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黑衣人姿态各异,却排列各异,周身浓厚的煞气让灼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他们眼神暗沉,藏着锐利,毫不掩饰望向一路走来的几人。
显然不是路过偶遇,而是等候多时。
为首的一人目光笔直落在楚璃月手提的银色箱子上,目中寒光掠过,大手一挥,后方黑衣人毫不犹豫直奔几人而来。
他们明显早有谋划,少部分的人分出拖住林青衣、冷如雪、石峰三人,三分之二的人马将楚璃月团团围住。
楚璃月纤身冷立,目光清冷锐利,绝美脸庞上没有一丝慌色。
“小心她手上那把剑!”
低沉嘶哑声音落下,一众黑衣身法灵敏,错落有致扑向楚璃月。
楚璃月冷眸中寒光暴闪,手中银色箱子猛然抛弃。
所有黑衣人的目光不自觉被飞起的银色箱子牵动。
剑鸣铿锵,淡蓝光刃铺天盖地暴掠而出。
黑衣人顿时四散开来,但就是这闪避的一刹那,人群中便有鲜血飞溅,惨叫声响起。
楚璃月额前发丝被风吹起,下方冷眸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
她身法快得只能看到残影,手起刀落间,距离她最近的几名黑衣人已经倒下。
她上方有黑影掠过,数名黑衣人身形跃起,伸手直抓向飞起的银色箱子。
楚璃月手臂一翻,剑刃划出一道圆弧,光刃四散而出,劝退那些试图向她靠近的黑衣人。
她脚下一动,身形高高跃起,同样抓向银色箱子。
两名黑衣人见状当即身形翻转,抬腿飞踢向她腰间。
楚璃月目光骤然闪动,腰身一动,低身闪躲。
“老大!箱子!”远处,冷如雪惊呼声响起。
楚璃月逼退身边人,抬眸便见装有试液的银色箱子被一名黑衣人牢牢握在手中。
眼尾凌厉挑起,楚璃月冷哼一声,脚下一动,就要奔向抓住箱子的那名黑衣人。
就在这时,所有黑衣人同时一动,转眼间聚集到一起,将那名夺得箱子的黑衣人牢牢护住。
楚璃月丝毫不惧,挥剑便要上前,冰冷目光看得一众黑衣人毛骨悚然。
突然,为首的那名黑衣人一步迈出,自怀中掏出一枚泛着紫色幽光的小型水晶球。
他抓着水晶球,粗大的指节猛地用力,“哗”的一声,水晶球应声而碎。
碎片飞溅间,浓稠的紫光自其中溢出,丝丝缕缕萦绕到一众黑衣人身上后,有生命般直接没入脚下的沙漠。
下一瞬,原本平静如镜的沙地,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触碰,开始不安地蠕动起来。
起初只是轻微的颤抖,但很快,那些细小的沙粒似受惊的蚂蚁般,开始疯狂地旋转。
紧接着,沙子不再是一颗一颗地滚动,而是成片成片地汇聚到一处,形成了一个逐渐扩大的旋涡。
漩涡中心深邃而黑暗,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随着旋涡的加速,一股强大的牵引力从地下涌出,试图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所扭曲,变得粘稠而沉重,呼吸变得困难。
一众黑衣人周身紫光萦绕,脚下的变化对他们似乎毫无影响,但楚璃月,林青衣几人身形却是不受控地被牵引,跌向漩涡中心。
“撤!”
为首的黑衣人暴喝一声,身后黑衣人尾随他,潮水般向后退去,转眼消失不见。
……
这两天整个帝都都在下雨,风雨吹向这座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如丝如织的雨幕模糊了视线,雨水清新气压下了那股浓郁血腥味。
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处,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出。
他发丝被打湿,凌乱散在额前,粗粝手指插进凌乱碎发中,向脑后一背,露出一张刚毅,又显不羁的脸庞。
他手探向西装内兜,掏出根香烟和打火机,香烟叼在嘴上,大手挡在烟头前,“啪”的一声,火苗燃起,嘬了口,他舒服吐出烟雾。
双手插兜,正要迈步前走,雨滴落下,烟头火星瞬间熄灭。
“妈的,忘了,下雨了。”陆逐风脚步一顿,骂了声。
“奶奶的,老鼠一样乱窜,给老子忙成傻逼了。”
又骂了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折回身后巷子。
出来时,他头顶撑了把深邃的黑伞,嘴中叼着烟,烟雾溢散。
“屌毛杀手当得挺有逼格,还尼玛打伞。”
轻啐了声,他抬步向远处医院走去。
医院灯火明亮,顶楼VIp病房。
白静萱侧坐在病床边,抬手替萧无劫拉了拉被子,声音微哑问:“宝贝,好点没?”
病床上的萧无劫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鼻间插着吸氧管,病色憔悴得令人不忍直视。
“好多了,静姨。”开口间,他声音拉锯般得嘶哑,有气无力:“静姨,你守我一天了,回去休息会儿吧。”
不待白静萱拒绝,他又吃力开口:“陆逐风会陪我,静姨,你休息会,顺便帮我带点药过来,青衣姐帮我炼制的特效药我忘带了。”
“傻孩子,你想让我休息就直说,药没带谁不能送,谁不能送,还要我亲自回去。”白静萱心疼摸了摸他脸庞。
“静姨听你的,去休息会,我就在隔壁病房,有事喊我,今晚我也不走,你楚叔叔和楚南风都会过来,别担心。”
萧无劫苍白嘴唇动了动,听到楚明成和楚南风会来,没再说什么。
今夜注定不太平。
不过有楚明成和楚南风在,白静萱的安全倒是可以保障。
白静萱一走,偌大的病房只剩萧无劫一人。
他虚弱靠在床头,病号服松垮挂在身上,下面身躯单薄如纸。
被子下,他手按在隐隐作痛的腹部,轻缩了下身子。
虽然盖着被,病房开了空调,他还是觉得冷。
他腹部旧伤作祟,带着发了病,疼痛难忍,吐血不止,病中,他甚至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偏头间,头顶灯光在他病色脸上投下惨白光影,他望着窗外,深邃眸中孤寂与脆弱萦绕。
姐姐,我好像真的快死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虽然只走了两天,可没有你,每一分一秒都好难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