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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墟萸 > 第7章 婚约与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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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赤木黎左右环顾,想要再次寻找着动手的机会,威慑吓退这群杜酷儿家骑兵。

就在这时,杜酷儿骑兵人群中突然传来阵阵惨叫,只见博尔沁?杜酷儿的十几名亲信,凶神恶煞般地砍杀了几名畏缩不前的骑兵,他们的脸上溅满鲜血,在晨阳曦光的映照下,宛如恶魔的脸谱,继而大声威胁众人道:“你们快过去杀了这家伙,给咱们的头领报仇,否则回去了灭你们的族!”那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这群骑兵被赤木黎和身后几个督战的人夹在中间,顿时陷入了两难,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似乎无论前后都是在做生死抉择,正当他们在这僵持不下时刻咬咬牙,蠢蠢欲动准备冲向赤木黎想。

河对岸突然传来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滚雷般由远及近,十几名格勒家骑兵如同股黑色的旋风,奔腾而来,为首的宝日乐满脸血污,羊皮袍被也鲜血浸透,僵硬刻板如同雕塑般猛冲而来,随即扯住缰绳,让战马在赤木黎面前猛地停下,这时,宝日乐看清了对面这群骑兵,眼中怒火燃起,抄起长矛,用力地指着对面大骂道:“杜酷儿家的,你们比赖罕家还不讲信义,居然出卖萨沙老爹,我今天要用你们的血染红雪雨河!”说着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准备冲杀过去。

赤木黎见状,忙伸手扯住宝日乐,将他拉到身边,贴近这个萨沙·格勒的亲信耳语几句,宝日乐听后,眼珠快速转动,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随后,憋气地收起长矛,深吸口气,向对面大声喊道:“墨郁家已经战败,你们的头领博尔沁?杜酷儿也死了,普玛和霍克索家的人马上要来围剿你们,现在投降可以免去你们的死罪!”

博尔沁?杜酷儿的亲信们听到这话,急忙提马上前,老滑的脸上露出狰狞,向自己的族人骑兵们催促道:“不要听他扯谎,霍克索家已经被我们的人调虎离山,普玛家也被扈查家拦截,他们必败无疑,你们快宰了他们!”说着再次举起手中的弯刀,试图再次恐吓手下的骑兵,然而,骑兵们却再次陷入犹豫,忌惮地迟疑不敢上前。

晨阳已经升起,这样的对峙让宝日乐心急如焚,他再次向赤木黎焦急地耳语道:“咱们得快点解决他们,老爹那边快顶不住了。”

赤木黎机敏地扫了眼对面的骑兵,心中暗自估算着对方的人数,皱了皱眉头嘀咕道:“最少也有四百多人,就是伸出脑袋让咱们砍,也会被拖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赤木黎看着对面骑兵里有个也戴着狼皮帽长条窄脸的男人,灵机一动,大声喊道:“那不是‘哑巴木图’吗?上次差点和你一起醉死在酒碗里,你女儿和扎赫措儿子的婚约还算数吗?”赤木黎的声音如此洪亮铿锵,让对面的骑兵们听得清清楚楚。

一直隐藏在其他骑兵身后,默默观察着局势的木图听到这话,顿时呆愣在马背上,狐疑警惕地四下打量身边众人,但发现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来,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不得已提马上前,嘴唇微微张开,但却暴露了越着急越说不话的缺陷,只能发出些含糊的声音,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挣扎,显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但又被赤木黎的话逼得不得不站出身来。

几名博尔沁?杜酷儿的督战亲信看到木图上前嘴里嘟囔,却不说话,反而好像在暗示对方什么,不禁愤恨大骂道:“该死的‘哑巴木图’,原来是你吃里扒外地作梗。”随即冲上前上前砍翻木图身边两名骑兵,大声呵斥道:“带着你的族人去宰了他们,否则....”说着举着弯刀做恐吓状。

窄条脸的‘哑巴木图’抬起下巴,扬起那张坑坑洼洼的脸,朝着这几名博尔沁的督战亲信张张嘴,似乎想要憋出句话,那模样惹得众人都暗自着急,恨不能替他张口,但这个木图精亮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丝决绝道:“去你妈的!”说着抬手一刀狠狠地插入名督战人的脖子,让那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又浑然不顾血水眯眼,又斜刺着将短斧扔出,砍入另一名博尔沁亲信的额头,动作突然又果断,让其他人都呆懵在马背上。

