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王……王大哥变成三头六臂了,难道您真是神仙下凡?”方子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速度太快,超出了我们视觉捕捉影像的能力。王大哥刚刚所用纯粹武学招数,没一丝术法痕迹……”孙佩贞不由自主地解释一句,等反应过来,看向王道成的眼神完全变了,“难道你是武圣?”
越女剑秋玉姑闻言剧震:“武圣?不用道种,直接打破人体极限,以武入道,超凡入圣的武圣?”
武圣,传说是武道至高无上的存在,横压一世武者。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武圣两字可比神仙下凡重得多。
而不用妖元道种打破人体极限,那更是传奇之中的传奇。
“不,不可能是武圣。”孙佩贞立即又否认道,“我亲眼目睹王大哥吞食道种,他所修绝对是道法。”
对于修士来说,武圣纯粹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是习武之人添油加醋自抬身价的谎言。
王道成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摇了摇头道:“先离开再说。”
官兵已经很近了,火光快要照到大家身上。
各人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一下就走。
王道成收获了四颗妖元和两把骨刃。
孙佩贞看了看地上呻吟不止的凌寒山,问王道成:“不杀了他?”
王道成冷冷地回道:“他让曾文彦哀嚎一天一夜而死,他得还。”
说着用指甲在凌寒山的额头上划了几字:鄂尔多,明日我来取你人头。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只是陈述自己想法。因果轮回,善恶有报,老天不报,那老子便报。
至于会不会有人解救凌寒山,王道成倒不怕,他留了一道气劲在凌寒山心脉,一旦有人强行摧毁这股让凌寒山痉挛的劲力,便会连其心脉一起摧毁。
众人迅速从粮油铺撤退。
……
鄂尔多正在广南将军府做客。
他今晚受广南将军富察荣麟宴请,又在宴会上与欢喜金刚苏本智做了一番深入佛法交流,携了苏本智的两个明妃过夜。
到了三更时被唤醒,五个属下已经被抬回来,都摆在院子里。
鄂尔多听着官兵的禀告,看着死去的四个手下,哀嚎不已的凌寒山以及其额头的战书,只气得浑身发抖道:“好一个王道成,是本官看错了你,原以为你是个温顺的好奴才。
没想到你实际上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执迷不悟的孽障……”
他目光一灼,对着闻声而来的广南将军富察荣麟骂道:“广南知府是怎么做的,他的牢狱被人从里到外打个底朝天,死伤惨重还没抓住一个人。
如此渎职的无能之人真真该死!”
其实还是抓回了一些人的,只是没抓到想抓的人……
富察荣麟苦着脸道:“知府是该死,万死都不嫌多。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啊。您想想广南衙门的三班衙役就千多人,大部分要放在白天做事。晚上也就三四百人值夜,还有那么多地方要值守,街道也要巡逻。
这分一个那分一个,守在牢狱的就只有几十人。
而牢狱出事的时间甚短,那些人从牢里打到外面街道也就一刻钟。
一刻钟时间能做什么?
衙门短短时间已经汇聚了近两百人,其中还有过半人拿着最新的汉阳造,堪称训练有素。
我闻令才刚刚聚集人马,三更半夜也不知是不是革命党调虎离山之计,不知敌从何来,只能先发了两队人去衙门探探情况……
而那时反贼已经将两三百人从前到后打个通透。
这是妖法邪术,万夫莫当,非人力能对抗。”
富察荣麟觉得不可思议,满脸惊叹,觉得说书人讲的传奇故事都没这么夸张,继续道:
“为了阻止犯人逃狱,广南知府连入道上境的铁指陈都派出去了,结果他也死于敌手。”
于是摇头叹息:“尽力了,大家都尽力了!!”
尽力?所以我的人就活该被杀?你是不是收了知府的贿赂,给猪油蒙了心?
鄂尔多斜眼看着富察荣麟的胖脸,大腹便便的臃肿身材,也不知此人怎么攀得上广南将军这个位置。
他火气不停飙升,差点失态想将这个肥脸揍一顿。这五个下属可不是普通家丁,而是九门提督府里的好手,是太后老佛爷亲自钦点来辅助他的副手。
如今死在这里,他会在太后老佛爷那里得到什么样的评价?
鄂尔多简直想都不敢想。
欢喜金刚苏本智出面打了个圆场:“此人实力已可比拟通玄,广南府衙里都是些不堪用的衙役,让他们对付通玄境高手的确是有点为难。
你看凌寒山额头的字,对方有恃无恐,嚣张跋扈,肯定还要来找你。
如此悍匪,本座也甚有兴趣,到时随你会一会他!”
鄂尔多最终还是压抑住火气,别看富察荣麟对他百般讨好,人家的官职还大过他。
而欢喜金刚苏本智虽然没有明面官职,却是通玄上境的老前辈,在朝廷的份量比一品大官还重。
鄂尔多只能默默咬牙。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哀嚎的凌寒山,他运起劲力在凌寒山身上摸索了一会,只觉得其身体乱七八糟,筋骨缠成了一堆乱麻。
只碰触一下,凌寒山已经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喊,似受到难以言说的可怕酷刑。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报复。乱臣贼子,狗奴才,区区一个汉人也配向我报复……”鄂尔多脸色阴沉到几乎可以滴水的地步,恨不得将王道成拉出来千刀万剐。
苏本智道:“本座已经探测过,这股力量极其高明,不但错乱了凌寒山的筋骨,还侵入其心脉,强行与其妖元融为一体。
其体内正如一团乱麻!
难解,难解。
硬解的话凌寒山也会死。
此人下手极其阴毒,也极其高明。不可否认确有与我们对阵的资格。
有意思的是这股力量不似术法,没有借助天地元气,反而像凡尘的血气内劲。”
血气内劲?
鄂尔多呆了呆,随即摇头。不可能,凡尘武学不可能杀得了自己五个下属。肯定是他有掩饰,如千面狐般的变化能力。
再看凌寒山,连苏本智这个通玄上境都说难解,这个下属奄奄一息,唯一的心愿就是期盼自己帮他解脱。
鄂尔多心下惨然。天下怕除了活佛扎西多吉之外,无人能救他。
如果在京城,自己还可以闯一闯雍和宫试一试运气,但是如今……
他一咬牙,手中玄光一灼,透入凌寒山体内一刷,强硬地击破那股古怪劲力。
凌寒山立刻大口大口地吐血,一身筋骨总算能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得到解脱的喜悦笑容,就这么断了气。
鄂尔多看着手下五人的尸体,回忆着出京城的意气风发,只恨得发狂。
寒声道:“王道成,本官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来人,出兵将六榕寺的和尚全部拿了下狱,本官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再闯一次牢狱!”
“去请千面狐苏日勒格,我们三个通玄伏击他,必定要他的命!”
鄂尔多满脸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