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大雨如瓢泼般倾倒下来!
雨太大,不一会儿就浇灭燃烧着的各处大火,水流铺满地面,烧完的草灰由大雨冲刷堆积再由水流不断冲到低洼处,汇聚更多水流冲刷到训练营外面河里。
见出了人命,舍友被房梁倒塌压烧而死,活着的舍友们都静静站在宿舍门口空地处,任由大雨冲刷。
这样的意外在没有征兆情况下发生,谁也想不到,静站了些时间,便纷纷开始自责,有的向天空吼叫,有的不断打自己的脸,有的用头去撞墙。
我也在不断自责,要是早些把他们拉开,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大雨下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停止。
其它宿舍都没事,就我们宿舍房顶被烧塌,兵员们听到我们宿舍出事,都往我们这边围过来观看。
我和舍友们在雨停后进入烧坏的宿舍里翻找出十四具被烧焦舍友的尸体,整齐一排摆放在宿舍门前空地上。
一个个形状怪异,面部扭曲,死前得有多么痛苦绝望。
此事故惊动整个训练营各级管理,都围过来看了半天,司马曾有天也醉醺醺由两个痞子搀扶着过来看。
见此情景,他好像酒醒了,甩开搀扶俩人边查看,边谩骂,把我们宿舍兵员骂个遍,接着把伍长刘勇军拉来扇几大嘴巴。
反正他的意思是我们给他添乱,打扰他睡觉了。为什么不及时营救?
他说得倒是轻巧,当时火烧得那么大,房屋倒塌,我到宿舍门口看第一眼就知道没活口了。
再说了,他责任最大,虽是天灾,但祸在于他,本来乌云向罗平镇聚拢过来,到打雷下雨,有很多时间把干草收集入库的,是他喝酒误事,不予理会!
再说了,他以前下达过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别人不能私自把干草收拢入库。
此事件由干草被闪电点燃引起的火灾,要是提前把干草都收集入库,或者入库大半,燃起大火也不会有如此威力把房屋烧塌。
司马骂完走了以后,叫三辆战车到训练场边,让我们把十四具尸体抬到训练场放入车匡内。
又叫几个兵员到仓库领锄头坐到车上,由一个上级带领着往训练营大门外走,应该是找地方填埋。
晚上,由于我们宿舍被烧毁没地方睡觉,就在宿舍旁边空地烧一大堆火,一群人围着火堆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发亮,刘勇军接到上级命令,带领舍友到山上去砍树枝搭大棚。
由于昨天下大雨,各处地面实在泥泞,无法训练,都在休息,我今天战车不用出库,我虽然管战车库,但还是跟训练班组住一宿舍。
为此,我也跟着舍友们一起到山上砍些绿叶繁茂的树枝,树干。
扛回到宿舍旁边空地搭建起一个长长的大棚,然后刘勇军又带我们去仓库领来被子。
我们进入大棚往地面铺些干草,再把被子铺在干草上面,由于昨夜一宿未睡,我们铺好被子倒下便呼呼入睡。
又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好像忘了才刚下过一场瓢泼大雨,漆黑的乌云不知飘向何处。
火灾过后训练营到处是草灰,毕竟太多,雨水冲刷流不完,还有散落各处乱七八糟扎堆的乱草。
趁天气放晴,训练营全部兵员进行一次大扫除,该扫的扫,该整理的整理,该扔的扔。
经过一天打理,除了我们那间烧毁的宿舍,训练营其它地方基本恢复原状。
由于割回来的草被烧,被大风卷跑,卷乱,能入马口的也就只剩下一小半!也就是说,战马过冬的草料不够。
为此,战车训练营全部兵员又去拿镰刀,绳子到处去找地方割草。
我们住的宿舍,去割草这几天,上级在民间找些木工,土石工来重新把宿舍建好。
我们又搬回宿舍,宿舍一切布局都不变,只是少了十四位舍友。
军营里出了士兵烧死这件事,官家自然是要派人下来查询的,一次来了十个,都是穿大长袍大袖口的,基本都年轻,个个眉清目秀,很有智慧,又极有礼数的样子。
他们到军营里,分散开,遇到士兵就问这问那,伍长及各上级都挨个叫去问话!
