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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那个女人的手笔,届时她中了毒一定会拿解药出来服用。

不用刻意去查,这样就能让她现了原形。

灵鸢应了声‘是’,抱着盆栽退出了内室。

等她离开后,云卿又唤来灵尘,压低声音嘱咐,“你去趟永兴街别院,给我仔细查,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害人的东西。”

这种阴私手段有一次就有两次,陛下时常夜宿别院,必须慎之又慎。

她不能连累到他,更不能让云家那些无知蠢妇捅破了这盛京的天。

安排好这件事后,她又对青兰道:“你悄悄挪几盆海棠过来,跟刚才那些一模一样的。”

青兰知道她想做什么,应道:“趁现在天黑,奴婢这就去办。”

云铮撑着胳膊肘坐了起来,略显虚弱的问:“阿姐打算将计就计?”

“嗯,主动去查反而没那么容易查到,不如来个瓮中捉鳖。”

云铮相信阿姐的能力,便不再多问,将话题转到了她身上。

“之前阿姐说有事找我商量,是什么事啊?”

云卿的视线扫过他肩头渗出血的绷带,温声开口,“你先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说。”

扶着他重新躺回去后,她又对顾院首道:“伯父,今晚劳烦您了,我送您回府吧。”

顾院首摆了摆手,“我以前没少被你爹偷偷拽过来喝酒,知道那暗道怎么走。”

话虽这么说,云卿还是紧随其后,将他送到通道另一侧,等他与顾府的管家会合后,这才折返。

她没再去紫竹院,径直回了海棠苑。

内室灯火通明,帝王正穿着寝衣靠在床头翻阅奏折。

云卿踱步走过来,扑到他腿上,胳膊肘撑在他腹部,托腮望着他。

“陛下,明日是我姨母的四十寿诞,您觉得我该不该去南阳侯府为她祝寿?”

萧痕听罢,眸光微微一闪,已然没了处理政务的心思。

他转身将奏折扔回盘子里,伸手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自己想不想去?”

小姑娘歪着头思忖了片刻,试着道:“我和离的消息刚对外公布,去赴宴难免会遭到宾客的议论指点,

可我若是不去,他们便觉得错在我,是我有违妇德,所以才不敢出门不敢露面,这口气我咽不下。”

帝王掐着她的腰,宽厚的手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腰身上来回游走,眸光渐渐变得暗沉起来。

“那便去吧,只是少与你表兄说话,朕没那么大度。”

云卿有些好笑,“您实在担心的话,就给我表兄赐个婚吧,他也老大不小了。”

一句调侃,原以为他会一笑置之,哪曾想他竟然‘嗯’了一声,瞧那架势像是有了赐婚的人选。

别啊,说不定表兄心里有喜欢的人呢。

她挑唆帝王赐婚,岂不会坏了人家的姻缘?

“臣女刚才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萧痕睨了她一眼,轻飘飘的开口,“朕没开玩笑,确切的说太后没开玩笑,她瞧上姚华了,想要让他尚公主。”

尚公主?

云卿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太后娘娘想要将永乐公主许给他?”

萧痕轻嗯了一声,“永乐已满十八,确实该招驸马了。”

放眼整个盛京,能让他与太后满意的世家公子没几个。

程霖算一个,姚华算一个。

他不想坑兄弟,就只能坑情敌了。

一劳永逸。

多好!

云卿蹙了蹙眉,试着道:“驸马都尉不得掌握实权,表兄他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一旦尚主,岂不……

我不是说永乐公主不好,能够尚主,那是姚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表兄他毕竟是建康年间的状元郎。”

那样惊才绝艳的一个人,日后只能做个闲官,该是多么的遗憾?

帝王见她不断的夸别的男子,那股醋劲又上来了。

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哑声询问,“心疼他了?”

