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看到她换孩子了吗?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小女孩不是那个陈亚荣生的呢?”雷义白着脸,抿着嘴。
显然已经不舒服了,却不肯撤离现场。
笑话,他可是老大和小唐的好队友!
任何事情都别想落下他!
至于管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叫姐,他表示毫无压力。
英雄不在年高。
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是领头的。
而且。
就他家老大这种为了伏击敌人小队能在雪地里埋伏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为了取信于人能毫不犹豫的对自己扎刀自毁的猛人。
以他的智商和手段,从姐到嫂子,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他这个称呼倒是让楚清鸢觉得有些新奇,如果说司峦骁是风流雅致的挺拔修长气势很有压迫力,那雷义就是高大魁梧的壮硕,倒不是肌肉蓬勃的那种。
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比之单薄少年一样的唐遇看起来还要大好多。
他这一叫姐。
她有些想笑:“你猜。”
她用精神力收集周围可疑人员的毛发,再让零玖在空间里面进行dNA比对的事情,她能告诉他吗?
那必然是。
不能啊!
“哈哈……”难得看到嘴上王者吃瘪,唐遇不厚道的笑,转身就让雷义夹着肩头推走了:“我要洗澡,你帮我。”
楚清鸢暂时没有什么病人,雷义没什么事儿,那个产妇也挺好,她就想回办公室收拾一下。
年前给她分下来的时候,她都已经要走了,得打扫打扫。
转身想往楼梯那边走,没想到就差点儿撞到身后高大的身影,楚清鸢陡然察觉,他就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她竟也习惯了他!
甚至潜意识里默许了他的存在!
只是他现在的情绪好像有点儿不高,好像从刚刚开始他就没怎么说话了。
见到她看过来也没有露出他标志性的笑脸,他这是,怎么了?
“你要去哪?我和不一起。”司峦骁这会儿也没有贸然的说什么,他怕说得不对倒惹她伤心,现在他就想和她在一块儿,陪着她,做什么都行。
楚清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这哀伤又疼惜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儿?
年纪不大。
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过有人帮忙当然好了,她腾出手来可以给他配药。
配好了药,双管齐下她才能给他针灸,也不知道他还能待多久?
时间够不够用?
二人收拾着。
应该说是司峦骁收拾着,楚清鸢负责坐在干净的地方写字。
她伏案而坐写的认真,也就没注意,司峦骁干一会儿活儿就会看她一眼,时常看着看着,就忘了手中的东西。
痴迷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她身上,眼眸里笼罩的阴霾仿佛被挥散,重新变得生动透彻起来。
时不时的就会低头浅笑,时而又沉思不语,眸中万千思绪,欢腾极了。
“小苗大夫,有你的电话。”
门外传来小张呼叫的声音,楚清鸢最后又落下几笔才起身出去。
司峦骁很有分寸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他得快点儿弄好,一会儿就和唐遇去学做饭。
他要先学鸢鸢爱吃的东西,然后做给她吃。
也没几分钟。
“司峦骁,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得一会儿才会回来。你按照这个先去抓药,等我回来再带回来几味,到时候一起熬。”
几乎是话刚说完,她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司峦骁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的向前追了两步,很快又停了下来,他要是太黏人,是不是不太好?
有些没精打采的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张,嗯,鸢鸢的字,真好看!
收起来。
~~~ ~~~
高寒松坐在椅子上一脸沉重的看着电话。
虽然老领导没有明说,可凭他们相伴将近二十年的默契。
老领导的处境怕是不太好啊!
唉!
楚清鸢一进门就看到他在那儿长吁短叹的:“高叔,你怎么了?”
刚刚高叔只是打电话叫她过来。说是有她爸妈的消息了,也没说旁的,是他们有什么事儿了吗?
难道这一世他们的危机提前了!
眼看着平时沉稳的孩子开始紧张,高寒松连忙开口:“阿鸢,你爸妈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儿,你别担心啊。”
他抬手给她倒了杯热水,示意她坐。
“我就是觉得你爸妈他们现在的情况可能有些吃苦,心里面惦记。”对楚清鸢,他一直也没当她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看待,自然也没什么要瞒着她。
楚清鸢多少松了口气,按她后来调查到的,她爸妈现在应该正处于被昔日里的同窗针对的时期。
按时间线来说,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那人学了自己父亲七分本事,开始给他们穿小鞋的时候。
不过她父亲也不傻,就是人太实在,见他这样,后面自己也留了一些后手。
虽然还是开始边缘化,但好歹他和妈妈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而据她所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后他们一起出事。
如今妈妈手里握着药方,也不知他们的生活有没有好过一点儿?
“铃铃……”
楚清鸢看了高寒松一眼,他抬抬手示意她直接接电话,自己背着手出去了。
“喂,是鸢鸢吗?”
