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不成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柳依依故作惊讶,身子向着秦无双倾斜片刻,感受到身旁的少女,又继续说道:“在下初来此地,尚且不熟,若有打扰,还请莫怪!”
杜子笙没有答话,而是眯起眼,仔细瞧了瞧那昏迷不醒的夏琳萱,良久,他才堪堪回复一句:“嗯,自然是有些错了,往来居住于此的百姓,看见我等服饰得体,条理得当,便知是宗门之人,平日里也会像这客栈掌柜一样毕恭毕敬,你这样说我,却是有些失算了。”
柳依依继续靠近猫脸少女,心中虽生出期待,却又有些无奈,看这架势,十分像母亲话本故事里的纨绔子弟,看来,这下是难以罢休了。
于是她只好说道:“阁下来自羽鹤门,也是宗门子弟,就不必和我们争论了吧?”
杜子笙不语,只是一味向前,似乎是有意为之,柳依依的耳旁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生的纤细,如同树枝划过细沙,滋滋作响。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似乎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气血之力似乎要崩发出来,那客栈掌柜心里似乎也这样想着,他举起手,从摊开的手掌缝里往外瞧,好奇又惊悚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前进了吗?出手了吗?谁获胜了?谁站到最后?
急迫的心境让客栈掌柜蒙起了眼,他不敢看,却瞅着耳朵听。
噗嗤?卡啦?吧唧?
其实都没有,只能听见“叭”的一声。
杜子笙却是和柳依依握手言和了,少女的脸上有些惊奇,右手被面前的俊秀男子微微晃动,整个人却还没从那紧张的气氛里走出来。
“你这是?”刘长青轻声问道。
“刘兄!初次见面,我看你一见如故,好像我们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一般!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怕我突然变脸?我羽鹤门向来是正道,却是不会做出那滥杀无辜的事来!刚才种种,还请不要见怪!”
杜子笙又晃了晃握住的手,十分熟络地扯些客套话,丝毫不在意面前的柳秦二人的脸色各异。
他只是轻笑一声,又接着说道:“好兄弟!不!好哥哥,今日我拜你为哥哥!怎么样?来我叫你一声大哥!就当是结拜了!”
“?可是...”
“唉!不是早说过一见如故嘛!真是的,我们兄弟俩还见什么外?”
“额...?”
“既然大哥你信不过我,不如这样,我叫掌柜地叫上几壶好酒,我们今日便来个一醉方休!”杜子笙趁势挥起手臂,将左手高高举起,又退后一步,顺着力道刚要勾搭上柳依依的肩膀。
却被柳依依一把推开,她拉起秦无双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赶紧说道:“停停停!杜兄,我们见面不过一刻钟,你就要做出此等事来,这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牵强?”杜子笙摇摇头,又说道:“其实,一点也不牵强,说是‘刘长青‘,有个妻子还捡了个武者,可......你是个女人,对吗?”
“既然阁下看出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是想来戏弄我们吗?”秦无双抢过话头,将怀中的夏琳萱往后一抛,正色道。
“额...误会误会!我并没有要挑战你们的意思,只是...想必,你也是有些手段的人,你那怀中的姑娘我虽不认识,但其气血是高于我的,想来也是个宗门人士,我辨不得你们真伪,就此来试探一下。”
杜子笙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歉意,接着说道:“不过,你们都是没有武功的人,自然也没什么手段来击晕这姑娘,我是相信你们只是来借宿,亦或是求助的了。”
他说完,退后几步,拜了一拜。
“这么说,你相信我们了,那试探的就没个结果?我可听说江湖讲究礼尚往来,可马虎不得!”柳依依靠在秦无双肩上,说着。
杜子笙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不占理,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江湖嘛!自然是不打不相识!这样吧!我请你喝酒!”
“掌柜的!再赊一账!”杜子笙豪气喊着。
“哎呦!我的亲爷爷,我真的没钱了!赊账也半点没有了!”
“唉!你刚才不是说有本钱吗?先上着,我就不拿你钱了!这样以后我有钱了,就给你补上!成不?”
“不!成......”掌柜摇头,刚喊前面一个字,连忙将后面半个字压了下去,有些害怕地看着杜子笙。
“杜兄!罢了,酒钱就我先来垫付吧!”柳依依有些不忍,还是出手了,从怀中掏出一些铜钱,正要递给掌柜。
“给多了!”杜子笙喊了一句,将多余的几枚铜钱从掌柜手中挑去,交还给柳依依,继续说道:“刘兄,行走江湖,还这么有良心啊?”
柳依依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立刻被秦无双打断:“不多!这些钱,就当是给你的了!”
杜子笙收下几枚钱,叫了句:“多谢!日后必定会还!”就吊儿郎当地走出店门。
此刻,空剩一脸懵逼的柳依依愣在原地。
“掌柜的!要一间房!”秦无双丢下这话,就拉上柳依依赶着上楼,当然,肩上还扛着夏琳萱。
回到房间,柳依依轻声问了一句:“姐姐?你怎么了?”
“那个人...很...额...很奇怪!”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跳脱了些,似乎也没什么。”柳依依仔细回想,倒也没发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她转过身子,看向秦无双较真的脸,也只得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有什么奇怪的?可以说说吗?”
“那个人,嗯...表里不一!不对!嗯...心口不一!不对...额,就是,就是聪明绝顶?也不对...额!就是,就是...”秦无双悲惨地发觉到,在语言的描述里,在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一个字可以用来准确形容这种感觉。
她只能左右踱步,抓耳挠腮,不知要怎么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