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苍挂了视频心情很好,今天真不愧是她的生日,一下子就有两个好消息。
沈未苍和岳柏青的相遇是偶然。
去年暑假,她的父母在工地出事故去世。
两方亲戚都争着要抚养她,不是因为关心爱护,而是为了赔偿款。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说她才是沈未苍的亲妈。
当年家里条件困难养不活两个孩子,只好把沈未苍托付给了她的养父母。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沈未苍哭天抢地,说她的女儿命好苦,跟她回家吧。
后来沈未苍才知道,哪里是托付给养父母,当年一看生的是个女儿,两人直接把她扔在了路边。
此时出现在她面前,不过是看中那笔赔偿金。
为了摆脱这些吸血鬼,沈未苍想找律师咨询该怎么办,运气好遇到了岳柏青。
凭借直觉,她相信这个人能帮自己摆脱困境,所以缠上了他。
岳柏青不负她望,不但帮她把赔偿款拿到手,还处理了后续事宜,那群人也再不敢来找她的麻烦。
这男人一副清冷自矜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乐于助人的热心肠。
沈未苍当时刚成年,孤身一人没有依靠,想找个临时的庇护。
她确信自己身上那点赔偿金对岳柏青来说根本看不进眼,于是借着倾慕崇拜之情的名义向他表白。
当时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似喜似惊,却立刻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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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柏青见视频被挂断,无奈地叹息一声,把钱转到沈未苍的卡里。
“柏青,这是我们陆总。”
朋友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岳柏青有些意外地抬眼:“陆总,这么晚了怎么还......”
男人伸出手:“岳先生,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一直打算挖你呢。”
岳柏青和他握了握手,四两拨千斤地一笑:
“哪里有什么大名,都是外面传得太虚,我不过是一叶孤舟,哪能够上陆氏这艘大船。”
三人再次在沙发坐下,岳柏青的朋友便解释道:“陆总刚回舟城,问起这桩案子,听说你还没走,说什么也要来见见你。”
凌晨,陆总回了陆家,陆母还在一楼等着,立刻走过来:“怎么样?”
陆总冷哼一声:“什么怎么样?”
“哎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啊,岳柏青怎么说的?”
陆总径直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进去,陆母也跟了进来。
他在沙发里坐下:
“岳柏青不肯插手,他说这件事性质太恶劣,对方肯私了还好说,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陆母埋怨:“他怎么会没办法,他爸爸不是......”
陆总瞪了她一眼:
“祸从口出的道理你懂不懂?都是你这样无知,惯坏了那个逆子,带着女伴去山上聚众飙车,还把人……以为法律是我定的?”
“你怨我,你管过孩子吗?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去坐牢?”
陆父不耐烦:
“多赔点钱,把这件事了了,赶紧送他去国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许回来!”
陆母气得不轻:“陆震合,你这是要放弃霖儿?陆野星是你的儿子霖儿不是?”
“说着陆霖你提野星做什么?”陆父的面色有些不自然,“野星可没有带人去飙车出人命。”
陆母嗤笑:
“你以为陆野星是什么好孩子,去年到现在一直在休学,整天不见人影不务正业,连大学都考不上,你指望他接手家业?”
陆父冷硬着一张脸:
“野星至少没有犯罪。他年纪还小,有些事还不懂,需要人引导,你这个继母什么时候履行过责任?”
“你搞的那些小手段别以为我都不知道,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要是再敢伸手小心我和你离婚。”
现在自己只剩陆野星一个儿子,原本他是想培养陆霖的。
所以对陆野星不怎么上心,也懒得管他是上学还是休学,是留在国内还是出国留学。
陆野星是林氏的外孙,把陆氏交给他难保以后不会再次变成林氏。
可陆霖烂泥扶不上墙,闹出这么大的祸事。
陆母又怒又怕:“好啊陆震合,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你早就嫌弃我和霖儿了是吧?”
“既然这样当时你为什么还要害死林诗傲,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陆震合脸色大变,顾不上什么,抬手捏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林母:
“我早就提醒过你祸从口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娶了你,你哪一点都比不上她!”
林母猝不及防,额头被砸出一道血痕,头发散乱,看起来又狼狈又吓人:
“现在说我比不上她了,当年是谁说一辈子只爱我,和林诗傲只是演戏?”
“陆震合,我不管,你要是敢把陆氏都留给陆野星,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陆父和陆母的争执被两个人尽收眼底。
一个年轻男人身穿浴袍坐在沙发里,悠闲地看着屏幕上两人的丑态,“啧啧”两声:
“意外收获啊,没想到不但把陆霖那个废物败类解决了,还拿到了陆震合害死小姑姑的证据。”
他看向一旁的少年,嘴角噙着不怎么真诚的笑容:“厉害啊。”
陆野星冷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男人不以为意,重新去看监控,一双长腿随意搭在茶几上,浴袍松松散散,露出大片胸肌,他不在意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看来你那个爸要给你安排家教老师了呢,”他幸灾乐祸地道,“表弟,你现在的主要任务确实是努力学习。”
“不过,你那后妈今天被你爸气到了,不一定给你找什么牛鬼蛇神来呢,你可要小心啊。”
陆野星站起身,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把屏幕关了,寒冰一般的双目看着男人,薄唇轻启,没什么感情地道: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那个后妈吧,说的好像你没有后妈一样。”
男人原本笑着的脸转瞬阴沉下去,陆野星还嫌不够气人,又道:“至少陆霖已经不成气候了,可是你那弟弟和妹妹......”
说完,他意味深长看了男人一眼:
“背后还有你爸撑腰,以后说不定还要跟你抢继承权呢。”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房间。
男人盯了门口一眼,眼神里带着怒意。
偏偏这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撞上枪口,他接起来就骂:“什么时候了给我打电话,长不长脑子?”
对面被他吓了一跳,声音有些抖,还有些结巴:“林......林少,您让我们查的人,我们查到了。”
林呈寄重新倚回沙发里,“哦”了一声,问道:“说来听听。”
“那个女人嫁给林董之前结过婚,她的丈夫前几年出车祸死了,她转眼就攀上了林董,扔下女儿不闻不问。”
林呈寄来了兴趣:“她还有个女儿?”
“对,今年刚考入舟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