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飞入丛林里的迷雾中,徐霆钰也在丛林里落地。
眼前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山里的雾气。
徐霆钰从腰间拔出白洛剑,周围响起细碎的声音。
“原来是要把我引进迷雾里准备杀我啊。”徐霆钰不屑的看着四周,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可惜你低估了我的实力!”
一阵裂帛声传来,徐霆钰一掌接过袭来的黑影。
他听到了女人痛苦的呻吟声,随后用内力一剑划开,瞬间山野里弥漫的雾气全部消散,视野恢复清晰。
丁敏跪在不远处的地上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指缝中还渗出了血丝。
“你到底是什么人?咳咳咳不仅有先天罡气还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徐霆钰眼尾挑起,眸中没有平常的温柔取而代之是令人胆寒的冷厉之色。
“我师父说我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他顿了下声线冰冷“不过同辈中,我无敌。”
“哈哈哈”丁敏凄惨的笑了几声“没想到居然会遇上你这么个高手,算我失策了。”
她突然抬起了头,神色暗藏凶光“不过,你现在就算是杀了我也无用了,这里人很快都会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丁敏止不住的笑着,血液从嘴角流出。
“他们都会死在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得过哈哈哈哈哈。”她的眼神阴狠的厉害,明显胜劵在握。
徐霆钰蓦地想起今日就是祭神最后一天,基本上当地所有的昌河百姓都会去庙里祭祀。
“你做了什么!”他一个飞步,死死地捏住了丁敏的脖颈。
“哈哈哈哈哈,他们会赎罪的,会赎罪的…”丁敏喊了几声后晕死了过去。
“今日便是敬神的最后一天,一切冤孽罪恶将在今日化清结束。”
神庙内何凌秋戴着面具手拿灵旗挥舞着。
所有昌河百姓都虔诚的跪在佛像面前。
何凌秋朝身旁的人摆了摆手,半晌,机关声响起,于听竹的尸体缓缓从下升起。
“于姑娘,你的冤孽狄山神会为你化解的,请你不要将怨气转移到其他无辜百姓身上。”
何凌秋放下手中的灵旗,从坛上取下一个净瓶,朝于听竹的尸体一点点淋着。
“逝者安息。”
突然整个庙里晃动一下,佛像后面响起剧烈的声音。
“怎么回事?”何凌秋抬头看去,却发现狄山神的神像微微晃动着,眼睛里还流下了一滴血泪。
“我们昌河从来没有出现这种诡异的场景啊!”“就是就是”“是神惩罚我们吗?”底下的百姓很是慌乱。
在嘈杂声中地面再次晃动一下,随后一个铜像从坛上掉落,瞬间破碎燃起一阵火苗。
紧接着周围的所有铜像都一个个滚落,全部碎裂裹挟着一簇簇火苗。
“不好!神庙着火了!”
一声惊呼下,所有人都往门口涌去,大门却诡异的自动合了上去。
“着火了!着火了!”一个男人拍打着裤脚,火苗已经引燃了他的衣物。
滚滚浓烟也从庙里不断升腾,整个场景一如二十多年前祖宅着火。
何凌秋愣愣的看着面前慌乱的不成样子的人群,茫然的攥住了手里的灵旗。
“是鸳儿她来寻仇了!”
“是鸳儿她来寻仇了!”
“是鸳儿她来寻仇了!”
何凌秋颓废的坐在地上喃喃念叨着,一旁更是乱成一团,所谓的庙祝和虔诚祭神的人现在都乱成一团。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救救我啊!”
“狄山神,你救救我们吧!”“不是说神可以救人吗!”
一部分人或大力拍着门或用脚踹着,可是大门依旧纹丝不动,另一部分跪在蒲团上虔诚的朝着佛像叩拜。
一个个灵旗倒落,直至被火舌吞没,巨大的狄山神此时在火光的映衬下一半悲悯一半邪魔。
忽地,门外响起剧烈的撞门声,震的趴在门上的人全部跌倒在地,来回几次后,门瞬间被撞开裂成两半。
随后在一阵烟雾中,所有人看见一群官兵提着木桶跑了进来,一桶一桶接连不断的朝着着火的地方浇着。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
地上坐满了受惊吓的昌河百姓。
一个穿着官袍的男人和徐霆钰走到了无人处,“下官参见…”男人还未跪下磕头便被他挡住了。
“我现在是微服出行,不想惊扰地方官员,所以还请大人不要声张。”
“肯定是那个于听竹的怨气引起的这场火灾!”人群中倏地响起一个男声。
“没错!自从她死了,我们昌河这一经发生怪事!”
随后人群的声音越发沸腾,为首的男人甚至拿起破碎的铜块准备砸碎于听竹的尸首。
“你们要做什么!”陈云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一把将于听竹的尸首护在了身后。
“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陈云生眼里涌出了泪水“要我说昌河根本就没有邪祟,你们就是昌河最大的邪祟!”
男人冷笑几声“若是没有邪祟,我们昌河会发生这么多事吗!大家说对不对!”
很多人都跟着附和着,对着于听竹的尸首露出凶光。
“住手,我女儿的生前已遭受不幸,死后你们还不肯让她安息吗?”
于家父母站了出来和陈云生站在了一起。
“这话不对啊!现在你女儿变成厉鬼可是要害死我们的,之前说别人是邪祟时摇旗呐喊的恨不得将那丁鸳撕成两半,到自己家这就不是了,你怎么那么双标啊!”
人群里传来喊声,一把年纪的于季阳明显心虚了不少,额头流下冷汗。
“什么叫恨不得将丁鸳撕成两半,难不成你也和他们当年一起害死鸳儿了?”
何凌秋一把抓住了于季阳的衣领,瞪着眼睛看着他。
“凌秋,我…”于季阳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于老爷,你也别装了,想当年若不是你把丁鸳的行踪告诉何老爷的父亲,他能活活烧死那个丁鸳吗?”
人群中又响起了声音,暗夜模糊了所有光影,却不知晓声音发自何处,底下的昌河百姓像看一场闹剧一样冷漠的观看着前面。
何凌秋颤抖的松开了手,眼睛变得通红踉跄的退后两步“原来是你!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