小娘子美眸圆瞪,“我心疼他作甚?我这是担心您少一个左膀右臂,日后没人为您分担政务。”

皇帝陛下吻了吻她的唇,挑眉道:“驸马都尉之所以不能掌实权,是历代帝王担心他们借公主之势染指皇权,

朕能拿捏住文武百官,自然不用担心自己未来的妹婿太过出众,他若尚公主,影响不到他的仕途。”

云卿听完这番话后,心底荡漾起了波澜。

能说出这话,要么是自信过头,要么是运筹帷幄。

她相信他是后者,也相信他能震慑所有皇亲国戚。

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为了南萧的中兴而生,连强夺臣妻这种事都敢做,还有什么险是他不敢冒的?

能有幸与他相知相许,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殿下呢?她怎么说?”

萧痕嗤的一笑,“当年先帝钦点姚华为状元,裴玄为探花,她偏偏瞧上了裴玄,眼神多少有点问题,

朕无需牺牲她的幸福来拉拢勋贵稳固政权,所以朕不干涉她的感情之事,同意与否,全在于她自己。”

云卿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笑道:“公主殿下真幸运,拥有您这样强大的兄长,臣女有机会帮您探探她的心思,看她是怎么想的。”

帝王捏了捏她的脸,凑到她耳边询问:“你呢,有我这样的男人,会不会感到荣幸?”

“……”

不要脸!

这时,屏风外传来青兰的禀报声,“姑娘,您睡下了吗?灵尘那边有了发现。”

云卿微微偏头,男人的吻错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下意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制止他继续往下压。

“什,什么发现?”

短暂的沉默过后,屏风外响起灵尘的声音,“回姑娘,在别院的暖阁,茶室,花园都发现了能避孕的香料。”

云卿猛地攥紧帝王身前的衣襟,直接气笑了。

看来二房三房已经知道了她与陛下的事,连避孕都考虑了进去。

好在她去别院夜宿的时间不长,应该对身体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只是咱们皇帝陛下这几日的辛勤耕耘,恐怕要白费了。

“你没动那些香料吧?”她压着声线询问。

灵尘恭敬回应,“没有,属下不敢擅自做主。”

云卿轻‘嗯’了一声,嘱咐道:“你派人盯着别院的动静,看看能不能逮住那个偷放香料的人。”

“是,属下领命。”

等灵尘退出去后,云卿有些艰难的朝身上的男人望去。

“都是些不入流的阴私手段,污了陛下的眼,让您看笑话了。”

萧痕吻了吻她精致的眉目,柔声开口,“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别委屈了自己。”

小姑娘噗嗤一笑,伸手勾住他的后颈,“让陛下白忙活了几日,臣女有愧。”

帝王挑起她腰侧的锦衣玉带轻轻一勾,外裳从她肩头滑落。

看着那如凝脂般晶莹剔透的肌肤,男人的眸光渐渐变得暗沉起来。

“无妨,朕再辛苦些,一日三回,定能让你尽快如愿的。”

说完,他伸手扯下小娘子身前松松垮垮的衣襟,大片春光在他面前肆意绽放,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窒息。

彼此相融的那一瞬,云卿的指甲无意识嵌入男人的肩胛,然后随着他掠夺的动作在上面划出一条条细长的血痕。

室内喘息声渐起。

翌日清晨。

云卿送走皇帝陛下后,也没了睡意,招呼青兰进来为她梳洗打扮。

妆台前,青兰一边为她挽发一边询问,“姑娘可有想好今日要不要去南阳侯府赴宴?”

云卿正手拿一根镂空金簪把玩着,闻言动作微顿。

静默片刻后,悠悠道:“去或不去,贺礼都必须准备,你等会去趟小库房,挑几件贵重些的礼品吧。”

青兰笑着应是。

这时,灵鸢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姑娘,您现在方便吗?属下有事禀报。”

云卿顺手将手里把玩的金簪插进发髻之中,缓缓站起身,踱步走到了窗前。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