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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今已经收复了七城,但还有六城被镇北侯控制着。

这段时间势头好,捷报频传,他该乘胜追击,战至最后的。

如今他丢下大军折回江南,接下来由谁统领云家军?

程霖么?

可他年纪尚浅,经验不足,不似陛下这般沉稳内敛,运筹帷幄,恐难当大任。

阿铮?

那还不如程霖呢,程霖至少有过上战场的经验,他却是第一回,怎么调兵遣将?

至于余副将,经验是有,但威望不够,他毕竟只是永宁侯的随从,由他领兵,军中那些老将领恐不服。

萧痕吹了会从桃树林刮过来的凉风,散去了体内堆积的燥意。

静默片刻后,他沙哑着声音道:“朕是秘密折返江南的,离开之前已经去信安国公,他会悄悄出京北上。”

云卿仰头盯着他,蹙眉问:“安国公不是得留在盛京牵制右都督司马丞么?您将他调去北境,那盛京怎么办?”

萧痕垂眸与她对视,“所以咱们得赶紧启程回京。”

听他这么一说,云卿隐隐明白了什么。

“陛下是打算派程伯父北上接替您,然后您自己回京收拾那帮苏党官员?”

“聪明。”帝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豫亲王虽然代朕理政,但他没有对付苏相的能力,

肃清朝廷蛀牙,提拔年轻官员上任等要事,还得朕亲自去处理。”

云卿见他心有成算,便不再多问。

她相信他的帝王权术,相信他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

之前所有人都说镇北侯拥兵三十万,不太好对付,他不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撕开一道口子,攻占了虞城么?

如今回到他熟悉的朝堂,他只会更加得心应手。

“那咱们何时启程?今日么?”

话落,她盯着他疲惫的眉宇瞧了瞧,又道:“还是歇息两日再说吧,龙体要紧。”

萧痕托着她的腰,将她放到地上,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

“听你的,走,我陪你四处去逛逛。”

说完,他扶着她走出长廊。

云卿半靠在他怀里,一手撑着腰,一手捂着小腹,想起埋在树下的桃花酿,笑道:“陛下有口福了。”

帝王扬了扬眉,“嗯?什么口福?”

说此一顿,他突然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卿听罢俏脸瞬间绯红,嗔瞪了他一眼,“我倒是可以给,陛下敢吃么?”

男人不着痕迹的扫过她丰盈的身子,意有所指道:“看你给哪一处。”

小娘子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身上突地蹿起一股热意。

不止他蠢蠢欲动,她也情难自禁。

男女之间,一旦突破大防尝到了甜头,便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本就两情相悦,男欢女爱自是水到渠成,能从里面品到各种滋味。

他们分离三月,彼此思之若狂,如今重逢于旧地,本该抵死缠绵共赴极乐。

可因着怀有身孕,只能强行压制。

眼下被言语这么一刺激,那股子火苗又窜了起来。

云卿红着脸将他推开,踩着虚软无力的步子朝前走去。

她不能陪着他胡闹,尤其是在怀了双生子的情况下。

虽然医书上说过了头三月可以适当的行房,但她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就觉得危险。

“青兰,拿铲子来。”

帝王见她走到树下的土堆处,隐隐猜到里面埋了什么,不禁失笑。

原来她说的‘口福’是指这个。

果真素了太久,会不受控制的曲解她的意思。

眼看她撑着腰肢准备蹲下去,萧痕急忙冲上前拦住了她。

“我来,你别动。”

这要是一个没蹲稳,身子往前倾,小腹磕在地上就麻烦了。

接过青兰匆匆送来的铲子,他边铲边问:“何时酿的酒?”

云卿眨了眨眼,如实告知,“某人四年前不辞而别的第二日,我将对他的少女情愫全都藏在坛子里,埋进土堆了。”

某人脸上的笑容一僵,抬眸朝媳妇儿望去。

见她笑意盈盈的,不像是生气,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埋得好,他那般不知好歹,辜负了美人心,活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另嫁,独自在东宫肝肠寸断黯然神伤。”

话落,他从刨开的坑中取出酒坛,拭了拭上面的泥土,起身走到她面前。

“四年前你埋进去,四年后我取出来,卿卿,你这一生圆满了吗?”

云卿眼眶一涩,眸中有水雾氤氲。

她当年酿这酒时,想的是余生再无交集,彼此陌路天涯,哪曾想过有重逢之日,相爱之时?

萧痕将手里的酒坛交给青兰,掏出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缓缓将她拥入怀中。

“岁月更替,斗转星移,还好我没弄丢你。”

云卿伸手回抱住他,吸了吸鼻子后,哑声道:“对,你没有弄丢我,从始至终你都在努力为我们创造机会。”

若没有他的强势与执着,若他不缠着她拘着她,他们今生怕是只能错过。

萧痕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与她额头相抵,“等回京后,我就下旨立你为后可好?”

云卿盯着横在两人中间隆起的小腹,眸光透亮。

她那么努力的争取百姓与将士们的拥戴,不就是为了给未来的孩儿最体面最尊贵的身份么?

如今帝王肯册封,而她也消受得了,自然没理由再拒绝。

“好。”

萧痕的心在她说出这个好字时,彻底落到了实处。

他打横将她抱起,大步朝正屋走去。

“答应了就不许再反悔。”

云卿靠在他怀里,缓缓闭上双眼,“若为后,不仅我能得到正妻的位份,我的孩子也能成为皇室的嫡子嫡女,我为何要反悔?”

她不是李氏,也不会成为第二个李氏。

既然将这两个孩子带到了这世上,她就要给他们最好的,谁也别想挡她的路。

两人回到正屋后,云卿将那坛桃花酿开了封。

她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陪帝王小酌了几杯。

喝着喝着,两人的目光就粘在了一块,然后从桌前挪到榻上。

云卿信了裴韵之前在别院说的那番话。

男人,确实更喜欢身体丰盈的女子,他能从那温香软玉中品出更多的趣味来。

云卿颤着手将榻上的帷幔放下一层又一层。

直到彻底将光亮挡在外面后,才遂了他的意,躺在细软之中任他施为。

他倒是没完全失去理智,知晓有些地方暂时碰不得,便不去招惹。

也正因为这样,才叫他寻到了别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