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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缭绕在村庄,阴沉的天色微风阵阵,此时的外面已有村民在劳作。

主屋内,老汉从灶台前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放在了那张简陋的木桌上。

夏语柔、小雪和江婉围坐在桌旁,各自端着碗白粥,中间还放着一小碟干菜。

老汉端着碗白粥坐在木屋的门槛边吹散着粥面上的热气,仿佛是他心中那未散的忧虑,流露出后怕与庆幸的复杂情绪。

“幸亏啊,昨晚你们仨没出什么事。”

三人默默地喝着碗中的白粥,夏语柔夹起几丝干菜送入口中,问道:“大叔,你这村子挺渗人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老汉手中的碗微微一顿,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过往都凝聚在云层下。

“唉,你们外来的不知道,这事说起来可就长了。我叫张老汉,是这里的村长。以前住在村东头那边有个姓柳的门户,他也是个苦命人呀,逃荒来到了我们村。后来为了不让女儿跟着挨饿,就把她送走了。之后没多久,村子里总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大多数都是女子。更有甚至传言,说看见了黑白无常来索命,可酒蒙子说的话能信吗?你们也看见了,我们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别说是外乡人不敢轻易踏足,就连村里的人好多都搬走了,你们要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江婉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当时被送出去的那个小女孩,你还记得多大吗?”

张老汉眉头皱起,记忆似乎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回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日子。

“嗯……我记得那时候,小女孩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刚会蹒跚学步,柳家那汉子每次提起来都是满眼的泪啊。小脸蛋圆嘟嘟的,眼睛大大的,特别招人疼。可惜啊,那么小的孩子,就这么被送走了。也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现在过的咋样?”

说到这,张老汉手中的白粥也忘了吹凉,直接送到嘴边被烫得轻嘶了一声,连忙放下碗,用粗糙的手掌胡乱抹了把脸。

“说起来,那孩子被送走没几天,村里起了一场非常罕见的大雾,跟鬼打墙似的啥也看不清,之后村子就不太平了。”

夏语柔和江婉对视一眼,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小雪就是张老汉口中的柳家丫头。

而张老汉未曾察觉这微妙的变化,继续讲述着过往,声音里满是岁月的沧桑。

夏语柔放下手中的碗,轻声道:“大叔,他还在村子里吗?我们想去看看。”

张老汉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缓缓的摇着头:“人十几年前就没了,可怜呐,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落下,听说是在山里遇到了野兽。他家的房子从那以后就一直空着,早就破败不堪了。你们若想去看看,就在村东头荒废的竹林旁边,很好找。”

小雪的眼眶渐渐泛红,晶莹的泪珠在清澈的眼眸里聚集,小手轻轻揉着眼睛,却怎么也揉不去那份突如其来的酸楚。

张老汉疑惑的望向小雪,关切的问道:“小姑娘,这是咋的了?粥太烫了?”

夏语柔连忙替她打掩护,笑着对张老汉解释道:“可能是眼睛进沙了不舒服。”

张老汉喝完粥,转身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便提着一桶热腾腾的井水走来,水面上还飘着几缕袅袅升起的白汽。

小雪忙上前接过木桶放在木盆旁,还帮着张老汉收拾桌上的碗碟将其洗干净。

夏语柔走到木盆前,轻解罗裳,露出一段如玉般温润的脖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更添几分不可方物的美。

一旁的江婉也跟着来到木盆前,并未急于解开衣带,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四周。

随后,她露出了光洁修长的脖颈,那份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让人心驰神往。

收拾好一切后,三人向老汉告了别。

越野车缓缓驶过村间小道,车轮碾压过细碎的石子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与周围传来的鸡鸣犬吠形成了农村画卷。

夏语柔专注地握着方向盘,透过前挡风玻璃,望向不远处那片荒芜的村东头。

小雪坐在副驾驶,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似乎在寻找记忆中那抹模糊的影子。

江婉驾驶着赛摩紧随其后,耀眼的星辰黑和她自身的气质显得既帅气又洒脱。

村里的石板路上行人稀少,偶有几位村民穿梭其间,少了种农村特有的氛围。

不远处的古老槐树下,两位老头正对弈着象棋,一人凝神思考,另一人轻捻胡须,脸上的皱纹仿佛记录着智慧的沉淀。

这些人都没有见过新世纪的车,有的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车子缓缓驶入村东头,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荒凉,废弃的屋子静默地伫立在小径旁,门窗破败,墙皮剥落,凄清无人。

竹林在屋侧生长,翠绿的竹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对这片荒地低语。

几只小鸟在竹间跳跃,清脆的鸟鸣声为这早已落败的门户添上了一丝生命力。

停好车后,三人踏着吱嘎作响的木质台阶,缓缓步入了那久未有人烟的小院,院子的地面上洒满了尘土与枯黄的竹叶。

院子中央有一口枯井,旁边有两个木桶倒在那里,沿口还有一层厚厚的青苔。

井里黑洞洞的,全然看不清有多深。

小雪根据模糊的记忆把手搭在了腐朽的木门上,门锁已生锈断裂,用力一推。

吱呀一声,悠长的声响划破了沉寂。

门开后,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湿气扑面而来,浓烈的气味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光线穿透屋顶的破洞,洒在布满灰尘的屋内,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旋转飘落。

墙角的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小蜘蛛穿梭其间,忙碌地编织着它们的世界。

几间屋子被岁月蒙上了厚厚的灰衣,破烂不堪的家具,却依然倔强地站立着。

木桌上,几本泛黄的书籍半开着,书页间还夹杂着干枯的花瓣和昆虫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