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见你以前一直想要逃离我身边,有些不敢相信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宴墨白道。
宁淼眉尖一动,笑道:“以前怎么能跟现在比呢?现在你可是皇子,跟在你身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岂会逃?”
宴墨白自是知道她在说笑,亦眉眼弯弯。
心底的那些郁气似是也去了不少。
上天是不公的,上天又是公平的。
还好,他还有她。
这人间值得。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有种幸福来得猝不及防的不真实感。
“宁淼。”
“嗯?”宁淼以为他要说什么。
却没等到他下文。
她发现这男人很喜欢唤了她之后,又什么都不说。
她也知道,通常这种时候,是他心里起伏很大的时候。
“宴墨白,你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我吗?”宁淼问他。
宴墨白不意她突然问这个问题。
一时起了逗逗她的坏心,摇摇头道:“不确定。”
见宁淼小脸微微一滞。
他又弯唇道:“我只确定自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以为你去死。”
宁淼:“......”
“你是不是觉得我自小不是被虐待,就是被抛弃,从未经历过温暖,极度缺爱,所以,你一撩拨,我就一头栽了进去,将你虚假的爱意当做人间的温暖,实则并非真的爱你?”宴墨白问。
宁淼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被他看透。
宴墨白笑:“宁淼,我这一生,确实没遇到过多少温暖,但是,试图撩拨我的女人可不少,其中不乏真心者,我只是上了你的贼船而已。你不能因为我轻易就被你牵着鼻子走了,你就怀疑我只是想在你身上取暖。”
宁淼:“......”
这话说得。
不过想想也是。
京城对他示好、想嫁给他的贵女多了去了。
他是缺少温暖,但他从不渴求温暖。
宁淼鼓鼓嘴道:“我就问了你一句,你搞那么一大堆。”
她其实也并非不相信他的真心,她只是想确认一下,也想让他自己确认一下。
宴墨白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我这不是怕你误解我的真心吗?”
宁淼对他的话自然是很受用的,虽然他说她是贼船。
忽的想起一件事。
“对了,宴墨白,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准备给孩子起名字了,上回你写的那些名字还在吗?”
宴墨白很欣然听到这些。
指指厢房里上锁的那个柜橱:“在的,在那柜子里,一会儿拿给你。”
宁淼点点头。
当日她要出门以身入局,便没带身上。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宁淼又问。
“都想要。”宴墨白回道。
宁淼汗。
她怀的又不是双胞胎。
“我是说我肚子里的这个。”
“你的意思是还会有下一个,还会有很多个?”宴墨白黑眸晶亮,如夏夜晴空的星子。
宁淼:“......”
她是这个意思吗?
见她一脸无语,宴墨白脸上的笑意更甚。
“我掐指一算,我觉得你肚子里的这个,应该是个小小淼。”
“嘁,”宁淼轻嗤:“你还成了半仙了?我倒觉得是个男孩。”
“为何?”
“因为我师父拿竹筒听过胎心,说胎心跳动强劲有力,我想着,定然跟你一样,有八百个心眼子,跳动起来,才那么大动静吧。”宁淼煞有介事道。
宴墨白:“......”
也不知到底是谁八百个心眼子。
他挑挑眉:“女孩难道就不会心眼多?”
“女孩心眼没男孩那么多的。”宁淼笃声回道。
宴墨白笑,也没再多争论。
“你说得对。”
——
得知聂婳聂家出事,是第二天上午。
宴墨白下朝回府告诉她的。
“皇上让刑部、都察院,以及君定司三司一起查宁王谋逆一事,为了避嫌,没让大理寺参与。”
“他们查出宁王跟聂家定制了玉玺,他们也在聂家的一家玉器铺里搜出了快要完工的玉玺,如今聂家所有商铺全部查封,聂家满门入狱。”
宁淼闻言大骇。
所以,前世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一直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前世,聂家就是被查出制造玉玺,满门入狱。
她得到消息后,求康王救聂婳,康王答应了,可已然迟了,聂婳在狱中服毒自尽,聂家其他人尽数斩首。
上一世只查出聂家制造玉玺,并未查出是受哪位皇子指使,聂家也宁死不招。
竟是帮宁王!
可是,这一世她跟聂婳预警过,以自己做了一个噩梦跟聂婳预警过。
聂婳也明确跟她说过:没听说站哪位皇子,也不会站谁,聂家有祖训,不许涉朝堂之事,父亲断不会违背。
怎么还......
“聂婳关在哪里?我能见她一面吗?你能安排我见她一面吗?要立刻马上。”宁淼一把攥了宴墨白胳膊。
前世,她没来得及,这一世,决不能让悲剧重演。
宴墨白轻轻拍拍她的手背。
“你别急。她现在关在刑部大牢,知道你肯定想见她,下朝的时候,我已跟刑部的柳尚书打过招呼,请他通融,他同意你探视,我不行,我得避嫌,我让赤风陪你去。”
“嗯。”
——
来到刑部的大牢,宁淼见到了被囚的聂婳。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聂家从不涉朝堂之事吗?”
聂婳摇摇头。
“是二叔,是二叔背着父亲,背着我们,偷偷答应宁王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宁王承诺他,事成之后,帮他拿到聂家家主之位,他就不顾聂家家训,偷偷帮宁王去制了。”
说完,聂婳苦笑。
“宁淼,没想到你的噩梦成真了。”
“当初你跟我说梦到聂家帮人造玉玺,招致满门抄斩,我还说这件事不可能发生,没想到......”
宁淼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只能宽慰:“你也别太担心,此事还在查,既然是你二叔一人所为,你们毫不知情,此事还有转机。”
聂婳苍白着脸摇头,满目颓败。
“没有转机了,我已经了解过了,大昭律法,私造玉玺,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二叔是聂家人,聂家一个也逃不掉。”
宁淼皱眉:“你别急,我去想办法,我去找宴墨白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等我消息。”
她很怕聂婳跟上一世那样做傻事。
当然,她更怀疑上一世聂婳的服毒自尽,其实是宁王杀人灭口。
毕竟上一世一直未查出是哪位皇子授意聂家的。
这一世,宁王已经进了诏狱。
但她还是不放心,将手里食盒交给聂婳。
“不要吃牢里的东西,我给你带了很多糕点,够吃三日的。”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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