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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的语气里有着丝丝嘲讽。

王婆婆却是急得要哭了。

“银子不见了,夫人老奴的银子真的不见了!”

看她这模样不似作假,红霞顿时有些迟疑。

离桑也是面色微沉,道:“你当真确定你带着银子来了?”

王嬷嬷连连点头:“确定确定,老奴真的带上银子来的,可是现在,现在银子不见了!”

她继续在身上翻找,恨不得当场脱下衣服找一通。

离桑看她这模样,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这几个管事的背景,她昨日便调查清楚了,王嬷嬷有个赌徒儿子,她所贪污的那些银子,早就被那儿子拿去赌输了。

她以为王嬷嬷刚开始是作戏骗她的,可看王嬷嬷这急得恨不得脱下衣服寻找的模样,倒真像是丢了银子的。

莫不是被她那赌徒儿子偷了?

王嬷嬷似乎也想到这一茬了,她立刻对离桑道:“夫人,老奴一定把银子找回来,您再给老奴些时间。”

说罢,不等离桑做回应,她便急匆匆跑了出去,门口还跌了一跤,她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跑起来继续往外跑。

离桑神色淡漠,收回视线。

王嬷嬷既然敢贪污,就要承担后果,无论银子是不是被她的赌徒儿子偷拿了,这一千四百两离桑都是要让她补回来的。

王嬷嬷回家时,正好看见儿子醉醺醺的回来,她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他。

“有才,你是不是偷拿娘的银子了?”

王有才跌跌撞撞的,不耐烦的推开她。

“什么叫偷拿你银子,你的不就是我的么,走开!”

王嬷嬷一颗心顿时跌到谷底,又赶紧追上去抓住他。

“有才了,你快把那银子还给娘,不然娘就死定了啊!”

王有才烦死了,再次用力将她推到地上。

“死死死,你要死赶紧去死啊,老子没银子,都输了!”

她震惊大吼:“一千四百两,你就都输了?”

王有才不理会她,跌跌撞撞进屋睡大觉去了。

王嬷嬷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造孽!真是造孽啊!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王嬷嬷又哭又笑,仿若癫魔。

却也知道如今在哭也是于事无补了,她抹了把眼泪,得赶紧想办法把银子凑齐。

可她还能上哪去凑银子。

上次那一千四百两,就是那人给她的。

现在……难不成还要去找那人?

可那人……

王嬷嬷纠结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心一横,决定再试试。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若不试试,就只能卖宅子了。

于是王嬷嬷从地上爬起,再次出了门。

*

府衙的地牢里,于馨儿软绵绵的躺在草垛上,头发散乱,浑身脏污,再不见之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牢门咯吱被打开,于馨儿害怕是瑟缩了下,不敢动弹。

直到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馨儿?”

于馨儿浑身一怔,猛的转头,当看见站在身后的陆延骁时,她眼泪瞬间如断了线放珠子一般,吧嗒吧嗒往下掉。

“延骁哥哥……”

陆延骁上前心疼的将她抱起。

“馨儿,让你受苦了,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于馨儿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嘤嘤哭泣着。

“不,不怪延骁哥哥,馨儿只是被别人陷害了延骁哥哥一定要想办法帮馨儿,还馨儿清白。”

陆延骁坚定点头,一点不嫌此刻的于馨儿脏。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救你出去的。”

这顺天府尹是当今丞相的二子,那受伤的柳小姐是他侄女,为了给侄女出头,再加上有柳夫人打招呼,这几天没少为难于馨儿。

陆延骁更是每每想来探望都被多加阻拦,今日是好不容易买通了那牢头,才得以进来的。

进来看见于馨儿的第一眼,就给他心疼坏了。

越是心疼于馨儿,陆延骁心中就越是气恨离桑。

不只只是因为离桑不一样来作假证。

更多的还是因为离桑占了他正妻的位置。

如果馨儿是正妻,那便是堂堂正正的侯府主母,那相府如何还敢这般为难她。

所以追根究底还是离桑的错。

于馨儿似乎也是这样想的,眼底闪过暗茫。

“延骁哥哥,你说为什么呀,明明之前都卖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出事了呢,会不会是有人在那些药材里动了什么手脚呀。”

她一抽一噎,委委屈屈道:

“可是谁又会动手脚呢,这般陷害我?”

“自从跟着到京城后,馨儿就从未与人结过仇,到底是谁要害我啊~”

陆延骁听得眸子闪动,大脑也快速运转。

突然,他想到了上次,馨儿中毒,他去质问离桑,还派人搜查了离桑的院子。

该不会是她吧!?

陆延骁越想越有可能,至于为什么不怀疑陆静怡。

主要还是因为陆静怡现在已经被他禁足在院中,每日都有人看守着,根本没机会害人。

所以,便只可能是离桑了。

陆延骁眼神冰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难怪,难怪让她来帮馨儿说两句话,她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来!

若当真是她故意陷害,那她肯定巴不得馨儿死在牢中,又如何会愿意来!

离桑啊离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心思恶毒之人!

自以为已经知晓真相的陆延骁,当即安抚好于馨儿,然后怀着满腔怒气回去侯府,直奔离桑的院子。

离桑正在查看府中下人的名册,想弄清府里一共有多少下人,都做些什么活计,每月月银是多少。

若有那拿着月银混日子的,便直接打发了,还能省一份月银。

不然这府里每个月光是给下人发月银,就要发几百两银子,属实慎得慌。

陆延骁怒气冲冲闯进来,正在做记号的离桑手一抖,差点划掉一个名字。

她皱眉看向陆延骁,不明白陆延骁又在发什么癫。

“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跟要吃人似得?”

陆延骁完全没听出离桑的嘲讽,‘啪’一下就拍在离桑身前的桌子上。

“离桑,说,是不是你对馨儿制作的玉容膏动了手脚?”

离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