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回来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
她急忙跑过去拉住宋庭筠。
“哥!”
宋庭筠回头看她,“别拦着,今天我非教训他不可!”
许诺这才注意到被打的人是宋庭筠。
她心疼的问道,“他打你了!”
沈易琛被许诺这两声哥叫的愣了一瞬。
“你刚刚叫他什么?”
许诺怒目圆瞪,质问沈易琛,“你为什么要打人!”
沈易琛仍在自顾自的问,“我问你刚才叫他什么?”
趁他怔愣的瞬间,宋庭筠一拳打过去,“以后离她远点!”
林奕上前推开宋庭筠,站在两人中间,“得了,一人一下扯平了,你给我往后站,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沈易琛生生挨了这一拳,嘴角顿时冒出血丝,梁娜惊呼一声,连忙递给他纸巾,他吐出一口血水,顾不上擦嘴边的血迹,急切看向宋庭筠。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宋庭筠静静看着他,眼中噙着一丝笑意,似是很高兴他现在急得要发疯的样子,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一刻宋庭筠竟好奇起来,如果沈易琛得知他和许诺的兄妹关系,想到以前做过的那些伤害许诺的蠢事,会是怎样有趣的画面。
“他是我哥,你满意了吗?”,许诺紧紧攥着手,抑制住身体的抖动。
“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我们,沈易琛,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哥,我们走吧!”
许诺拉着宋庭筠离开。
好好的一顿饭被搅了,宋庭筠开车带许诺回他那。
回去她先煮了两个鸡蛋给他敷脸消肿,又拿出一包面条来。
“晚上只能煮点面吃了,你家里也没有别的。”
宋庭筠龇牙咧嘴的在脸上滚着鸡蛋,“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躲着点,周一还要去公司上任,伤在脸上可怎么好。”,许诺替他隐隐担忧。
他握着鸡蛋的手一顿,笑了笑,“大不了戴个口罩,两三天就下去了。”
其实他是故意不躲开的。
“以后不要跟他起冲突,也不用再理会他,我和他之间……我们的误会都解开了,都过去了。”,许诺把面条下在锅里,热气上来,熏腾在脸上,眼眶一热。
“你们的什么误会?”,宋庭筠莫名心慌起来。
“没什么,都不重要了。”
**
许诺和宋庭筠走后,剩下那三人也无心再吃饭,匆匆离去,刚才乱作一团的高级餐厅又恢复了平日的高雅宁静。
林奕在前面开着车,梁娜坐在副驾驶,他时不时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正在打电话的人。
一说话嘴角拉扯的痛,沈易琛讲话不太方便,轻按住咧开的伤口。
“老陆,问问你家老爷子知不知道宋家还有个儿子。”
“宋家?哪个?宋言隆?”,陆怀信怀疑听错了。
“对,越详细越好,我要尽快知道。”
“好,你等我话。”
林奕看向梁娜,“你知不知道这个事?”
“她没具体跟我说过,只说多了个哥哥,我以为是两家父母关系好,哪儿承想是亲的。”
林奕暗叫不好,这是把大舅哥给打了,亏他之前还因为那俩人的事吃干醋,这下追妻无望了。
沈易琛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后座上,闭着眼,头向后仰去,回想着这些事。
他笃定宋庭筠对许诺的动机不纯,看她的眼神里明明包含着爱意,但他实在想不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这三年宋庭筠对许诺处处照顾,却在她回国不久后选择和别的女人相亲。
只怕是心有意也无可奈何吧。
而他竟然在误会他们后没选择当面问清楚,稀里糊涂自以为是的就将人推开了。
现在他面对的不止是许诺的反感,而是整个宋家对他的敌对。
林奕先送梁娜回去,又开车去和陆怀信汇合。
沈易琛和林奕到的时候,陆怀信已经等在包间里了。
几人都没吃饭,先叫了饭菜进来,沈易琛看着他俩吃了几口就迫不及待的打断。
“说吧,老陆。”,他神情暗淡的点了支烟。
“这事儿不怪你不知道,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你也就刚出生,宋言隆确实还有个儿子……”
两人听陆怀信说完都安静了几秒。
林奕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草!真是许诺的爸爸?”
沈易琛肃冷的目光扫过去,狠狠吸了一大口烟。
林奕又坐下来,“你接着说。”
“说完了啊!具体的内幕不清楚,这是能打听到最详细的了,还是因为我二大爷和宋老爷子关系不错才知道这么多,现在许鸿光已经接手宋家产业了,很快带妻女回京定居,应该是三年前他和宋老爷子就说开了,爷俩儿哪儿来的隔夜仇,如今父慈子孝着呢!”
“三年前……”,沈易琛低声说。
怪不得他当时怎么都找不到人,以宋家的手段是可以瞒一段时间的。
“还有件事你听不听?”,陆怀信一脸神秘的问沈易琛。
“你快说!”,林奕先插嘴。
“怎么哪儿都有你呢!”
沈易琛平静了片刻说,“什么事?”
陆怀信推开林奕凑过来的头,附在沈易琛耳边说了句话。
只见沈易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意。
“到底什么事儿啊?还不能当我面说,不知道听一半正难受着呢吗!”
“去,不该打听的别问,吃你的饭。”
沈易琛坐在那冰冻了好久,突然开口,“现在那些人还在吗?”
“宋家能让他们活着?据说宋家老二当年亲手弄死一个。”
沈易琛心口隐隐泛疼,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喘了口大气,快要不能呼吸,这比许诺对他说的那些狠话要痛上千倍万倍,他无法想象弱小的她是如何走出那种阴影的。
陆怀信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多少年了,早就过去了,她现在不也没事吗?”
沈易琛摇了摇头,眼眶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闪着亮亮的光,“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