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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悠扬的音乐响起,江璨随之在冰上滑行。

只第一个技术动作,就能看出她的实力明显强于先前出场的其他选手了。

“哇,她转得好好看,感觉比别人强很多。”

“对对对,特别流畅,我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

伴随着音乐流泻和江璨优雅的滑行,观众们仿佛看到一幅绘有幽静夜空的画卷在眼前缓缓铺展开来,将大家暂时带离滑冰馆,引至飘着微凉清风的半空中。

当众人沉浸在这优美的表演里时,原本舒缓的音乐渐渐变得轻快,有木琴的清脆音色混入其中,江璨的滑行动作也跟随音乐轻巧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幽静深邃的夜空中一点一点缀满繁星,似是千万次俏皮的眨眼。

当轻快灵动的乐声被推至最高峰时,江璨做出她的第三个技术动作,精准完美,挑不出一点儿问题,有几个懂行的学生都震惊了:

“她竟然能跳出这个动作?!天呐……”

“肌肉力量太强了,肯定练了很久。”

“天赋确实高啊,这实力快跟某些职业运动员差不多了,来这里比赛属于是降维打击了。”

接下来,音乐又缓慢向着深沉恢弘的风格行进,于是众人便能看见眼前的画卷向外扩张,几乎要将整个滑冰馆都铺满,浓浓夜色中繁星点点,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滑冰场上那位如神女一般的人张开双臂、翩翩起舞,长发随风扬起,她似要乘风飞升,与这夜空融为一体。

在大部分人看来,她之后的技术动作也没有什么瑕疵,也许在评委眼中,还是有些小问题的,但跟之前那些出现了肉眼明显可见失误的选手比起来,她绝对是要强上不少的。

一曲终了,她闭上眼,停止滑行,向观众鞠了一躬,为此次表演画下圆满的句点。

很快,观众席上便爆发出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和欢呼声:

“好强!!!太强了,真的太强了,我宣布她就是冠军!”

“降维打击!冠军根本没有悬念,不愧是我们斯卡夫尔的冰上女王!”

“哇……虽然是对面学校的,但还是不得不服啊,我觉得她是目前全场最佳,前面那些男选手也没有比她厉害的。”

“本来的事,她就是两所学校里实力最强的人,一骑绝尘,表演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江璨的表现毫无意外地得到了学生们的一致好评,评委也为她打出了开赛以来的最高分,跟第二名选手的成绩之间形成了断层优势。

得知这个结果,她抬起右手按在左胸口,扬起嘴角,向评委席微微欠身。

最终,在女子花滑这个项目中,斯卡夫尔学院收获了一金一铜,圣弗朗科学院则收获一枚银牌,跟男子花滑反着来,斯卡夫尔成功扳回一城。

女子花滑比赛结束,击剑比赛差不多该开始检录了,孟凝最后望了眼滑冰场上仙气飘飘的人儿,起身与顾惜暖一道离开滑冰馆。

……

比赛结束后,江璨换下表演服,在观众席上找到她的发小秦颂。

她拍了下他的肩,直接坐他旁边:“怎么样,你大姐我厉害吧?”

秦颂觑了她一眼,耸肩:“厉害厉害,太厉害了,我好为你骄傲哦。”

江璨侧目瞥他,倍感莫名其妙:“你干嘛啊?这么敷衍我。”

秦颂的语气几乎毫无起伏:“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啊,你拿冠军又没悬念,我一点都不意外。”

听到这话,江璨扭过头,浅黄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以往她这样做的时候,秦颂早就被盯得忍不住搓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了,然而这会儿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脑后的深蓝色马尾松散下垂,溢出几根散乱的发丝,看上去神色怏怏。

江璨立刻下达结论:

“你不对劲。”

秦颂皱眉:“啥?我不对劲什么?”

“你不对劲,”她认真重复一遍,“你这状态不对。”

秦颂只回她两个字:“神经。”

“我神经?”江璨冷笑两声,“呵呵,我还不知道你?小样,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形状的屎了,还想瞒过我?”

秦颂忍不住道:“你能不能文雅点啊?还冰上女王,人设都崩没了。”

江璨轻嗤:“什么人设不人设的?比赛和日常生活是两回事,别想用比赛称号来束缚我,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在我身上见过‘文雅’两个字?笑死。”

秦颂扁扁嘴,无言以对。

见他又摆出这副死样子,江璨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语气轻松:

“哎,说说吧,你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一副郁郁寡欢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是你最爱的应学长拒绝了你的告白?”

“神经病吧你!”秦颂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我说一万遍了,我对应学长只有崇拜和敬佩,你能不能别把什么都往谈恋爱上想啊?”

“哦,那就是跟应学长无关了咯,”对于秦颂的恶劣态度,江璨并不在意,继续猜测,“嗯……该不会是乒乓球比赛输掉了吧?”

秦颂沉默了。

江璨这才正色:“喂,不会吧?真输了啊?不能吧,今天不是才第二轮吗?”

秦颂抬眸看向她,素来澄碧如晴空的浅蓝色眼眸于此刻染上几分杂色,他嘴唇嗫喏片刻,没头没尾来了句:

“你情敌刚才来看你比赛了。”

“哈?”江璨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说啥?”

“……没听到算了。”

像是后悔自己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秦颂慌忙扭过头,不打算重复。

可无论他重不重复,他说的话都已被江璨收入耳里了,反应过来后,她一脸古怪道:“你说的情敌,是指孟凝吧?”

秦颂静默一会儿,才没好气道:“你亲口认证的情敌,不就只有这一个吗?”

那一瞬间,江璨的脑海中便浮现出疑问:

她为什么要来看她比赛啊?难道在昨天之后,她就爱上了她的表演吗?

两个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江璨又立刻发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她握住秦颂的肩膀,揶揄笑道:

“喂,你这么闷闷不乐,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她看了我的比赛,但没看你的,所以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