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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心不自觉蹙起。

副本第二天海洋生物就会在夜晚上岸,那后期…

沙滩将会是最危险的地方。

虽然他们之前否决了从沙滩绕过去的想法,但现在游戏明晃晃切断了这条路。

真不愧是生存本,每条路都有不同死法。

不无意外的,他们打算绕开岛中心过去另一端的路也是困难重重。

姜浅放回石子,拍拍晏漓的肩膀,示意他放下。

双脚落地,两人也来到岳西凉和周屿淮的身边,之前用藤条遮掩了洞口,即便是玩家都难以发现,更何况是没脑子的变异生物。

他们在洞口警戒了许久,直到震动短暂消失,才回到床铺继续补觉。

副本第三日。

四人起了个大早,收起所有东西,返回沙滩。

‘桃花灼灼’一落地,方圆一百米土地桃树快速抽枝发芽,绽放出芬芳的桃花,风吹过,花瓣轻盈飘动,不一会儿就落满一地,可那枝桠上的桃花看起来完全未减少。

姜浅拿刀在桃树干上比了比,对三人道。

“今天在这里搭个简易遮雨棚屋,明天收完桃子带走。不确定后面的路上有没有山洞了,以防万一吧。”

见他们颌首,她手中的刀用力砍向树干。

“哎呦,好痛,你干嘛啦。”

被砍中的桃树立时抖了抖,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姜浅愣了愣,急忙抽回‘宿命’,声音带着点不确定。

“你们都成精了?”

桃树再次抖了抖。

“有伏棂老大的带领,我们当然修炼成精啦,人类你别砍我了,好痛的。”

前一句还得意洋洋,后一句它就委屈巴巴,一时间旁边的桃树也纷纷抖动出声。

“也别砍我,呜呜。”

“我们好不容易修出意识,放过我们吧。”

桃树哭泣的声音好似呼啸的大风,又似怨鬼的哭嚎,姜浅抽抽唇角,回头望了眼本欲下手砍树的三人。

还以为整片桃林是一只桃妖,原来一棵树就是一只桃妖,那肯定是不能砍的。

“停停停,不砍你们,别喊了。”

得到她的保证,桃林立时沉寂下来。

她回过身,朝三人摆摆手,往雨林走去。

“去砍雨林边缘的树。”

三人应声跟上。

四人分工明确,姜浅收集棕榈叶,晏漓和岳西凉砍树,周屿淮则去收集藤蔓。

沙滩松软,潮气很重,他们先打地基,用木头加高底层。

因为时间有限,棚屋很小,全屋刚好铺上八块床垫,墙体姑且用编织的藤蔓充当,房顶是倾斜设计,大门处高于屋后,铺上棕榈叶,茅草,下暴雨时水会自然往后滴落。

看似简单的小棚屋,却耗费了他们一整天时间,甚至月亮升起,三个大男人还在铺屋顶。

而姜浅,吃完压缩饼干,在屋前一米处生了火,烧水后,便坐在木桩椅上躲懒。

今天下午下了一场暴雨,盆中的雨水再次蓄满,趁他们忙活,她端着水,走远些去洗澡。

前两天只是简单擦洗,白日又出了好几身汗,她现在全身黏黏糊糊难受的很。

衣服褪下,流水划过洗去一身疲惫,没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没有刻意压低,同时还传来少年犹带疑惑的磁性嗓音。

“浅浅,你在哪?”

“在洗澡。”

他没回去,脚步声传入耳中愈发响亮。

这个人…

姜浅用毛巾捂住胸口,转身看向来人,语气无奈道。

“你回去,我很快好了。”

月色挥洒,少女的卷发仅用一根细枝条盘起,调皮的碎发打着卷落在脸颊,脖颈,无形中为她增添了一丝魅惑,翠色的眸子虽带着浅显苛责,却比辉光更让人难以目光。

一时间,晏漓的眼眸好似坠入星河,莹亮翻飞。

对于她的话,他置若罔闻,快走几步,来到她身前。

“我帮你洗。”

“……”

她是什么智障儿童吗!

拍飞对方伸过来取毛巾的手,她的语气带上生硬。

“不用,你别打扰我就行。”

少年撇撇嘴。

“又不是没看过,之前不是也一起洗澡吗?放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真的!我发誓!”

语气笃定又真挚,姜浅半毛钱不信。

他哪次不是发誓之后再毁誓,要真有用,早就不知被劈几次了。

再次拍开伸过来的手,她瞪他一眼。

“我不信,走开。”

知道强硬没用,他便开始装可怜,冶丽的桃花眸眨了眨,逼出一包晶莹,连嗓音都染上弱势。

“浅浅,我很想你。”

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姜浅垂下眼眸,当没看见。

“那你回去好好想。”

“你!”

晏漓被她的话一梗,激动下,蓄在眼中的泪猝然滑落脸颊。

他并不擦,而是离她更近了些。

身躯陡然靠近,姜浅下意识抬眸,对上一双缀满星河的眼眸,手也被牵引着附上他的脸颊。

掌心下是湿糯的触感,眼前是盛世美颜的暴击,她可耻的心动了。

手指动了动,一点点为他抹掉泪痕,那双撞进心里的眼瞳愈发璀璨。

她完全被吸引,不用他再说些什么,就踮脚附上红润的唇瓣。

晏漓的心跳的很快,手心贴上她的后背,心跳的更快了。

往日疯狂,在脑中撺掇,他的手四处游弋,听见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备受鼓舞。

周屿淮眼眸大瞠,刚跨出的步子连同身体同时僵在原地。

眼前的画面太过刺眼,好似一根尖针,猝不及防扎进心脏,痛感蔓延,他捂住胸口重喘几下,猛地转身往回跑。

岳西凉见他着急忙慌跑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登时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周屿淮一把拉住他,哑声制止。

“别去。”

暗哑低落的声线配上最简单的两字,岳西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两人为什么消失。

心痛仿佛会传染,他依旧面无表情,但周身的气息却变得颓丧。

身子僵硬地坐回床垫,眼眸也似失去光泽。

他们…

姜浅刚撑上桃树,就感到树干抖了抖,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眸中迷离立时消散,她试探性出声。

“你们看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