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涟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从未想过,原来他内心深处隐藏着如此深沉的怨恨和痛苦。
突然之间,只见花辰逸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嘴唇,然后逐渐加深这个吻,仿佛要把她吞噬掉一般。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温度,以及他强烈的欲望。她试图推开他,但他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你……你不要太过分!我是照林的妻子,是先帝的遗孀,你敢对我无礼!!简直是放肆,禽兽!!”
花月涟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愤怒地对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气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迅速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不曾想过这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宫中就这么对她?!瞪大了双眼难以接受的退了几步,死死的瞪着他的眼眸。
“先帝已逝,你母女二人在宫中地位尴尬,呵,难道你不知?放眼整个皇宫,谁人把你们母女放在眼里?!如今的太后是陛下的生母,而皇后则是丞相府的嫡女,这宫中的格局早已不同以往。”
花辰逸脸上掠过一抹痛楚,却仍以不屑的眼神看着妹妹,似乎他所陈述的不过是铁一般的事实。
整个皇宫之中早就没了她的容身之所,她这傻妹妹竟然还要赖着不走,简直是把花家的脸丢尽了。
“你们母女现在要仰仗太后过活,日后要仰仗那小皇后过活,谁还记得你曾也是那凤仪殿的主人?!”
花辰逸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愤怒,仿佛失去理智一般,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花月涟,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不甘和野心。
“何不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兄妹联手,共治天下。徐照林所能赋予你的权力与地位,我同样能给予。你又何必执着于他,一个已逝之人,何足挂齿?你又何必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一个死去的人罢了,他凭什么?!”
花辰逸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痛着眼前人的心。他试图说服她放下过去,共同追求更高的权力和地位。
花月涟咬着牙,怒吼道:“你这个疯子,疯子!!我与照林两情相悦,青梅竹马,你问我凭什么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别把我想的那么惨,是我自己不愿意走的。”
没错,太后早就跟她说过,只要她想走,随时都可以走。那是照林生前留下的最后一道圣旨,放她离去给她自由的旨意。
现如今,无论是陛下还是长公主,从未亏待过她这个长嫂,他们……他们兄妹几个都是内心很温柔的人。
是她自己不愿意走,看着徐以墨对云妡柔的珍视,就好似看到曾经的自己。她的夫君也曾傻傻的为她,求过碧水寺内满殿神佛,只为她能岁岁长安。
也曾为她集过第一抹阳光映照下的朝露,只为她想喝一盏朝露煮的茶,哪怕是浸湿了衣衫,也不曾有半分的怨怼。
她早就自愿的‘困’在这里,这里还有他的身影,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及她们二人一同诞下的女儿。
花辰逸冷笑着看着她,不解的问道:“呵,哈哈哈,他与你青梅竹马,你别忘了子昶同你也是,可你怎么不曾喜欢他呀!?”
明明那个人也爱她爱的要死要活,可她不也没有没看见分毫吗?!也曾有半分的记挂,满心里却都是徐照林。
“你……我根本不知道子昶他……他对我的情,我,我以为他喜欢的是书瑶。我,我与他始终不曾有任何逾矩之处,你勿要污蔑于我。”
花月涟看着眼前的他,试图理解他的感受,但又觉得这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她也不知道,自何时起她的哥哥变成了这番模样?!
安子昶身为皇子伴读,原是安远侯府世子,其才学武功皆是俱佳。那些年里,他与陛下关系甚笃,两人可谓是情同手足,时常同行。
安远侯本人不及花琦忠与太上皇的生死交情,在其继位时亦是保持中立的态度,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了。
后来,安远侯府却因先帝驾崩一案受到牵连,一家老小全被发配边疆,安子畅本是难逃一死,可先帝临终前却坚持要放了他。
徐以墨下令将其驱逐出境,特令其永不入境,曾言道:“如若敢越境,必杀之。”
可是,偏偏在他出境之际,安子畅的行踪却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哈哈哈,污蔑?!很好,你说咱们这位病痨陛下,还能撑多久?!我看着他也是迟早得死,倒也省得我自己动手了。”
花辰逸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经被情绪完全控制。在他看来,徐以墨迟早会死,根本用不着他动手脚。
“听说那小皇后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贺呢?!你再猜猜,她的孩子能不能生的下来?!”
是了,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陛下若是没有子嗣,他想要谋权篡位也才能有个名头,可以毫无愧疚的说:“陛下无嗣,而天下不可一日无主。”
“你……你想要做什么?你要对孩子下手!?那孩子他是无辜的,没有做错过什么!!”
花月涟脑子灵光一闪,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心里好似紧紧的堵着一口气,压得她险些窒息,一手指着他问道:“上次,刺杀的人也是你?!”
然而,花辰逸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眼前,目光冷静又疯批的道:“是你!是你,要动手的是你呀?!”
“你想让我帮你?!不可能,我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了,我不想!!”
花月涟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仿佛已经无力在参与任何的争斗。
“我已经厌倦了你们的这种争斗和权谋,不想再卷入其中。而且,我并不想成为那种只为权力而活着的人。”
花辰逸皱起眉头,不理解妹妹为何如此坚持,似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吗?你曾经也是这后宫之主,拥有无上的荣耀和地位。为什么现在要放弃一切?”