剩余几名博尔沁单位亲信看到这一幕,骇然想扯马逃离,然而,‘哑巴木图’的亲信们张弓搭箭,利箭如雨点般射出,将这几名督战射成了刺猬,随即又举着长矛对准那些博尔沁的下属骑兵。

木图的突然反水,让杜酷儿家的所有骑兵们猝不及防呆在原地,而已然倒戈的‘哑巴木图’提马转身,恶狠狠地大喊道:“是这几个人背后出卖沙狼,他们已经被我杀死,以后杜酷儿部族我做主,你们谁反对?”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却充满了杀气,见没人敢做声,‘哑巴木图’再次大喊道:“我们杜酷儿家的头人要遵守信义,不能言而无信,这次所得战利品都免去抽头,都归你们。”他的话语如同强心剂,让原本士气低落的骑兵们顿时欢呼起来,甚至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马,从那几个死去的督战身上搜刮财物。

‘哑巴木图’看到暂时稳住了局面,又摆手将自己的亲信“四铁桦”唤到身边,俯身在他们耳边低声嘱咐道:“老大、老二,你们去接应沙狼的弟弟博尔乞,谎说已经获胜。老三、老四返回部落,接应沙狼家的所有男丁。”

“铁桦”四兄弟面面相觑,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如何接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似乎不明白‘哑巴木图’的意图。

‘哑巴木图’做了个干脆利落的割喉手势道:“干干净净。”

四兄弟心领神会地笑笑,各自带着十几名骑兵奔腾而去,身影在草原上迅速消失,只留下一阵阳光下如同金色的烟雾。

‘哑巴木图’这才提马转身,俯身在马鞍桥上看着对面的赤木黎,目露毒光地大喊道:“我们杜酷儿家可以与萨沙家结盟,地上的脑袋就是信物,你们接还是不接?”说罢扬起下巴,露出挑衅与期待的神色。

赤木黎和宝日乐对视片刻,他们的眼神中传递着默契,随即,赤木黎回头大喊道:“那咱们去杀墨郁家,如果赢了,回来喝你家和扎赫措家的喜酒,如果输了,那就没有那就了。”赤木黎的声音充满豪情,说着用力拍拍自己胸口。

‘哑巴木图’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道:“好!”随即回头向族人们喊道:“咱们要信守承诺增援萨沙老爹,另外以后的抽头从十之三改成十之一。”杜酷儿家的骑兵们听到这话,呼啸尖叫起来,兴奋地催马狂奔,与宝日乐带着的格勒家骑兵们混做一群,马蹄溅起水花,踏过雪雨河,只留下地上沙狼博尔沁?杜酷儿和他几个亲信的尸体。

宝日乐一马当先,大声呼喊道:“在‘牛耳洼’,快点。”随即带领着赤木黎和杜酷儿家的骑兵们呼啸着,如同股洪流般朝‘牛耳洼’冲去。

风一般的骑兵们还没到‘牛耳洼’,便远远看到几股黄尘飞扬的骑兵队伍也朝这边奔腾而来,那飞扬的尘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如同阴霾散开笼罩着这片草原,赤木黎心弦紧绷,忙催马来到‘‘牛耳洼’’这条巨大的草沟前,便看到在这条平坦的草原上如蛇般弯曲的沟地中正有几千骑兵混战,喊杀声和哀嚎声声声不绝,而带着熊皮帽的萨沙老爹正举着弯刀四下砍杀,他那健硕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砍倒一个又一个敌人,草沟地上遍布死尸和在混乱马蹄下挣扎的伤者,鲜血将草地染得通红,空气中蒸腾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死尸横七竖八、残缺不全地躺着,有的还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姿势,眨眼间阴阳两隔。

赤木黎用眼睛扫了扫,发现格勒家的骑兵虽然和墨郁家的数量相差无几,但在这胶着的混战中却有些疲态,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赤木黎的目光在战场上搜索着,却始终没有发现巴萨?墨郁的身影。

此时宝日乐和木图?杜酷儿已经带着几百名骑兵紧随而来,看到战场上的情景,热血沸腾的宝日乐举起长矛,大喊道:“给我杀。”喊完便要带着骑兵们冲入‘牛耳洼’。

赤木黎忙伸手扯住浑身血污的宝日乐,又扭脸朝‘哑巴木图’问道:“我没看到巴萨?墨郁,他在哪?”