那头传来温婉带着些许疲惫的女声,听得出来,她现在很脆弱又带着希冀。
“阿妈,是我。”
“鸢鸢!我的鸢鸢……”
听着她抽泣哭喊的声音楚清鸢鼻子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酸。
在她印象里,妈妈是笑眯眯却掌管生杀大权的掌印,爸爸是坚毅温和又温文尔雅的书生。
一向强势从容的阿妈哭得如此悲痛欲绝,她的眼泪随之也溢出眼眶:“阿妈,你小心身体。”
想也知道他们接到信的心情。
这种感觉她本就亲身体会过,那真是!痛彻心扉。
隐隐的那边传来父亲的声音:“好了,依依,不要这样,孩子也伤心。”
随后电话就到了父亲手里:“鸢鸢啊,你,现在怎么样?”说谁都会说,这一旦到他自己,他也没能压住情绪。
“爸……”
若说听到妈妈的声音她还能忍,听到爸爸哽咽颤抖的腔调她也没能挺住。
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但就是,难受……
“我……我挺好。
你们呢?你们怎么样?”
楚清鸢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手背咬在牙齿间,清晰都见红痕。
“挺好,挺好的……”
不用想也知道,孩子一直相依为命的阿爷突然就没了!
她怎么会好!
可是楚宗淮现在没有任何办法!
他脑子里面设想了无数的方案,可它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
“鸢鸢呐,我听你高叔说你现在到县里当医生啦!我闺女就是优秀!”这会儿苗澜依已经缓过来一些,拿过电话,她想多听听女儿的声音。
“是啊,孩子,爸爸也为你骄傲!”
楚宗淮从来都没想过孩子会成长的这么优秀!
从妻子破译的那份密方,他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比之他们毫不逊色,甚至她更为卓越非凡!
至于孩子是怎么学的,又都会些什么?
非常惭愧!!!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每一次见到闺女她都会又变了一副样子,一次比一次高,又一次比一次懂事!
让他感慨时间飞逝之余,也骄傲吾家有女初长成。
倾国倾城窈窕意。
性格好,还有武力,他都不敢想,这孩子要是能上大学,会是什么样的风云人物。
“嗯,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这里有高叔、肖叔还有我好多朋友在,而且我们院长对我也非常好。
我有单独的办公室,他还说了,等我医生制证下来,他就先让我担任主任一职。
以后有资历和成绩了,还要往上升的。
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挺好,离医院和高叔都挺近,我已经长大了,你们真不用惦记。
爸,妈,这几年,保持住现在自己就行。”
楚宗淮和苗澜依互看一眼,一下就听出女儿有弦外之意,两人一沉吟。
嗯,可能是过几年他们都岁数不小了,也没什么用了,自然就不会有人再盯着他们了。
“放心吧,鸢鸢。
只要你好好的,爸,妈就都好……”
………
……………
几人又说了好一会儿,互相问了问近况,说了说家里,说了说身体情况。
楚清鸢大致的把医院的处理结果也和他们说了一下,夫妻俩也大致的谈起自己如今的现况。
在他们的观念里。
家人。
是能共同分担幸福和不幸的。
便是会有伤心,担忧,痛苦,心疼……
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他们之间本来相处的就少,要是再客客气气的,那和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
最后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之前,苗澜依还是忍不住惦记自己女儿的未来。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有主见的,但又怎么忍得住?
这要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快要议亲了吧?
她和先生认识的时候也才十六七岁。
她的孩子有是如此优秀,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呢?
“鸢鸢啊,你……
你想不想到爸爸妈妈身边来?”
苗澜依沉吟了一下才问出口,其实想想,也是有弊有利。
现在虽然情况不明,但同样的,这里优秀的同志也多,年轻人更不少。
到时候……
“不了,阿妈,我想在这几年精进一下医术,充实一下自己。而且我在这边已经都习惯了,大家也都照顾我……”
说了一会儿,楚宗淮和苗澜依也没硬提,他们自己都有些前途未卜,怎么能再强制孩子。
“阿鸢,要是你在那儿待的不开心,也可以去京都找你大伯。
爸以前和他关系还行,他应该能照顾你。”
“誐……”
听到楚宗淮的话楚清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别的。
“我知道了。”
“别听你爸的。
鸢鸢,你要是有什么大事儿正赶上你高叔不在的话,你可以去**军区***团**特种部队找一下司峦骁。
他是妈妈好朋友的儿子。
你一提,他就知道我们,他会帮你的。”
对楚宗仁的人品她是不了解,仅仅是听着自己先生说过。
但对司峦骁的人品她却是清楚的,毕竟也算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会的。”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儿,就是有,恐怕他同样也解决不了。
“那个鸢鸢呐……”
听到苗澜依有些犹豫的声音,楚清鸢觉得她要提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婚事了。
果然。
“鸢鸢,妈妈和你栾姨从十几岁就是好朋友。
以前。
我们想过定个娃娃亲来着……”
楚清鸢指尖轻点桌面,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很会抓重点。
以前。
“后来这不是,哎呀,就是你栾姨的儿子,司峦骁,他和他妈妈说他有了心上人了。
他不同意。”
楚清鸢有些意外的扬眉。
没想到这一世他这个时候就提出退亲了。
而且还真退了。
“妈妈和你说一下的目的就是让你知道这个事情,不要以后见面了他说什么,你还不知道情况……
咱们可不要多想啊!”
她这会儿又有些担心,司家的那个小儿子的样貌那是出了名的张扬夺目,性格又桀骜凌厉。
她也年轻过,自然知道这样的男孩子对女孩儿的吸引力!
万一自家的孩子一见他就对他情根深种了,而他又已经有了意中人。
天呐!
她有些后悔让自己姑娘有事儿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