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李渊诡计多端,此次反击恐怕早有预谋,切不可贸然追击!”单雄信跪在杨广面前,苦苦劝谏。一旁的程咬金也附和道:“是啊陛下,末将愿领兵断后,请陛下速速撤退!”
杨广面色阴沉,内心挣扎不已。后方空虚,若是此时退兵,便给了杨玄感和宇文化及可乘之机;可若是继续追击,又中了李渊的计策,腹背受敌。
“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只要彻底击溃李渊,后方之乱便可迎刃而解!”裴矩语气焦急,他知道战机稍纵即逝。
杨广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传令下去,全军追击李渊!朕要与李渊决一死战!”
隋军得到命令,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李渊逃窜的方向追击而去。
然而,令杨广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待着他们的,并非溃逃的敌军,而是早已设下的重重陷阱。
隋军浩浩荡荡地追击着李渊的军队,一路高歌猛进,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降临。他们进入了一片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坡,树木茂密,遮天蔽日。
“陛下,这山谷地形险要,是否要派人先去探查一番?”单雄信策马来到杨广身边,忧心忡忡地说道。
杨广看着眼前幽深的谷地,心中也隐隐感到不安,但想到李渊即将逃脱,他咬了咬牙,“不用了,李渊已经是丧家之犬,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将其彻底消灭!”
大军继续向前行进,队伍越拉越长。突然,山谷两侧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无数支箭矢从天而降,如雨点般射向毫无防备的隋军。
“不好!有埋伏!”单雄信大喊一声,挥舞着长刀拨打着飞来的箭矢。
隋军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战马嘶鸣着倒地,被践踏成肉泥。杨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他慌乱地想要稳住阵脚,却发现一切都无济于事。
“保护陛下!”程咬金带着几名亲兵拼死护住杨广,他挥舞着两柄巨斧,左劈右砍,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
“陛下,快走!”单雄信也杀到杨广身边,护着他向谷外突围。
李渊的军队从山坡上蜂拥而下,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将隋军淹没。隋军虽然奋力抵抗,但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他们很快就溃不成军。
单雄信和程咬金带着残兵败将,拼死掩护着杨广向谷外撤退。他们一路浴血奋战,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因为他们知道,杨广的安全关系着大隋的命运。
然而,李渊的军队越战越勇,隋军最终还是被分割包围。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敌军,单雄信和程咬金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裴矩是在洛阳宫中接到杨广战败的消息的,送信的人一路风尘仆仆,带来了令人绝望的消息。裴矩手中的信颤抖着,几乎要拿不住。陛下竟然败了,败在了那个他一直轻视的李渊手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裴矩喃喃自语,脸色惨白,一向运筹帷幄的他此时也乱了方寸。
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杨玄感和宇文化及在江都发动了叛乱,他们封锁了消息,切断了江都与外界的联系。
“陛下现在身陷险境,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救援!”裴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立刻召集了来护儿等几位心腹大臣,商议对策。
来护儿是沙场老将,听闻杨广战败,不禁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杨玄感和宇文化及这两个乱臣贼子,竟敢趁火打劫!我这就带兵平叛,救陛下于危难!”
裴矩按住来护儿的肩膀,摇了摇头,“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杨玄感和宇文化及早有预谋,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否则只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江都,萧后被幽禁在寝宫之中。叛军冲进皇宫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往日里对她毕恭毕敬的宫女太监,此刻都变成了凶神恶煞的陌生人。
她被软禁在寝宫中,不准与任何人接触,更别提打探外面的消息。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杨广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安全。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江都城外,叛军旗帜遮天蔽日,杨玄感意气风发,看着眼前这座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城,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宇文化及,传令下去,三日之内,攻破江都,活捉萧后!”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宇文化及领命而去,叛军士气高涨,如潮水般涌向江都城墙。
另一边,李渊在战场上大获全胜后,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杨广虽然战败,但实力犹存,不可轻敌。而杨玄感和宇文化及虽然占据了江都,但终究是乱臣贼子,不得人心。
李渊果断决定,挥师南下,直逼江都。他要趁着杨广元气大伤,杨玄感和宇文化及立足未稳之际,一举平定叛乱,结束这乱世。
一时间,隋朝的土地上,三方势力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杨广退守孤城,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杨玄感和宇文化及占据江都,却如坐针毡;而李渊,则手握重兵,虎视眈眈,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孤城外,残阳如血,将护城河的水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杨广身着染血的盔甲,望着眼前这座孤零零的城池,心中一片 荒凉。城墙残破不堪,城门摇摇欲坠,城楼上的旗帜早已被风雨撕扯得不成样子。这哪里是昔日繁华的江都,分明是一座即将被历史吞噬的坟墓。
“陛下,进城吧。”裴矩的声音嘶哑而疲惫,他扶着同样伤痕累累的来护儿,艰难地走到杨广身边。
杨广沉默不语,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座孤城并不能抵挡住李渊和杨玄感的联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或者屈辱的投降。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手中高举着一只沾满泥泞的竹筒:“报,陛下,皇后娘娘的密信!”
杨广心中猛地一震,一把夺过竹筒,颤抖着手打开。昏暗的灯光下,萧后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陛下,臣妾已联系瓦岗寨程咬金,彼等愿助陛下重整旗鼓,但需……”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个字被水浸染,模糊不清。
“需什么?”杨广一把抓住信使的衣领,声嘶力竭地问道。
信使满脸惊恐,颤声道:“回,回禀陛下,信,信上说,需,需……”
他支支吾吾,却始终不敢说出最后几个字。杨广心急如焚,一把将他推开,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封信,仿佛要将它看穿。
究竟是什么条件,能让瓦岗寨这群绿林好汉出手相助?杨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隐约感觉到,萧后提出的条件,将会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