训练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连睡觉的时候都有人来看,敬业得很。
奇怪的是,这十人下来询查对火灾一事只字不提,问得都是关于训练营日常生活情况,对咱训练营司马有什么看法。
以及他身边那几个痞子是否有辱骂,殴打兵员行为,或者是否看见司马一伙有些什么隐秘交易。
还有,吃饭是否能吃得饱,军饷一月实发到手多少。
下来十人,个个问话指向司马曾有天,及他身边几人。
经此一查,我感觉司马这次有事了!
这些查询人员,白天调查,晚上到镇子里驿馆住宿!就这么询问两天,忽然在下午那十人要回镇上休息的时候,曾有天身边那几个痞子出现把下来查询十人扎堆拦住。
几个痞子叫嚣着不让他们出训练营大门,询查人员中几人性子烈直,和几痞子硬怼,俩人直接被痞子刺杀在地。
询查人员虽有学识,但生活在和谐环境里,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立刻面容失色,体态慌乱,惊叫着蹲地求饶自保。
训练场兵员们正在训练,见此情况,也尖叫声连连,痞子领头把剑指向训练士兵,高声呵斥:“好好训练你们自己的,少管闲事!”
毕竟身在训练营,那几个痞子又是训练营最高管理司马身边的人,士兵们听到呵斥也都不敢发声。
此时的我在边上看着也很是纠结,到底是要装作看不见,还是出手阻拦。
我面临士兵们同样的问题,不帮,那几人可能无法活命,帮了,就使自己完全暴露在司马管辖范围之内,那可是司马身边之人,以后我的日子肯定艰辛无比。
正在纠结那几个痞子把几人围在一起,剑身出鞘,看样子下来询查几人今天凶多吉少!
果然,痞子领头一声令下:“都杀了!”
几人听罢挥剑要刺。
危机时刻,也不纠结了,我瞬间从地面抓起一把小石子连弹带扬向几人射过去,小石子分别打在刚要刺杀的几个痞子身上!
“呀!”经此一击,几人惊叫着收手。
我大声向几痞子叫喊:“你们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对别人痛下杀手?”
痞子领头见到是我,情绪有些激动:“咦!管车库的,你在叫嚷什么,是不是也想死?你他娘最好滚远些,当作看不见,这里没你的事。”
痞子领头说完往几个痞子身上看了看,带着疑惑对我吼:“这石头是你弹过来的......?”
既然出手了,那我也豁出去不管了,边向他们走去边回应:“就是我弹的,怎么了.....。”
痞子领头听我硬怼瞬间发怒:“他娘的,想不到就你这样的竟然还藏着些本事!”
说完向几个身边的家伙喊一声:“先解决掉那个守车库的....。”
几人听罢挥剑向我奔跑过来,十几步路瞬间到身边,几人齐手刺杀!
我迅速避闪,一拳打倒一人,接着跟几人周旋几下,全被打翻在地。
我心里暗想,就你们这样也如此嚣张,看样子高看你们了。
见我作出动作,开了头,所有训练着的士兵们全部叫喊着围了过来,犹如一堵墙一样把痞子几人死死围在中间,所有兵器全指向几人胸口。
紧接着,军营外飞奔进来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跟跑着百人兵众。
马车到训练营边上急停,一中年大袖口男子慌乱跳下马车快步跑去看那几个蹲坐着的询查人员。
接着此人走向围着士兵,周正行了个重礼,挥手让士兵们都散开,他进要进入包围圈里捉拿那几个痞子。
兵员散开,那中年男子手一挥,几十个跟随而来兵员快速跑到几个痞子处包圆,然后把几人都抓住,向后利索把手捆绑好。
接着此中年男子又带人围住司马的房子,把门撬开绑出司马,把司马和几个痞子带着离训练营而去。
八个上面派下来的询查人员抬着两具被痞子刺死尸体跟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