‘哑巴木图’居高临下打量着下面的战场和远处扬起还没落下的灰尘,眯着窄长的眼睛,思考片刻,忙指着蜿蜒看不到尽头的草沟尾道:“巴萨那个狐狸肯定在那儿设了伏兵,我去打他个措手不及。”说完便要带领骑兵前往。

赤木黎忙嘱咐道:“不要和他们正面扛,带人从后面偷袭他,否则都得完蛋。”说完死死盯着‘哑巴木图’的眼睛,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暗示。。

“还不信我?”‘哑巴木图’冷笑一声,随即带着几百名骑兵朝‘牛耳洼’的沟尾奔去。

宝日乐暴躁地骂道:“啰嗦什么?杀光他们。”说完眼神直愣就要往草沟里冲,明显已经被仇恨彻底冲昏了头脑。

赤木黎再次扯住虎背熊腰的宝日乐,抬手指着几处奔腾而来的骑兵,焦急道:“你看看他们都是谁家的?”

宝日乐用手遮着刺眼的阳光,仔细看了看道:“黄色旗子的是扈查家、黑旗是霍克索家,管他们谁呢。”说完迫不及待地冲入草沟,凶神恶煞般举着长矛,接连刺杀墨郁家的骑兵。

赤木黎也忙催促战马冲入战场,提着弯刀在人群中左右拼杀,在拥挤的草沟中猛冲,终于来到萨沙?格勒身边,与他配合默契地并肩作战,顿时砍倒身边大片敌人。

见身边是赤木黎,戴着熊皮帽的萨沙老爹转过脸,哈哈大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一起灭了他们。”说着挥下弯刀,将名敌兵的胳膊砍落。

这时,带着呜咽的牛角号声大作,扈查家、霍克索家的骑兵呼啸着相继冲入草沟,一时间,战场上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格勒、扈查、霍克索、墨郁、杜酷儿五个部族的人们厮杀在一起,草沟瞬间变得更加拥挤,马挨马、人挤人,甚至没有挥舞长矛和弯刀的空间也变得局促,人们纷纷扔掉长矛,握着更顺手的匕首和短斧,像锅沸腾的粥般互相捅杀劈砍,杀红眼的近战不再让人胆战心惊,而是愈发刺激着人们的兽性,有些彻底晕头的人已经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捅着身边的任何人,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恐惧,几乎失去了理智。

赤木黎忙扯了把萨沙?格勒,并催促战马‘烈云’猛冲出一条血路,将萨沙?格勒带离战场,赤木黎抹了把脸上的血,喘着气问道:“巴萨?墨郁在哪?”

“嗖”,耳后有箭飞来,赤木黎反应迅速,抬起刀背磕落偷袭的短箭,刚转身,便发现巴萨?墨郁带着墨郁部族上千精锐骑兵,正站在草沟坡上张弓搭箭,而巴萨?墨郁嘴角上扬露着得意之色,正满脸傲慢地望着萨沙?格勒和斥木黎,随即抬起手向前轻轻点指,上千墨郁部族骑兵弓箭齐发,密集如黑网迎面而来。

赤木黎忙跃身将萨沙老爹扑落马下,一阵箭雨飞过,太过拥挤的草沟里大片的人被射落马下,人们纷纷举起小圆盾牌,抵挡乱射而来的飞箭,但依旧被射在躯体上惨叫连连。

赤木黎忙扯过具尸体挡在自己和萨沙?格勒身前,而浑身被血染红的扎赫措看到草坡上狞笑的巴萨?墨郁,从死人堆里爬起身,举着盾牌向草坡冲去,可小圆盾牌只能遮住脸和胸口,一阵箭雨后,扎赫措便被射成了大刺猬,载倒在地,身体翻滚到了萨沙?格勒面前。

看到亲信扎赫措惨死,怒火攻心的萨沙?格勒抄起弯刀,大声咆哮道:“格勒家的勇士们,宰了他们。”

