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到一半,突然炸响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扰人兴致。
男人的手臂摸到手机刚准备按掉,身下的女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忽然连忙制止,“凌澈!”
手机被一只细白的手拿了过去,按下了接听。
凌澈伏在她身上,在她白皙的脖颈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他听力极好,手机刚接通就听见电话那边的哭泣声,来自一个小孩。
果不其然,乔如意下一秒紧张又担心地发问,“喜乐?喜乐你怎么了?”
感受到她全身的肌肤紧绷,凌澈大抵知道,这晚是做不成了。
他埋在她的颈肩,啃咬了一口她的软肉,当作惩罚。
乔如意轻轻“嘶”了一声,缩了缩肩膀,听着电话那边稚嫩的呜咽声。乔喜乐一直在哭,只是在哭,什么都没说。
乔如意急了,于是连忙准备起来,身上的男人没有动,像是有些赌气似的。
乔如意一边又要哄着电话那边的乔喜乐,还要哄着这边一个一米八八大高个的“小朋友。”
她在他俊逸的侧脸上亲了亲,又抬手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接着对着电话说,“喜乐,你旁边有人吗?有人的话你把电话给她。”
她亲得太潦草了,简单几下就完事了。
凌澈很不满意,但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
听她语气确实挺着急的,他也没有再多纠缠,从她身上起来,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衬衫准备往身上套。
“大小姐,喜乐少爷生病了。”手机里传来乔喜乐育儿嫂的声音,“他发着高烧不肯吃药,一直在做噩梦一直哭,梦里一直喊着姐姐。他刚刚清醒了一小会儿求我给您打电话,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晚打扰您的。”
“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乔如意连忙从床上起来,只听到电话那边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跟喜乐说,我马上就过去,你先照顾好他。”
乔如意交代完挂了电话,刚准备起身,忽而看见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穿着衬衫,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的时候幽怨得很。
“喜乐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情况。”乔如意语气软下来,跟哄小孩子似的,“现在乔公馆一团乱,估计没人管他。”
说着她便站起来,抬手去解凌澈刚扣好的衬衫衣扣。
“你干什么?”凌澈一把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不让泄火还点火,乔如意,你不讲武德。”
乔如意抬起头对上他愈发幽怨的双眸,“我看一眼。”
凌澈眉头锁得更深,“凭什么让你看?”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一眼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他自己独守空房,还说得理直气壮。
要不是看她确实有急事,他还真不一定放她走。
他抬手捏了捏乔如意白嫩的脸,“不要太过分哦。”
乔如意笑意更浓,以往他脱得是比谁都快,现在这会儿捂得还挺紧。
“你别想歪了。”她点了点他的肩膀,“我看看这里。”
她指尖轻点的位置,是他为她挨了一枪受伤的地方。
方才接吻的时候,她的手指划过那片肌肤,指腹隐隐约约地摸到了一小片凹凸不平的肌肤纹理,刚触上去,就像一根直达心底的针似的,扎得她心脏疼。
凌澈没有松手,轻轻一笑,“没什么好看的,枪伤会留疤很正常。”
乔如意却执拗地要看,“快点,我就看一眼。”
凌澈拗不过她,抓紧衬衣纽扣的手指松了力度。
乔如意顺势解开了扣子,绕到他背后,把他的衬衫拉下了半截。
衬衣领子滑落下肩胛骨时,一道硬币大小的枪伤疤痕落入她的视线,不平滑的肌肤纹理在他线条结实的白皙肩胛骨处尤为明显。
每当二人亲密的时候,她都会看看凌澈身上这道疤痕,每看一次,就胆颤心惊一次。
她的指腹轻轻地触摸着凹凸不平的纹理,男人结实的肌肉线条忽然紧绷了一秒。
下一秒他就要拉上衬衣,又被乔如意按住。
“别动。”乔如意声音有些沙哑。
他曾经为她挡下过两枪,一枪在穿了防弹衣的情况下,背部青紫了整整一个月才散瘀。
那时候尽管他不说也不吭声,但乔如意知道他很疼,他疼到好几个晚上都要靠止痛药才能入睡,疼到抬手穿衣服的动作都加重了呼吸。
第二次......没有防弹衣的情况下,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胛骨,留下了这道触目惊心的疤。
这个疤会在他身上留一辈子。
光是看疤痕就知道当初这颗子弹打得多深,多痛。
只要看见这个疤痕,乔如意就会心疼到难以呼吸。
凌澈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不让她看,就是知道她会难过。
不用转身看,他就知道身后的人一定又红了眼眶。
“你不是着急去乔公馆吗?”他出声提醒。
然而下一秒,他的肩胛处传来一阵柔软温热,无比轻柔,伴随着炙热的呼吸。
“乔如意......”
凌澈瞳孔猛然一缩,浑身僵硬的同时,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一瞬,开口时的声音暗哑得不行。
那双柔软的红唇从那道疤痕上浅浅退开几分,唇角弯起,似乎很满意自己刚才的举动。
凌澈连忙拉上了衣服转身看她,眸底一片晦暗不明,“胆子大了?”
“就是想亲亲你。”乔如意说得真诚极了,“也想亲亲你为我留下的伤痕。”
凌澈深吸一口气,“你再不走,你今天晚上就别想走了。”
乔如意调皮地忙后退一步,眨眨眼睛,“我现在就走!”
刚转身,手臂被人拉住。
凌澈浅浅一笑,“我陪你去?”
“不用。”乔如意摇头,眼眸认真,“凌澈,乔公馆的那些破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凌澈松了手,笑着点了点头。
他养的玫瑰,好像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