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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妤!”

眼看就要迈出车库,身后的一声大喊给她定在原地。

珞妤双眼紧闭,机械的转身。

“嗯?怎么了呢?”

要不怎么说技多不压身呢?霸总哥给她请的老师培养演技,这才没学多久,不就已经派上用场了吗?

珞妤自认自己表情乖巧笑的自然。

珞望舟起身,把车门关上,大踏步朝她走来。

【咕嘟。】

珞妤的笑带上心虚和讨好,干什么忽然叫住她呢?

珞望舟过来,朝她伸手,“包给我。”

“嗯?”珞妤眨眼。

“你表现的太乖了,肯定有问题。”

珞妤:“……”

珞望舟朝她要包,虽然没直接抢,但也是气势逼人不给不行的那种。

二十分钟后,珞家客厅。

珞妤乖的跟兔子似的,在霸总哥对面一坐,头都不敢抬。

珞望舟深陷沙发之中,双腿交叠,眼神晦暗不明。

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一边放着从车里拿回来的包,一边摆满了大瓶小瓶的药。

呋塞米,卡托普利,地高辛……

珞望舟不懂医,但也知道这些的大致作用是什么。

【不是吧,看霸总哥的表情,不会是看出这些药是治疗chd的了吧?】

珞望舟闭上双眼,抬手去揉两边的太阳穴。

chd?

“呵……”

霎时间珞望舟笑了起来,双目赤红,脊背像是被这桌上的药瓶压弯了。

两腿分开撑着双肘,不停的揉着眼睛。

“先天性心脏病……?呵呵……”

他知道这些药是用在心脏上的,没想到比他猜想的情况还要再差一些。

怪不得当年她会离开,怪不得她什么都不告诉他。

珞妤眉头蹙起,半站起身,实在是于心不忍。

“哥……”

她哥还是看出来了,还是知道这些药是干什么的。她今天就不该跟左倾颜聊这么多,就应该早点去拿这包的。

这样就不会跟他撞上了,就不会让他看到这些。

“我……”珞妤嘴唇嗫嚅,半天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还跟左倾颜说,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她哥,不应该一声不吭的就出国,可真到了珞望舟的跟前,她第一反应却也是隐瞒。

要是她在车库里再走快点就好了。

珞望舟缓了许久,似乎是在逼着自己接受,等再抬起头时神情更是阴沉,只嗓子微哑。

他问珞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珞妤讷讷。

【在刚拿到原书的时候就检索了,出来的有关内容显示,左倾颜出国是因为心脏病。】

【但这怎么说出口?还有后续左倾颜会发病,这……她该怎么说?】

珞望舟撇过脸去,双眼红的厉害。

不用说了,他已经知道了。

珞妤找借口搪塞:“最近才知道的,她回来之后,我问了她。”

珞望舟:“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件事的所有,都告诉我。”

他说着去看她,在知道这桌子上的药是什么作用之后,第一次去看她。

语气再怎么霸道,但那眼中却满是乞求,面上的神情也是万分古怪。

对,就是很古怪。

珞妤吸了吸鼻子。

从她来到这里就觉得,她哥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光环加身无所不能。挥挥手便能招来直升飞机,走两步都有大批的保镖跟着,指缝间稍微一松,《恋本》工作人员的奖金立马到账。

她哥真的很厉害啊,有条不紊的带着珞氏集团运作,给她过生日给她银行卡,除了眼光不好,其他真的,绝对称得上霸总。

但是他现在……霸总怎么会有这种表情呢?霸总向来下颌线刀削般流畅,不苟言笑的。

“哥……”

珞望舟只看着她,眼里的哀求薄得像是纸一样。

珞妤张张嘴,知道这事儿她不交代清楚,珞望舟自己也会去查个明白。

她坐下来,索性将从书里知道的关于这件事的前后,都说了。

左倾颜当初要走,的确因为这个。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心脏病是早早便查出来了的,只是家里瞒着不告诉她,她自己也一直不知道罢了。

她总在房间里待着,总是吃药,身边人都待她小心翼翼,她想往外跑但总会被拘回来,终于有那么一天,她忍不了了,就是不想听家里人的话了。

她跑出去,破罐子破摔一样的过活,把所有觉得刺激的、惊险的、有趣的,都玩个遍。家里人拦她她就问,为什么我不能玩?

家里人给不出一个理由,她就越发的不着调,跟父母对着干,活像是个不良少女。

等到复诊,左家父母把人带回来,检查结果病情好转了不少,说是她这般的心态有利于治疗。家里人这才试着不那么拘束她,可这么一来,一边担心一边不又不敢多问,对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

后来医生给出了个主意,不说她真实病情,告知是轻微哮喘,能让她按时续上药就没问题。

一个十几岁的人,应当不会察觉出什么不对,等高中毕业了意识到什么了,估计叛逆的劲儿也就过了。

左家父母便按照医生说的来做的,所以左倾颜在大学毕业之前,每天吃着大把的药,都没去怀疑是不是跟“轻微哮喘”的病症不匹配?

最后知晓,还是回到家听到了医生和家人谈话。

“倾颜知道的时候也很难受,她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只是医生说了,她能活到三十岁的几率,真的不大……”

这还是左倾颜逼问出来的,扬言不告诉她实情,她现在就给自己断药。

或许是吃药吃的太久了,或许是从小被管制的太严格了,导致她十几岁时的叛逆延续到大学都毕业,说出的话依旧让父母摧心剖肝。

所有人都拿她没有办法,要给珞望舟打电话也不被同意。她也只在知道一切后,收起了逼问时的疯狂,平静的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她对自己的父母说,他们这样不对,明知道自己女儿没有未来,何苦又和珞家父母商议婚事呢?

这是骗婚。

珞妤道:“倾颜走之前左家伯母有劝,但她说她这一辈子很短,不能让三十岁后的一切都交给你承担,所以就让你认为,二十岁的她是个坏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