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和秦淮茹,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紧紧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俩被训斥得毫无还手之力,就如同那被主人,教训得服服帖帖的三孙子一般,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好不容易挨到回了家,一进门三大妈便稳稳当当地,坐在木头椅子上,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指挥着秦淮茹道:“快去,赶紧把饭给做了,手脚利索点儿!别磨蹭!”
秦淮茹紧咬着嘴唇,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还是选择了沉默,默默地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而站在一旁的阎解成,望着妻子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然而,面对强势的母亲,他终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秦淮茹独自承受这份委屈。
夜幕降临,劳累了一天的两人终于可以躺上床休息了。
黑暗中,阎解成轻轻地凑到秦淮茹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真是委屈你了亲爱的,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说完,他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妻子的回应。
可是,秦淮茹却始终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流淌着泪水,仿佛要用这无声的哭泣来宣泄自己内心所有的苦楚与无奈。
第二天天色尚早,连太阳都还在睡懒觉呢,三大妈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折腾了。
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砰砰砰!”那声响震耳欲聋,似乎要将整个屋子都给敲散架了。
“起来!快给我起来!你们看看这都几点啦!?别人家的儿媳妇儿这会儿啊,怕是早就起了床做好早饭,等着一家老小享用了,再看看你整个一懒骨头,”三大妈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那不满的情绪透过门缝直直地钻进了屋里。
被吵醒的秦淮茹满,心委屈地开口反驳道:“妈!您之前明明说过家里的饭菜由您负责操持,让我和阎解成安心出去工作挣钱养家糊口的呀,怎么现在连这早饭也要我来做啦?”
三大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让你做你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阎解成听到吵闹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妈,您别生气,我这就起来帮着做。”
“哼,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还得向着媳妇说话!”三大妈怒气冲冲地说道。
阎解成赶忙赔着笑脸:“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就去。”
秦淮茹看着阎解成,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一家三口在厨房里一阵忙活,总算是把早饭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三大妈还在不停地唠叨着:“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们俩要是再不努力挣钱,咱们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
阎解成和秦淮茹默默地吃着饭,谁也不敢吭声。
三大妈越说越来劲,对着阎解放、阎解矿兄弟俩教训道:“以后你们俩可不能学你大哥,娶个寡妇就算了!全家还被连累的去坐牢!听清楚了没有?”
“妈,我们听清了!”阎解放和阎解矿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是。
阎解成却受不了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妈!您这什么意思?我和秦淮茹都说了去工作,你怎么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三大妈见状也不忍了:“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怎么过的吗?你妈我已经死了,你挑的吗秦淮茹!”
阎解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妈,您别太过分了!秦淮茹已经在努力改变,努力工作了,您还想怎么样?”
三大妈毫不退缩,指着阎解成的鼻子骂道:“你个不孝子,敢跟我顶嘴!这个家我说了算!”
秦淮茹连忙拉住阎解成,眼泪汪汪地说:“解成,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阎解成看着秦淮茹委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妈,您要是再这样,这个家没法过了!”
三大妈被阎解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好啊,翅膀硬了,要分家是吧?分!现在就分!因为你老婆秦淮茹,我们的房子没了,工作没了,你说要怎么赔?”
一时间,家里乱成了一团。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老婆我知道你坐牢心里不舒服,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想报复也要去找张建军啊!能不能不要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三大爷也是真生气了。
三大妈听到三大爷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坐在椅子上大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家弄成这样。”
阎解成也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抱头,满脸的痛苦。
秦淮茹则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三大爷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都别吵了,你们该去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去上学,尤其是你废品站离这可不远,第一天你可别迟到了。”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三大妈的抽泣声时不时响起。
“那我骑车去?”阎解成试探着问道。
“你骑个屁!你骑车我干嘛去?我这么大的岁数上班腿着?”三大爷没好气的说道。
阎解成被呛了一下,尴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解成!咱们快去吧上班吧,你距离远就要早点出门。”秦淮茹不由分说,拉着阎解成就出了门。
阎解成和秦淮茹出了门,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到了岔路口,秦淮茹停下脚步,对阎解成说道:“解成,你去上班吧,别想家里的事儿了,好好工作。”
阎解成点点头,深深地看了秦淮茹一眼,便转身匆匆离去。
秦淮茹望着阎解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阎解成一路小跑着赶到废品收购站,累得气喘吁吁。
“哟,第一天上班就这么狼狈。”一个工友打趣道。
阎解成苦笑着摇摇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以前的废品收购站,可是没有机械化的,要是遇到点纸壳子,废铁线头啥的还好说。
要是遇到大件货,都是人力往车上硬扛,所以力气小的人压根就干不了。
好在阎解成当了好几年的劳改犯,也练出了一身的力气,对于废品收购站的活,也干的游刃有余。
而秦淮茹到了轧钢厂后厨,就没有这么走运了,毕竟她是轧钢厂的老人,现在又回轧钢厂,免不了厂里人的耻笑和白眼。
秦淮茹咬着牙,默默忍受着这一切,低头认真干活。
后厨的几个女工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这其中就属刘岚的声音最大。
“看,这不是秦淮茹吗?怎么又回来了?”
“哼,还不是为了钱呗。”
“听说她在外面过得不好,现在又厚着脸皮回来了。”
秦淮茹假装没听见,可心里却十分难受。
刘岚见秦淮茹不吭声,于是偷偷找了傻柱和南易。
这两人一个食堂主任,一个食堂的大师傅,属于一把手二把手了。
“柱子!南易!你们说这秦淮茹,咋回咱们轧钢厂上班了?还有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刘岚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我给你说,她不来由的她?秦淮茹昨天被混合双打……”南易将昨天在四合院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刘岚说了。
“我去!这么精彩?你说我当时怎么就不在场呢?真是太遗憾了。”刘岚忍不住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