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经验,后面的治疗就利落多了。
为了不再丢脸,每次他们晚上治疗的时候司峦骁都先进房间把药喝了,然后自己把衣服解开躺好闭上眼睛。
虽然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但他能和鸢鸢时不时的说说话,还能让她教教他认穴位。
雷义这招果然好使。
投资所好。
看他这么好学,楚清鸢对他的耐心与日俱增。
两人时而会一起研究点儿吃的,虽然楚清鸢的手艺也一般。
时而会出去逛逛,买一些新奇的东西。
再不就出去看看电影,不过现在上映的片子有限,看过的他们又没什么兴趣。
而且。
她看电影他看她。
本身她就是陪着他去的,他都不看,她也就不想看了。
在治疗的第六天完事儿之后,司峦骁问她想不想去看日出。
反正明天休息。
这个楚清鸢可以。
“走。”
每天早上七点多上班,六点多下班。
这还不算她越来越多的手术,越来越多的患者,回来的越来越晚,时常的夜班。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工作机器,没有一点儿个人时间。
每天最盼望的也就晚上吃完饭,给他治完,他们下会儿棋或者切磋一下。
她动嘴他动手的那种。
他会教她一些基本的行兵布阵,她则教他一些自创的武学招式。
不比他学得威力差,对人体伤害还小。
司峦骁看她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深邃,一天比一天炙热。
他都无法想象,这般惊才绝艳的人!
将来会有多少英雄,甘愿为她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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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山多树多。
从县城出去走上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山脚下,不过这座还不算高,他们预计的是前方的第五座那个最高的。
“咱俩比比,看谁先到上面?”
站在山脚下,楚清鸢扎紧了衣袖,司峦骁单膝跪地帮她往靴子里面掖着裤腿。
闻言他也没起身,就这么抬头看她。
“那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不能反悔的那种!”
楚清鸢一手系着袖口,低头对他一笑:“行!来!”
他们都知道对方有分寸,不会提什么做不到的事儿,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夜间行军对司峦骁来说,就和白天没什么两样,而且他的夜视能力是天生的,并不是后天练出来的那种,看东西更加清晰,脚步也快。
这方面楚清鸢明显的赶不上他,但她也不慢。
她是看不清太远,可她有外挂!
其实也就前面缓坡一样的小山两人比拼了一下脚力,司峦骁都准备好了要照顾她一下的,没想到。
她和自己竟不相上下!
这一刻他更是生出了无限的紧迫感来。
就连自己最拿手的领域都及不上她,哪能配得上站在她身边!
其实他是自谦了。
楚清鸢就是把眼睛绑上,照样赢他。
一个靠实力一个靠‘实力’。
那能一样吗?
后面的路程他们就边走边聊,这会儿顶多不到十点,离天亮还早着呢!
“鸢鸢,我能看出来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体制内的工作。”他抬手拨开前方的树枝,等着她过去。
“要不,等资格证下来,你就来我们军区怎么样?”
本来他是想说她什么都不用干,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能养她。
可,他怕她不愿意。
再以为他要干涉她的自由,反而不妥。
不过。
越想越觉得可行!
鸢鸢既能大展身手,他又能时常见到她。
两全其美。
楚清鸢感应到后方有条黑蛇,不动声色的把它收到空间。
听到他的话她心念一动,抬头看了他一眼。
“暂时不用了,我不想离开这儿。”
“喔。”
他低头踢了一下草皮。
“那你以后想吃什么记得到国营饭店去买回来,我把票都放在你桌面上了。”
“嗯。”
她也没问他什么时候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就是以后可能会孤独一些,不过她觉得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后面的路途两人都有些沉默。
司峦骁心里天人交战,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就差实施。
可是。
谁也没有告诉过他,这个过程会这么难受啊!
楚清鸢则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就一直都在离开。
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司峦骁已经算是不错了。
起码她能感受到他不舍的情绪,刚想着要给他准备点儿什么,就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你会给我写信吗?”
“当然,只要你有地址。”
他又不说话了。
司峦骁懊恼的抓抓头发。
他是想要长长久久的陪着鸢鸢的。
以后的路线他前面都有铺垫,只要再加大投资就行了。
未来的趋势从父亲和大哥那里他也都有所了解。
目前只差时间!
今年九月会有一场全军大比,他已经报好了名了,他会参加。
这次本就是他去训练之前的最后一次任务。
他们的训练不止是体能、比武,还有指挥、敌袭、机械、枪支、装甲车、飞机,海陆空全面比拼。
他是他们三大军区的主力。
也是对外主力!
这次不仅和自己人比,最主要的是和外国人比。
一定不能输!
先前是为了司家,为了荣誉,为了让我们在外站稳地位。
现在就要加上一个楚清鸢。
他要让他的鸢鸢以后无论到哪儿都没人敢招惹她,他要让无论谁见到她都要客客气气,他要给她底气。
有些地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有些地位不能用金钱去衡量。
为了以后。
他会更努力!
只是,想要联系,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我会给你写信的。”
他的声音暗淡里面带着一些咬牙切齿。
就她这随遇而安的模样,他都怕等他走了没几天,她就会把他忘了!
“嗯,我会回的。”
“鸢鸢,你交给我的药方和你教给我的招式,我能教给别人吗?”
“当然可以。”交给他就为了传扬出去,要不然,她会让他知道吗?
溜溜达达的闲聊着,俩人最终到达山顶。
他们走的不快,这会儿也才将近凌晨两点。
到这儿司峦骁就后悔了。
鸢鸢不是他手下那些糙汉子,她会不会冷啊?
“鸢鸢,这个……抱歉啊。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了。”他是真的觉得太丢脸了!
楚清鸢倒是不在意:“没事儿,这会儿空气不错。”她伸展了一下手臂。
“司峦骁,你带火了吗?”
“嗯,你要做什么?要生火吗?”
他掏出火柴并没有递给她,而是自己拿在手里,他怎么就这么笨,这都没想到!
其实还是他和女孩子相处的太少所致,从小到大他身边都是男的,他也没精细到会想着仔细照顾他们。
“我来,你去找点儿野物,咱们做顿好吃的。”她弯腰就捡了几根柴火。
“我弄就行了,可是……鸢鸢,我没带调料。”司峦骁再次拍额头,怎么能什么都没准备就上山了呢!
下次,下次一定吸取经验。
“我带了。那你生吧,我捡点儿柴,不许说不行!”说完她转身就向后走,不过倒也没走远,就在几步路的地方。
司峦骁看着她的背影扬唇就笑,鸢鸢,真可爱!
火在一棵高大的树下拢好了,司峦骁是不放心的一步三后头的走到黑暗里。
树下本就有一块大石头,楚清鸢又找了一块放在火堆边上,坐下后她往自己的挎包里面偷渡了一些调料。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都背了什么东西。
手里拿出一小瓶酒,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嘬着。
其实她不嗜酒,就是喜欢那种浑身暖洋洋带着欢畅的感觉。
而且她自己酿的,不醉人还补身体。
“你又喝酒……”
司峦骁是超越自己的极限抓到一只野鸡两只野兔,返回上来时候遇到的小溪用腿上的匕首把它们都处理好了。
回来就见到她背靠着大树,懒散的一手搭在一只曲起的腿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
一看就是她常用的。
“也有你的。”
她漫不经心的回头笑,他劝解的声音就都留在了喉咙里。
真是。
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