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雅静关心的问:“我记得吴正英有个账本,有没有被警察搜到,要是找到的话,会不会连累到你?”
“放心,我早就想办法把账本弄来了。”陆明杰笑着道。
“那账本呢?”
“烧了啊,我怎么会留下这种东西,不是害自己吗。”
姚雅静一愣,很快恢复正常,“幸好你聪明,不过,吴正英一向狡猾,万一他有不止一本怎么办?”
陆明杰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吧,不行,我得想办法再去见见他,探探口风。”
他走后,姚雅静去了自己租的房子,写了一封陆明杰的举报信,拿出一份吴正英的账本,这是她在陆明杰决定送吴正英进局子后,她偷偷拿出来的。
本来,她想用假账本换真账本的,只是没想到陆明杰动作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换,抽屉里的账本就不见了。
她只好把这本假的拿了出来。
不过,既然真的烧了,那这假的就有机会变成真的。
反正她模仿的都是吴正英的字迹。
吴正英出事,吴家的人没空关注她们母子俩,举报后,陆明杰也会被警察带去审问,不会来找她。
姚雅静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最后一次回吴家。
见吴海荣和陈碧琳为吴正英担心操劳,贴心地为他们煮了安神的汤药。
陈碧琳知道她喜欢做药膳,没有多想。
就连回家一起想办法的吴正豪两口子,都喝了一碗。
第二天醒来,阳光正盛,陈碧琳打了个呵欠,“雅静买的安神的药膳真不错,喝了之后睡得真沉。”
说着扫了眼床头的闹钟,随即一声叫喊,已经十一点多了。
连忙推醒一旁的吴海荣,“快起床,你不是约了公安的朋友吗?这都迟到了。”
一家人急急忙忙的起来。
吴海荣和吴正豪出了门。
陈碧琳觉得有些饿,想吃点东西,便去厨房看姚雅静饭做得怎么样了。
往常姚雅静即使不亲手做饭,也会在厨房帮着保姆一起做。
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只有保姆一个人在忙活。
厨房没有,陈碧琳又去了卧室找,可卧室门锁着,敲门也没有人应。
陈碧琳气得暗骂几声,往常叫人敲门,什么时候让她重复过,都是一遍就有回应,现在敲了半天喊了几声,都不知道吭一声。
正英刚出事,她就这样,要是正英真蹲了,她还能在吴家待住吗?
陈碧琳去找了房间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姚雅静,你·”
房间没人。
陈碧琳喊了几声,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翻了翻衣柜,看衣服和箱子都还在,猜她八成是去娘家接孩子去了。
这雅静,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出门也不知道跟她说一声。
就算她没起床,不能跟保姆说一声吗。
此时的姚雅静,已经抱着孩子坐在南下的火车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精神特别紧张,在开车前,即使理性上认为,并不会有吴家姚家和陆明杰来找她,但还是她担心,直到火车启动,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她花了两倍的钱,找人买了个卧铺。
因为身上有黄金,行李中有钱,她一点也不敢松懈。
就连累极了也只敢抱着孩子,靠在行李上眯一会。
就连有人跟她搭话,她也不敢说话。
还怕别人看她。
总觉得自己身上的黄金和钱别人能看到。
不过,一想到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她心里又涌现出一股力量。
怀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这份喜悦,笑的咯咯作响,眼睛好奇的看向车窗外。
陈碧琳以为姚雅静去抱个孩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没想到一直到天黑,也不见人影。
忍不住跟刚回到家的吴海荣抱怨,“也不怪正英打她,你看看,正英刚不在家,她就没个规矩,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人,等回来我才叫她好看。”
吴海荣心中烦躁,根本没注意她的抱怨。出去求了一圈关系,也没用,吴正英的案子本来还有点余地,但是今早派出所收到了新证据,证据确凿,没个六七年别想出来。
就连陆明杰都被警察带走了。
不过,他没敢跟陈碧琳说,害怕她受不了。
陈碧琳还在想姚雅静的事。
想了想,还是烦,喊了保姆去姚家叫人。
谁知保姆回来说,姚家的人压根就没见过姚雅静。
“她不是说把孩子送到娘家照顾吗?”
“他们也没见过孩子。”
“不可能!那雅静和俊哲能去哪里?”
吴海荣觉得她大惊小怪,“也许是抱着孩子出去散心了,你平时管雅静管的太严了,她出去透透气也很正常。正英出了事,我看她心里也烦。”
“烦?我看她是高兴才对!正英在的时候就摆着张死人脸,对我们也是不冷不热的,先是女儿又是儿媳,我们对她那点不好了,不知道感恩,要不是当初出了那种丑事,我才不会让正英娶她···”
陈碧琳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吴海荣却听的昏昏欲睡、心里发闷,找了个借口去书房了。
另一头,吴正英收到了家里的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字,里面也被警察拆开检查了。
他以为是父母或陆明杰送来的好消息,安慰他马上就能出去了。
没想到是姚雅静。
吴正英看着信纸上的内容,眼睛变得猩红,指节逐渐用力,信纸被捏出褶皱和破洞。
撕拉撕拉。
吴正英猛地把信纸撕成碎片,用力摔在地上。
像疯了一样捶打着墙壁,指节都出了血。
疼痛让他冷静了一些,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跳到另一边。
双手摇晃着铁栏,“放我出去!我要杀了这个贱人,姚雅静、陆明杰,你们这对奸夫淫夫,我要杀了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直到警察来了,吴正英挨了几棍,才被迫安静下来。
只是那用力捶打着地面的双手,口中的咆哮,显示着他心中快要溢出来的愤怒。
姚雅静在信中只写了两句话:“俊哲是陆明杰的孩子,其实你根本不能生。”
这如同两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他的头上。
一时分不清哪一道更具有杀伤力。
但无论哪一道,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个自视甚高的男人都是最难以忍受的侮辱。
这种侮辱,甚至超过了他进局子的难堪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