格勒部族的骑兵们原本在战场上已经疲惫不堪,但听到萨沙的怒吼,纷纷调转马头,朝着草坡冲去,然而,墨郁家骑兵占据着草坡的有利地形,他们箭支充足,居高临下,以逸待劳的利箭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射向冲上来的格勒部族骑兵,格勒家大批骑兵纷纷落马,倒在草坡上,鲜血在草地上流淌,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向着低洼处流去,被逃窜的战马蹄踩出咄咄血花。

看到这一幕,格勒部族和霍克索部族的骑兵们都呆愣在原地,经过长时间的厮杀,他们早已精疲力竭,手中的武器无力地垂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心中的斗志被彻底击垮,他们不再和身边的扈查、墨郁家骑兵厮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傲气十足的巴萨?墨郁站在草坡上,看着眼前的局势,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挥手让族人们收起牛角弓,然后用手轻轻将狐尾帽坠抚到身后,那姿态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顿了顿后向‘牛耳洼’中的人们大声道:“我今天只要萨沙?格勒的脑袋!其他人要么投降离开,要么都死在这‘牛耳洼’里。”

战场上的骑兵们听到这话,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疲惫不堪地拥挤在一起,不知所措地望向萨沙?格勒,似乎此刻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萨沙?格勒的手中,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萨沙?格勒看着巴萨?墨郁,愤冲心门,却又悲壮地哈哈大笑起来道:“墨郁家的败类,你弑父屠兄投靠曼丁人,我死了也与你不共戴天。”说着将弯刀立在面前,挺直了壮硕的胸膛,似乎等着被万箭穿心。

巴萨?墨郁扬起嘴角,露出丝冷笑道:“将死之人还嘴硬。”随即,他缓缓抬起手,身边上百名弓箭手迅速拉满牛角弓,将箭头对准了将弯刀立在地上的萨沙?格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斥木黎紧盯着草坡上的墨郁族骑兵,在人群中仔细搜索,终于发现了躲在巴萨?墨郁身后的‘哑巴木图’,起身大声喊道:“木图,你还在等什么....”

斥木黎的话还没有落,眯着窄条眼睛的木图眼中闪过凶光,只见他抬手将弯刀猛地刺入身边一个墨郁弓箭手的侧腰,同时大喊道:“杀!”

混杂在草坡上墨郁骑兵中的杜酷儿族人听到喊声,纷纷举起弯刀,毫不犹豫地砍杀身边的墨郁弓箭手,一时间,草坡上喊杀声四起,原本整齐的墨郁家骑兵队伍瞬间陷入混乱。

突如其来的混乱反叛让巴萨?墨郁大惊失色,急忙掉转马头,但此时他的弓箭手们已经被杜酷儿族人砍翻搅乱,队伍一片狼藉。

萨沙老爹见状,哈哈大笑,乘机喊道:“冲!”

已经准备任人宰割的格勒家骑兵们懵瞪片刻,看到草坡上敌人弓箭手们乱成一团,心中的斗志再次被点燃,跟随宝日乐如潮水般涌上草坡,与差池片刻的墨郁骑兵们混战在一起,战场也从草沟底转移到了草沟之上,

意外的反水让巴萨?墨郁暴怒不已,脸因为愤怒而涨得紫红,如同只发狂的公牛,扯着缰绳调转马头,抓起马鞍上的长矛,猛地刺向‘哑巴木图’,同时甩出把短斧,然而,早有防备的木图反应迅速,伸手抓住矛杆,用力夹在腋窝下,接着用手中的弯刀精准地磕落飞来的短斧,但就在两匹战马交错碰撞的瞬间,巴萨?墨郁瞅准时机,反手将把短刀刺中木图的小腹,恶狠狠道:“该死的哑巴,开你的膛。”

木图感到一阵剧痛,忙扔开矛杆,双手死死抓住巴萨?墨郁拼命往自己肚子里捅的刀柄,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充满了仇恨,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于是开始咬牙切齿地较劲,额头青筋暴起,但吃痛苦下的木图渐觉自己手腕发软,情急张嘴向前,猛地咬住巴萨?墨郁的脸,吼着用尽全力连血带肉撕扯下一块,然后“呸”的吐在他眼睛上,趁着巴萨?墨郁慌乱之际,又迅速拔出自己的匕首,毫不犹豫地也捅进巴萨?墨郁的肚子。

两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战马紧贴,马上的两人互相抓着对方捅刀的手腕,拼命用力搅着自己手里的刀柄,试图搅烂对方心肺,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不断涌出。

