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瞅瞅,那里有人死啦。”
莫比乌斯活动的手停了下,右脸抽搐着说:“倘若你没有瞎的话,他们早就死了,在你没有计算好落点,把他们直接扔到无名氏那里的时候就死了。”
“活络活络气氛嘛。”
蜂巢继续动手,金光闪烁着。
“话说你怎么……”
“闭嘴,那里要塌了。”
“哦”蜂巢再次从郊区挪过土地填补缺口,“……咋看见的?”
〔还是问出来了啊。〕
莫比乌斯指着自己正在变换几何图形的左眼,然后伸手指向一处留下空间道标。
“好吧。”蜂巢接着那空间道标修修补补,不再出声。
〔终于……〕
莫比乌斯观察着这个在他们的伟力下不断扩大的战场,几乎每个人都在他右眼的这下展现出了他们的未来。
除了无名氏。
他的未来太过多样,其中几个足以毁灭都市的未来,更使得他不得不注意这个变量。
〔希望不会发生。〕
就是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观测到的情况下,缓慢的发生着。
〔是什么呢?〕
?
“蒂塔妮娅,我的妻子。”
奥布朗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丘陵缓缓升空,然后被正六边形的薄片收纳带走。
“这是怎么回事?”
“奥布朗……”
空灵的声音从它背后传来,令它感到舒适。
“……小心”
“没有了那些嘈杂的小精灵,我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绿色的尖刺扎入肩膀,面对即便是奥布朗,这位自己的丈夫对孩子出言不逊,蒂塔妮娅也会对此进行惩戒。
看着奥布朗的样子,他好像……乐在其中。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尖刺回收,奥布朗活动了受伤的右肩说:“没想到首脑竟然会搬运郊区的土地……都市肯定发生了一些相当意外的事情吧。”
“……”
蒂塔妮娅没有回应,它此刻就像是一道圆轮悬浮于奥布朗身后,不给予回应反而更显得正常。
“唉……这次以绝后患凶多吉少啊。”
就像是奥布朗说的那样,正因如此,它们才不让那些小精灵们一起过来。
“你觉得呢?我的……老婆?”
奥布朗特意延长了最后一个词汇,然后不出所料的又被捅了个透心凉。
幸亏它有没有心都能活了。
“……不要死了。”
“好!”
奥布朗笑着,登上山丘,看着远处环绕都市行驶的列车,和更远的墙壁。
“我们到了。”
?
“那怎么办?我们干看着吗?”
有福身旁,无忧问道,这并不是他自己一人的问题,而是在座分体们的。
他们再度骚乱了起来,但这次不是因为什么死伤的原因。
而是他们现在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
无名氏没有回应,有福也是不管。
死的分体没人去收拾,活着的感觉自己也快了。
现在的情况简直糟透了。
“就这样。”
有福的话就像是扔入冰水里的钠,立马就发生了反应。
有的说“你特码不会管理就别管!”
然后他被不知道哪来的一脚踹进土里了。
有的说“能不能早点干完早点放我回去,我还要加班。”
这位立马就被更多的痛苦打工人围住了,然后一起开始有气无力的吐槽着。
还有的人说着“我要战口牙!”,然后像是一只猴子一样撒了欢的跑了出去。
千奇百怪,争奇斗艳……
有福感到一阵心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我发了指令,他们大多数也不会听?”
无忧不语,显然他也发现了这个令人无奈的现实。
?
“首脑的手笔,分体的降临,以及乐团的演出。”
无名氏点头,看着面前顶着伊恩斯脸的继续笑着。
“我要问一个问题。”
“问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除了环境的残缺外,其他的地方我依然保持着原样才对。”
“因为我足够有自知之明。”
无名氏敲敲头,然后一拳面前恢复完毕的“伊恩斯”再度打至跪地。
“清楚这些事情如果实现了会有多么大的牺牲,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
无名氏嘴唇蠕动,吐出两字:“美丽。”
“啊,当然,还有第二点。”
无名氏立马恢复了活力,然后拽着面前冒名顶替着的单马尾头发摁进墙里,接着发出怪叫:“伊恩斯是短发娘阿喂!”
?
“不意外吗?”
莫比乌斯神情不善,“说人话。”
“就是……你难道不觉得他们会先打起来吗?”
“刚刚我在干什么?”
蜂巢愣了,“嗯……修补地表?”
“谁干的?”
“我……等等,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
“谁让我工作量增加了?谁!”
莫比乌斯的时钟眼和几何眼盯着蜂巢,这让蜂巢有一种要是再不好好回答就要被扔进空间裂隙里漱嘴了。
“咳咳,这件事就先过去吧……唉你看,马戏团内部有反应了!”
?
“正常……一些,无名氏,我……要的是正常的回答而不是……这种似是而非的……他妈的够了!停下!”
无名氏真的停下了挥拳的手臂,那位冒名顶替者也松了一口气。
“砰!”
“哦,抱歉,我实在有些看不惯别人顶着伊恩斯的脸。”
“……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就结束了。”
“……大概是自知之明和面前的伊恩斯感受到过分异常的缘故吧。”
“我知道了,祝你好运。”
“什么?”
?
马戏团内,在一番争斗后,奥斯瓦尔德成功的加入了残响乐团。
原本这时候就应当离去了,不过在座的各位基本上都跟无名氏有一些或多或少的交情。
因此,残响乐团直接就地取材,开始等待起了无名氏苏醒。
而它正好醒来。
“各位好,我是无名氏。”
“乐团的各位,大家下午好!”
幻象依然在移动,在干扰,然后就被粗暴的打成粉末或是切成满地的方块。
在无名氏眼中,那些幻象开始扭曲,甚至变得更强……
咒骂声不绝于耳,无名氏的脚步未曾因此停止。
求饶声同样响彻云霄,无名氏仅仅蠕动了它的嘴唇,低语着“你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分体们的幻象试图阻拦,然后被他撞出一道缺口。
次集体们的幻象开始集物理,精神干涉为一体,也因此,这是他们认知中数不多可以对无名氏造成伤害的假想。
“你根本就不是……”
“咔啦。”
头部“脱臼” 然后倒地不起。
〔没有意义。〕
现在的他就像秋天的扫落叶的环卫工一样,只需要动动手就可以将“落叶”扇起。
〔终究只是幻想而已。〕
无名氏一往无前,所向披靡。那些黑白的物质在他身体表面流淌——这是它撞穿了那个欲强身躯结果。
一步步的,接近帐篷的出口,他希望自己可以完好的看见分体们然后笑着告诉他们这是一场玩笑。
他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去见许久都见不到的后辈……
然后这般想法戛然而止。
〔“可是我的自卑胜过了一切爱我的”〕
“伊恩斯?”
莫名的旋律从心头浮现,无名氏再也无法冷静——他看见了旁边的水晶棺!她醒了!
〔不要让自卑扭曲你的爱,真正沉重的是否定的心,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脑海中又出现了更多这样的话,这样的句子……它应该观察,注意,尽可能的以防万一。
但它没有 。
它狂喜的冲去,然后它看见伊恩斯笑了。
“不!”
〔是你吗?〕
“伊恩斯!”
〔不对!〕
狂喜的向后退去,悲伤的向前奔跑。
视线从中裂开,一分为二。
然后再次陷入黑暗。
只听见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畔回响。
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