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庭院里的李柱子突然心生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那湛蓝如洗的天空,只见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站在一旁的阿念很快便注意到了李柱子的异常举动,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前来,柔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呀?”
李柱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方才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着我们。”
听到这话,阿念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出玉手,轻轻点了一下李柱子的额头,娇嗔地打趣道:“你这个人呐,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咱们所居住的这个小院子如此偏僻,又怎会有人特意跑来偷看?”
李柱子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揉了揉阿念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笑着说道:“哈哈,也许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就在这时,一直被李柱子抱在怀中的稚童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小小的身躯来。只见那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抓住李柱子的衣襟,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叫嚷着:“爹……爹……”
李柱子赶忙低下头去,看向自己怀中可爱的孩子。当他看到孩子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时,眼中瞬间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之情。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住孩子那圆嘟嘟的脸颊,满脸笑意地说道:“哎呀呀,我的小宝贝儿啊,你可是越来越调皮捣蛋喽!”
阿念面带微笑地凝视着眼前的父子俩,那充满爱意与满足的眼神仿佛能够融化世间一切坚冰。她轻轻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针线活计,柔声说道:“柱子啊,咱们的宝贝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给他取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名啦!”
李柱子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一般,缓缓开口道:“依我看呐,不如就叫‘陆念安’如何?希望咱家孩子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而且始终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多做好事。”
阿念听后,不禁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眸深处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感动之色:“念安……嗯,真是个好听又寓意美好的名字呢!”
恰在此时,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被远方天际骤然响起的一阵低沉雷鸣所打破。李柱子闻声抬起头,朝着天边望去,但见那里已是乌云翻滚、遮天蔽日,隐隐约约间似有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哎呀,看样子马上就要下大雨喽!”李柱子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站起身来,并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孩子递到阿念手中,嘱咐道,“夫人,你先抱娃进屋去避一避,我得赶紧去院子里头把那些晾晒的衣服还有杂七杂八的物件给收拾妥当咯,可不能让它们被雨水给浇湿喽!”
阿念乖巧地点了点头,温柔地应声道:“知道啦,当家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哦!”说罢,她便怀抱着孩子转身朝屋里走去。而李柱子则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急匆匆地向着院子奔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手脚麻利地将所有晾晒在外的衣物以及散落在各处的杂物统统收拢起来,整整齐齐地放置在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 ,随后快步走进屋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静静等待风雨过去 。
就在他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之间,一阵冷风毫无征兆地呼啸而过。这股冷风与平常的风截然不同,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丝诡异而不寻常的气息。李柱子正在埋头苦干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滞,原本专注于手上事务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警觉之色。
他猛地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如鹰隼一般迅速扫过四周。然而,视野所及之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正常,没有丝毫异样的迹象。
\"难道真的只是我的错觉吗?或许是我最近太过劳累,以至于有些神经过敏了吧......\" 李柱子轻声呢喃自语道,同时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心头涌起的那丝不安抛诸脑后。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重新集中精神,继续着手完成手中尚未结束的活计。
可是,此时的李柱子完全没有察觉到,在距离他相当遥远的一座山峰的狭窄缝隙之间,有一缕缕漆黑如墨的雾气正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中的一条细微裂缝里缓缓流淌而出。这些黑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它们在空中缓慢地蠕动、汇聚,渐渐地凝结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轮廓。
只听得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响起:\"桀桀桀……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那个人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片死寂和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氛围。
暮色沉沉,天地间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板压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柱子手脚麻利地收拾好院子里晾晒的衣物,捡起四处散落的杂物,动作干脆利落,尽显农家汉子的干练。
随后,他迈着匆匆的步伐走进屋内,顺手“砰”地一声紧紧合上那扇历经岁月、略显斑驳的木门。
屋外,风声愈发急促,像一头猛兽在咆哮,原本就厚重低沉的乌云,此刻压得更低了,黑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崩塌,将世间万物都碾碎。
屋内,炕沿边,阿念轻柔地抱着年幼的孩子,安静地坐着,像一尊温柔的圣母像。她嘴里哼着一首古老而不知名的摇篮曲,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正轻声细语地哄着怀中的宝贝入睡。
孩子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一口。
李柱子心事重重地踱步到窗边,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忧虑。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捅破一层薄如蝉翼的窗纸,透过那个小小的孔洞向外张望。
外面的天色愈发阴沉昏暗,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看不到一丝光亮,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