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山脉深处,李牧正盘膝坐在一头青眼白虎的尸体上。
身后血红的蛇浮现,青眼白虎的血液不断被蛇吸收,其身躯在缓缓壮大。
红色的能量不断压缩,变得精纯,其中有大约十分之一,沿着李牧的血脉,游走全身最后归结于丹田之中。
半日后,李牧吐出一口浊气,双眸睁开,一抹血红闪过,精气十足!
“师尊,你长大了?”李牧看着旁边的血红大蛇问道。
“蠢货,为师在天道珠内,此刻的蛇影,只是一具能量躯体。”幻若颖的声音透露着浓浓鄙夷。
“呃……所以呢?我怎么才能分辨?”李牧尴尬地挠了挠头。
“为师的灵魂力控制赤蛇时,它的头颅会泛起一抹深幽的黑色。”幻若颖道。
李牧点头,不再多言!经过多天的猎杀妖兽,吞噬精血,他的状态已经恢复。
接下来,该去会会荒赢了,对方是静萱的大哥,李牧不想与之敌对,但,荒赢对他的态度却是非杀不可。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李牧幽幽叹息一声,身形晃动,冲天而起。
只是片刻,就已经来到万丈高空!
他双眼泛起淡金色光芒,远处无数围观者正在翘首以盼,当看到天骄学院一众人之时,静萱的无奈神情,着实让人心疼!
“荒赢,你我之间,非战不可吗?”李牧仰天长啸,啸声中透露着战意,更多的是不忍心。
八荒第一,若荒赢不是静萱的大哥,那李牧此刻只有战意,毕竟,男儿一世,谁不想称雄一世?
但,可惜。战意的凝聚不够彻底,心中无杀意……
突然,天空之上,金光乍现,金光蔓延,铺出一条黄金大道。荒赢稳坐金龙座椅,飘然而来。
他淡淡开口,:“孤,执掌大夏多年。却并非心甘情愿,吾乃天才,不世之才。岂能甘心被囚困于此间天地?今日,若不能杀你,就死在你的剑下。
穷其一生,追寻武道。孤无悔!”
“即使如此,多说无益!”李牧点头,拔剑而起。
轰~一剑天地暗淡,无尽黑暗笼罩。这一剑——长夜!
剑至,荒赢挥手间一拳打出,金光弥漫,拳破长夜。
两者交汇,一时间天地动荡不已,剑光、拳影交错不息。
远处,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胆战。突然,两道身影从远处落下,是一位老妇人,她旁边跟着一位美人,腰肢盈盈一握,正是苏晴。
两人没有停留,直接落在静萱公主几人面前。
“师尊!”“师尊!”
静萱公主、尹彤两人,同时行礼。态度恭敬无比。
老妇人正是天机婆婆,她眉头微皱。看着天穹之上的战斗,叹息道:“如此人物,不管二人中,谁陨落,都是八荒大陆之不幸!”
听到这话,静萱公主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询问道:“师尊可有办法,让大哥跟李牧停止战斗?”
天机婆婆微微一愣,无人察觉,她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得逞之色。
为难道:“办法是有,只是难以实施。”
“师尊但说无妨,千难万难。我也愿意一试!”静萱公主重重点头,只要能让二人同存,即使要她的性命,恐怕,她也不会有半分不情愿!
天机婆婆缓缓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望月宗的太古镇凶图,在我手中。若是能将二人引入图中,为师操控镇凶图,定能将二人分开,到时候,大家在一起劝说他两人!”
“大家?”静萱公主疑惑一问。
天机婆婆再次点头,伸手指向旁边几人,分别是,尹彤、楚娇、段平安,以及她身侧的苏晴。
道:“他们几人,还有你一起。多个人,多份力量!”
静萱公主默默点头,几人皆是点头……
天空之上,李牧的剑势已经变化。整个人的气息冷峻无比。
他抬手间,奈何剑直指荒赢,呵斥道:“你若执迷不悟,我这一剑,就要你的命!”
荒赢淡淡一笑,身后处,无数金光浮现,构建出一条通天阶梯。荒赢的虚影,一步步从台阶之上。缓缓走下,每落下一步,周围的虚空就动荡不安。
“这就是我的道!荒赢无道,顺者昌,逆者亡!”荒赢的话音落下,身后的虚影蓦然抬头,金光耀眼。犹如九天帝王。
虚影开口,声音不容置疑,宣判道:“君——要——臣——死!”
轰隆隆~话音化作一圈圈空间涟漪,朝着李牧包围而去。一股股玄妙的力量,倾吞着他生命力。
仿佛被束缚一般,李牧竟然在此刻无法移动分毫。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好强的道意。”李牧喃喃低语,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刹那间,他受到荒赢道意的影响,心中的反抗之意,渐渐减弱。生命力在缓缓被剥夺!
荒赢淡淡一笑,身后虚影再次开口,:“父——要——子——亡!”
声音再次落下,化作一圈圈诡异的能量。此刻,荒赢的身形仿佛变得更加金光璀璨。
他的道,就是高人一等之道!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仿佛在此时得到了认可。
“子不死,不孝?”李牧喃喃低语,眼中的迷茫更浓郁,原本凝聚的剑势,轰然散去。
双膝缓缓弯曲,眼看就要跪下等死。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位白衣男子的身影,男子脚踩悬崖,手持竹简,遥遥望着无尽大海的东方!
“道可道,非常道……”白衣男子缓缓念道。声音玄妙,如天地之音。
“你是谁?”李牧问。
“我?是你!”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名可名,非常名……”
“我是谁?”李牧再问。
“李牧!江州城的流氓、废物。”白衣男子依旧淡淡笑着。
“不,不对。”李牧摇头,茫然道:“我是你,华夏第一剑!”
“不,不对。”白衣男子轻笑摇头,:“你拥有我的记忆,但,你确实是个地痞流氓,一个废物而已。”
“不,不对,我是你,我有你的灵魂,你我本就是同一人。而,你,只是曾经的一缕执念。”李牧解释道,他猜测到白衣男子的来历。
“不,不对。吾且问你,君要臣死,谁是君,谁是臣?父要子亡,谁是父,谁是子?”白衣男子,淡淡轻笑,:“你若是我,此道,一剑可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