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窦建德见隋军攻势渐缓,判断出对方已经力竭,心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果断下令全军撤退,自己则率领亲兵断后,且战且退。杨广见窦建德要逃,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下令追击。然而,隋军经过连番苦战,早已疲惫不堪,加上山路崎岖,追击速度根本无法提升。窦建德最终成功逃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回到营帐,杨广看着伤亡惨重的统计,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这场仗原本可以取得更大的胜利,甚至彻底消灭窦建德,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急,错失了良机。
“陛下,”裴矩见杨广面色阴沉,上前劝慰道,“此次虽未竟全功,但也重创了窦建德,相信假以时日,必能将其彻底剿灭。”
杨广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朕并非惋惜战果,而是痛惜自己决策失误。朕急于求成,轻敌冒进,才给了窦建德可乘之机。若早听裴卿之言,分兵合围,何至于此!”
“陛下圣明。”裴矩躬身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虽有遗憾,但陛下能从中汲取教训,方是社稷之福。”
杨广点了点头,他知道裴矩所言极是。这次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他必须牢记于心,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传令下去,”杨广沉声道,“全军休整三日,之后班师回朝!”
“陛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来护儿突然开口,“窦建德一日不除,便如芒刺在背,我军为何不乘胜追击,将其彻底剿灭?”
杨广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更何况我军连日征战,已是强弩之末,此时追击,只会徒增伤亡。待休整之后,再做计较。”
来护儿还想再劝,却被裴矩用眼神制止。他知道杨广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便很难更改。
回到长安后,杨广并没有忘记窦建德这个心头大患。他深知,要想彻底平定天下,必须先解决掉这些割据一方的势力。
一日,杨广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剿灭窦建德。
“陛下,”裴矩首先发言,“窦建德虽逃过一劫,但实力大损,我军只需……”
裴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殿外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报——”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跪倒在地,“启禀陛下,瓦岗寨使者求见,有要事禀报!”
杨广眉头一皱,瓦岗寨与窦建德素来不和,此时派人前来,不知是何用意?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