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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苗眼底一喜,她果然赌对了……

何家父子毕竟在何家村作威作福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连条退路也没有。

可孙苗面上依旧哀戚,默默擦着眼泪,“建业,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现在连吃饱都成问题,更别说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何建业脸色一沉,尽管这个女人一向柔柔弱弱,可和她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的何建业怎么会不知道,这张柔弱面孔下有着多么恶毒的心肠。

这分明是在要挟自己,今天若是不能让她满意,只怕她这个狠心的女人真的会打掉自己唯一的骨血。

何建业眼皮一掀,冷冷地看着她,“你既然嫁进了我何家,就是我何建业的人,要是敢起什么歪心思,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也有的是办法……”

孙苗泪汪汪地点头,何建业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民警,神色带着几分谨慎,“你有空,就替我给何家祖先多上几柱香,多磕几个头吧。”

孙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起身,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做全套。

“好,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

……

天还未亮,孙苗一个人走在乡村的土路上,黑漆漆的乡间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时不时还能听到山里野狼的嚎叫。

孙苗一边给自己鼓气,一边战战兢兢地往何家祖宅走。

何建业可不是什么孝子贤孙,怎么可能无端端地让自己去祭拜祖先。

孙苗料定,那何家祖宅里有什么了不得东西。

捏着一把略微生锈的钥匙,孙苗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何家祖宅的大门。

这里在村子的最东头,紧挨着不少破败的土屋瓦房,早都荒废了,一座座低矮的小屋影影绰绰,此刻更让人心生惧意。

孙苗壮着胆,推开院门。

一件正房,一件偏房,一个二十几平米的小院,放置着杂物,整个院子逼仄,腐朽,破败……

何家祖宅正屋如今只剩一张供桌,上面放着几个牌位,面前摆放着一个香炉,若是白日来,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偏偏现在月上还挂在天边,天空还黑得可怕……

孙苗几乎被吓破了胆,嘴上念着,“勿怪勿怪,我也是为了你们何家子孙着想……”

说着她咬紧后槽牙,对着牌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在这个不大的屋里摸索起来。

年久失修的供桌发出“吱呀吱呀”的瘆人叫声。

孙苗几乎要被吓哭了,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糟糕境遇,村民的奚落嘲讽沈宁的春风得意……

愣是咬牙硬挺着,仔仔细细地摸索起来……

果不其然,在供桌桌案和桌角的连接出,摸到一股不同于木材的冰冷触感。

她心生喜色,整个人便钻了进去,用手扣弄。

许久,“咣当”一声,掉下一块裹着黑泥的小黄鱼。

孙苗眼底迸发出浓烈的喜色,慌忙捡了起来,也顾不得脏不脏,立刻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下。

看着上面留下来的浅浅牙印,和夺目的金黄色,孙苗的泪珠瞬间落了下来,好似这些日子的坚持都有了意义。

有钱能使鬼推磨,刚才还怕得要命的孙苗,现在一颗心都被狂喜淹没。

立刻振奋精神,继续扣扣挖挖。

就连何家祖先的牌位也被翻了起来,敲敲打打。

果然其中两个牌位里,竟有夹层,孙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夹层撬开,厚厚一叠的大团结,几乎要让她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死死咬住自己的虎口,这才压制住心头的狂喜。

此刻她的眼底猩红,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呼噜声,像一只要变异的野兽。

激动亢奋,甚至还有几分“果然如此”,“天无绝人之路”的豁然开朗。

直到因为过于激动,腹部传来一阵阵紧绷胀痛感,孙苗忙深吸几口气,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终于冷静下来,将那股亢奋狂喜压了下去。

她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又将牌位放回原位,有了这笔钱,她就有了底气。

她可以让自己的父母在城里给自己买一份工作。

只要能调回城,这里糟糕的经历终将烟消云散……

孙苗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冀,小心翼翼地将从牌位后找到了两千块钱藏进了里衣中。

两块小金砖,足有五六斤重,可她丝毫不觉得沉,小心翼翼地踹在怀里,趁着月色,就准备溜出何家老宅。

可就在要跨出门槛,奔向新生的那一刻……

身后传来轻微响动,脑后袭来一阵疾风。

“咚”的一声。

她甚至还感受不到疼痛,还来不及惊惧恐慌,便白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沈宁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手中的洗衣棒槌,冰冷的眼神看着唇角还勾着笑意的孙苗,眼底的恨意再无克制。

要不是刻意收了力道,她能一棍子将孙苗的脑壳敲碎!

幸好自己早就提防着她了,孙苗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利益至上,唯利是图。

得知孙苗一反常态,没有趁早打掉孩子,甚至还去派出所探监。

沈宁便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出现什么变数。

果不其然,何家父子即使在牢里也不安分,还留有后路。

孙苗想要借着腹中的孩子得到何家最后的底牌,沈宁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门外传来轻微的挠门声,沈宁开门立刻将煤球放了进来。

煤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黑漆漆的眼珠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孙苗,毫不客气从她头上迈了过去。

粗壮的大尾巴像个大扫把似的,狠狠抽在孙苗的脸上……

沈宁看着他人性化的动作,刚才还冷酷的面容瞬间柔和,摸着煤球的脑袋,像是和朋友交流般轻笑着,“真是谢谢你了,回去就给你炖大骨头吃。”

这几日多亏了煤球,日日盯着孙苗,今夜才能将她堵了个正着……

若真让孙苗得了这笔财产,就此翻身,沈宁只觉得自己会呕死……

嗤笑着,沈宁将孙苗身上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将她好不容易从何家祖宅搜到的钱财和两条小黄鱼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

该说不说,自从放低了自己的道德底线,这日子过得可是越来越有滋味了。

特别是黑吃黑这事,做起来也越发顺手,熟练了。

金钱的铜臭味奇迹般地抚平了沈宁心里的躁郁。

将小黄鱼都收进空间,沈宁抖了抖手上厚厚一沓的大团结,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了出来。

粗粗估计,这里至少也有二千元,沈宁轻啧了一声,又让煤球仔细闻闻,吩咐道,“好煤球,再帮忙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