花锦蓉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的脑子一片混乱,藏着秘密的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因为我明白了权力并不能带来我要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失去了爱我的人,不想再继续追逐那些虚幻的东西。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远离这些纷争。”
现在的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长大,平平淡淡的这就足够了呀。
陛下会善待她,太后也会善待她,皇后和长公主她们都会善待她和女儿,她已经没有必要去争什么了。
“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只要你诚心改过,善待阿弟。我就让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要……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花月涟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而冷静地看着他,拳头紧握着渗出血来,藏在袖中。
“好,很好。最好把嘴巴闭上,否则后果你知道的!!不为了哥哥我,也要为了弟弟想一想。”
花辰逸沉默片刻,心中仍有不甘,转身拂袖而去,她既然心意已决,势必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
“但愿你能就此罢手,不要带着花家一起沦落地狱!!呵,你真的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陛下和长公主毫无察觉吗?!”
花月涟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一阵释然,嘴角带着一丝丝的冷笑。
“那你也太小看他们了,他们始终给父亲留了面子而已。不然何至于只怪罪子昶一人?又不是真的想不到你动了手脚?!”
对着虚空喃喃自语着,看着眼前混乱的地方,花月涟的眼中似乎失去了光泽,没有了可以聚焦的目标。
一时的容忍,那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但并不等于永远的纵容!!
……
中秋夜,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庆城今夜别有一番热闹可看。
转眼间中秋至,祭月神,设香案,拜月娘,吃月饼必不可少,寓意家庭团聚。
宫中设了家宴,也就是自家的几个人,太后年岁大了,待了小半个时辰,她也不愿拘着小年轻,说了些会话便也乏了。
“嫂嫂,要同我们一起出宫吗?!带上岚知一起呀?!我会把大家保护好的!”
徐书瑶浅浅喝了一口桂花酒,闻着桂花的香气,仰望着天边的明月,忆起了逝去的亲人,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云妡柔抿着糖水,抬眼看着徐书瑶,又回望着身侧的徐以墨,眼中皆是探究。
小西瓜不也要出去,不是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吗?莫非嫂嫂也知晓,若是知晓又为何不让小西瓜来宴席上?
徐以墨看懂了她眼里的询问,悄声在她耳边说着:“不用怕,小西瓜脸上画了东西,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就不去了,我一直都不喜欢外面的那些热闹,你们带着岚知去吧!她不能跟我一样,总在宫中待着,不曾见过外面不好!?”
花月涟眼眸中闪烁着异样,外面的那些景致她早就看过了,那个陪她一起看过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那么对她而言,中秋并无乐趣可言,只余幽幽长思。但她仍希望岚知能走出去看看,她还小,还有大把的时光。
徐岚知乖巧的点点头,跟在徐书瑶的身后,整个人不哭也不闹,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
云妡柔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徐以墨服的药也稍见成效,这便也答应与她一起出宫游玩。
就这样,十几二十年,几乎不曾出宫的徐以墨,竟也有一日踏出了宫门。
几人驾着马车带着侍从出宫,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便见一人抱着一娃娃等在街上。
杜惜从身着一袭青竹长衫,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俊朗不凡。他那修长的身形和优雅的气质,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此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怀里抱着小西瓜。
小西瓜的脸上涂着一块类似胎记的红色图案,让她看起来更加俏皮可爱。
他小巧的手中捧着月饼,吃得津津有味,不时从嘴里发出满足的声响,那副陶醉的模样仿佛能融化人心。
几人见状也纷纷走下马车,街道上人群熙攘,马车难以通行,不如步行来得便捷。
“娘……啊切,公主大人真的好漂亮,小西瓜和爹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啦。爹爹说,我们难得在这里过中秋,公主大人不介意的话带上我们一起逛吧。”
徐书瑶轻轻地抚摸着小西瓜的头,点点头道了一句好,难得温柔地对着他,说:“这个是岚知,嗯,比你大了三个月,你叫她小姐姐就好。”
两个小孩子遇到一起,自是相互打量,好奇得很。小西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姐姐,有些害羞地躲到了爹爹怀中。
而岚知则冷静的多,情绪很稳定的,也不怕他脸上的‘胎记’,主动走上前,对着小西瓜说话,高冷的说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西瓜从杜惜言怀里探出头,看着岚知,奶声奶气地说道:“岚知姐姐好,我叫小西瓜。”
岚知微笑着点了点头,见他从爹爹怀中下来,也主动拉起了小西瓜的手。
杜惜言和徐书瑶相视一笑,随后一行人开始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他们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品尝着各种美食。
小西瓜兴奋地跑来跑去,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岚知则安静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地和小西瓜说几句话。
徐以墨和云妡柔手牵着手,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走在他们身后,大街上热闹非凡,云妡柔兴奋地四处张望着。
“你看,两个小可爱手牵手,走在街上的背影小小的,是不是很有趣?!”
一对璧人携手漫步街头,徐以墨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