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东接过来放到她手里:“都是一家人,不用害羞,这是小婶给你的礼物,收下吧。”
杨双羞涩收下:“谢谢小婶,小叔。”
说实话,杨双觉得林鹿两口子看上去没大她两岁。
几句话过后,就开始熟路了。
林京北过来后,她又开始傻眼了。
这孩子看起来也十六七了,他俩究竟啥时候结婚生的孩子。
其实也不是人家林京北长得老,是他长得高,小小年纪跟宋子东差不多一样高。
这谁能知道他才十二岁。
宋忱:“这是你嫂子,叫人啊。”
骑了一路的自行车,林京北才喘了口气呢。
而且,他又不是没礼貌的人。
不用特意提醒!
“嫂子好。”
杨双:“你好你好。”
她悄悄问宋子东:“你弟弟几岁了,看着脸挺小,咋这么高。”
宋子东:“十二了,他随了我小叔,小时候吃得也好,个子不就蹿得高了吗。”
杨双惊呼:“十二就这么高,等他成年了不得长到一米九啊。”
比她十八岁的弟弟还高呢。
林京北微微有些脸红。
他才不会长到一米九呢。
天天生活在一群平均身高只有一六几的初中生当中,他压力还是很大的。
宋子东哈哈大笑:“不会,小叔都没一米九呢,最多长到一米八几。”
杨双依稀听宋子东说过几嘴他小叔家的情况,看了好几眼林鹿和宋忱。
听说在小婶昏迷那几年小叔都没想着再娶。
也是,小婶长成这样,是个男的也忘不了。
宋家男人厨艺都不错,今晚的主厨是二哥,二嫂给他打下手。
一般来说,就家里人吃饭时基本就是二婶做,有客人需要做硬菜二哥就会下场。
菜马上也要做好了,二嫂从厨房出来,唤道:“吃饭了,子东,去你三叔家看看,喊他们过来吃饭。”
按理说,一般有啥事,三嫂都会提前来帮忙,宋南也是个闲不住的,早早就会过来这边玩。
今天就奇怪了。
都这时候了,一家子都没出现一个。
“好。”宋子东拉上林京北跟他一起。
两人到了三叔家。
里面安静地可怕,仿佛家里没有一个人。
宋子东在门口喊了几声:“三叔!三婶!”
“吃饭了!”
“没人在吗?”两人窃窃私语。
等了半分钟,宋南红着眼出来开门。
林京北奇怪:“你咋了?”
宋南哽咽:“我姐要被打死了,哥,京北,你们快去叫二伯和小叔过来。”
宋子东:“被打了,为什么?”
宋子东年纪比较大,也稳重了,就算要叫人,也要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或者,“我们先进去看看,你去叫人。”
推开院门,他跟林京北快速进门。
客厅,宋琴琴脸上带着两个巴掌印,嘴角依稀能看见鲜红的血迹,跪着在一言不发的三叔三婶面前。
宋子东心惊肉跳:“这是咋了,琴琴你又犯错啦?”
宋元抽着烟,面色霜寒,眉心紧紧拧着,勾勒出一片深褶。
许招娣满眼通红,愁容满面。
宋琴琴看见了进来的两人,抽噎着对宋子东说:“子东哥,你能借我点钱吗?”
宋子东一个头两个懵:“你借钱干嘛?”
“你不是在果园上班吗,小叔开的工资不少吧,你都花完了?”
如果是干正事,三叔三婶应该不会这么生气。
谁知宋琴琴说了个让人脑瓜子嗡嗡响的答案:“打胎。”
宋元嘶吼着骂道:“不要脸,我怎么就养出你这种女儿。”
林京北也不知如何是好,默默地站在宋子东后面。
宋子东无言了,真就天灵盖疼啊。
怎么说也是她哥,宋子东问:“是那个小混混?你被他欺负了?”
宋琴琴死不悔改:“钱景明不是小混混,也没有欺负我,是我自愿的。”
这话许招娣一听就止不住地想发火,又上前给了她两耳光,骂道:“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没见过谁像你这么倒贴。”
她一天的好心情都给坏了个一干二净。
还在街上看热闹呢,就忙慌张慌赶回家。
“我们是你情我愿的,怎么就不要脸了。”
许招娣质问:“你才多大?”
也不怪宋子东不去拉着,实在是宋琴琴的话很让人火大。
“快十八了。”
据她所知,小叔小婶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结的婚。
“十八了你就可以不要脸?”宋元吼道。
宋琴琴:“都说了我们是正经处对象的。”
“那你就滚,跟他回家,别在我家丢人现眼。他怎么不让你生下来啊,回家借钱打胎,我也是头回听到,滚,别在我家。”
宋元气急,随手扔了个玻璃杯丢过来,杯子摔成一地,弹跳间有一块碎片划过宋琴琴的脸颊,在上面划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老三!”
宋南搬来了救兵——二伯宋松和小叔宋忱。
二婶和李香莲也跟着过来了。
“好好说话。”宋松听宋南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看见弟弟暴躁的模样,训斥两句。
宋元指着宋琴琴鼻子大骂:“你滚!跟这种不自爱的人没啥好说的。”
宋松:“宋琴琴,你好好跟你爸说话。那小混混呢,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就让你一个面对啊。”
宋琴琴垂头:“他要去南城了。”
不然也不能打了这个孩子。
宋忱抱着手坐在一边:“他去南城不管你了,你还帮他说话,家里人为你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啊。”
宋琴琴是有点怕她小叔的。
虽然没见过小叔发火,但能想象得到惹急了他的后果。
她装死不回。
宋元:“她要死要活我们都别管了,吃饭去,别让客人见笑了。”
宋琴琴身上也不全是愚蠢,她那混混对象说的是让她给他生下这个孩子,在家等他,等他发达了回来接他们母子。
宋琴琴担心他去那边见到花花世界就会把自己忘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了孩子,跟他一起去。
但平时的工资一些要上交给家里,剩下的都被他俩花销完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钱把这个孩子解决了,再买张去南城的火车票。
宋琴琴觉得:当下,能体会到她心情的只有小叔了。
抓住救命稻草半唤道:“小叔,你借点钱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