“抓紧他!”就在这时,冲到近前的宝日乐大喊一声,举起手中的弯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如同道闪电般呼啸而下。

巴萨?墨郁听到喊声,心中大惊,急忙撒手,往后猛仰身体。

木图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扔开手中的匕首。

锋利的弯刀闪电般劈下,“咔嚓”一声,巴萨?墨郁坐骑的马头瞬间被砍落在地,马血如喷泉般奔涌飞溅,洒在周围的人和地上,将一切都染成了红色。

跌落马下的巴萨?墨郁和木图都震惊地望向力道骇人的宝日乐,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可等宝日乐再次举起弯刀,巴萨?墨郁已经窜到旁边匹马上,双腿猛夹马腹,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宝日乐见状,心急如焚,他想催马追赶,但战马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已经疲惫至极,无力地腾着前蹄,驻足不前,不停抽打战马的宝日乐狠狠投出自己的弯刀,但巴萨?墨郁早已逃到远处。

“杀啊...”就在这时,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只见普玛部族的牧仁海带着大群骑兵奔腾而来,猛地到近前,而牧仁海焦虑万分地环顾着四周,看到战场上的惨状,骑马冲到萨沙?格勒面前,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恼羞道:“老爹,我遇到伏兵,来晚了。”说完转身朝自己的骑兵们喊道,“杀光所有墨郁家的。”骑兵们听到命令,如同猛虎下山般,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混战。

浑身是血的萨沙?格勒看到牧仁海的到来,扶了扶头上的熊皮帽,哈哈大笑道:“不晚,好兄弟!”笑声依旧那么豪爽和豁达,仿佛这场战斗的胜利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混战中的墨郁家骑兵们见头人逃走,大势已去,于是急忙掉头马头逃离战场,而扈查部族的骑兵顿时也无心恋战,趁势冲过草沟,在夕阳余晖下狼狈逃离。

战事终于结束,昏黄的斜阳渐渐西沉,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萨沙?格勒缓缓回头,看着草沟四周遍布的尸体和包扎伤口的族人,又望着逃向远方的敌人,落寞地叹了口气。

刚用布条缠紧腹部伤口的木图骑马来到近前,脸色有些苍白地扬起下巴,向萨沙?格勒道:“老爹,咱们打赢了,我只要墨郁家坝子一半的厚毡草场,剩余的你们去分。”

旁边的宝日乐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你差点背信弃义,有什么资格拿那么多?”似乎对木图之前的反复无常耿耿于怀。

萨沙?格勒上下打量着‘哑巴木图’,眯眼思索片刻,似乎又有些为难地扭脸看着周围的人。

刚刚到来的普玛家首领牧仁海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道:“我来晚了,战利品你们分,能把墨郁家那群疯子赶走就行。”

霍克索部族首领勃木尔哼了声,向木图道:“你们杜酷儿家是战败,而且还是反水,有点奖赏就不错了,想要那么多。”说着似乎不经意地扫了眼周围的骑兵,似乎在暗示着杜酷儿家现在势单力薄。

木图听到这些话,脸上露出鄙夷的冷笑,默不作声地骑马转身准备离开。

萨沙?格勒看到木图要走,急忙喊道:“木图,你且回来,我何时不答应你?”说着伸手将远处的斥木黎唤到身边,盯着这个他道:“雪雨湾之犬,你觉得应该给他多少?”

斥木黎听到萨沙?格勒的话,有些为难地紧皱眉头,抬脸看了看木图,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即道:“以木图的能力和信义,其实要的也不多。”

萨沙?格勒点点头,豪爽地用力拍拍胸口道:“好,斥木黎说得对,不多,所以我把墨郁家坝子里厚毡草场全部给你,扈查家的草场由普玛家和霍克索家分,我们部族什么都不要。”

宝日乐听到萨沙?格勒的话,不满地刚要说话,却被萨沙老爹狠狠瞪得将话咽了下去。

其他两个部族首领勃木尔和牧仁海听到萨沙?格勒的分配方案,也满意地不再说话。

就在木图骑马仰脸带着族人离去之时,斥木黎突然大喊道:“扎赫措已战死,你和他家的婚约还算吗?”

木图头也不回,傲气地喊道:“当然,我家会送上婚简,我可不贪财吝啬。”

《虚伪的荣耀》:危急之中见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