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所谓来的时候,轻松自在。
走的时候,却是困难重重。
那位长老,眼睁睁看着龙千影毫不犹豫地拒绝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转身离去。
待行至一处无人之地,他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传音符,嘴唇轻动,似乎在向另一端传递着某些重要的信息。
但具体所言何物,却是无从知晓。
若有人能仔细观察这位长老的眼神,定会被其中所蕴含的浓烈杀意,惊得毛骨悚然。
另一边,龙千影见一路之上,再无一人上前与自己说话,心中暗喜。
他脚下步伐加快,不多时便已来到御兽宗的山门前。
紧接着,身形一晃,如一道闪电般飞身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此等速度,堪称风驰电掣,一瞬之间,便是千里之遥。
龙千影此行,本就身负重任,乃是要赶赴那神秘莫测的幻景神宗。
此次路过御兽宗,不过是恰逢其会,稍作停歇罢了。
此刻,他全力施为之下,自身速度已然飙升至数倍,整个人,犹如鬼魅一般在虚空之中疾驰而过。
寻常武者,哪怕瞪大双眼,也难以捕捉到他那快如流星的身影。
即便是那些实力高深、修为精湛之人,也唯有依靠自身强大的感知能力,方能勉强察觉到他那如同幻影般的移动轨迹。
就这样,龙千影一口气,飞出足足百万里之遥。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前方道路,竟然被三道黑影硬生生截断。
定睛一看,原来是三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人物,他们分别镇守于左中右三条路线之上,将龙千影的前路彻底封死。
龙千影见状,不得不停下身形,双目凝视着眼前这三位不速之客,沉声问道:“诸位此举,究竟何意?”
说话间,他右手轻轻一挥,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天心剑,瞬间出现在手中,剑身嗡嗡作响,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即将面临一场恶战。
平白无故有人挡住去路,这种情况之下,往往都预示着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况且,龙千影敏锐地察觉到,从面前这三个人的身上,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机。
师父叶澜犀曾经提及过,一些关于御兽宗的信息。
这个宗派,颇为神秘莫测。
他们平日里,极少与其他门派有所往来,以至于,外界对其真实面目,难以准确评判。
他们究竟属于正派还是邪派,实在难以定论。
对此,龙千影倒也能够理解,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一个门派所谓的正邪之分,并非那般清晰明了。
说到底,一切,无非都是为了争夺利益和抢夺有限的资源罢了。
然而,对于龙千影而言,江湖中的侠义之道,却始终界限分明、异常显着。
即便是存在利益方面的纷争,那也必须要遵循一定的规则,坚守住最基本的底线才可以。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三个人,尽管还不清楚具体的身份来历。
但此处乃是御兽宗的核心区域,敢于在此地公然动手,想必十之八九,应该就是御兽宗内部的人员。
难道说,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加入御兽宗,就要遭受杀身之祸吗?
龙千影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解之色。
就在这时,只听得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小子!既然你不肯加入我御兽宗,那便只能成为我们的敌人。现在,你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去死吧!”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对面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竟然连伪装一下自己的意图,都懒得去做,完全将那份自傲展现无遗。
站在一旁的龙千影,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之人,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眸深处猛地闪过一道令人胆寒的寒光。
他可是凭借自身真正的本事,才有幸得到这份机缘的。
如果对方能够以礼相待,或许彼此之间还能结成一段善缘。
然而,倘若对方妄图仗势欺人,那么不好意思,他龙千影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畏惧!
“既然这样,那就别再啰嗦了,直接动手吧——”
龙千影一脸冷峻,毫无半点拖泥带水之意。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里毕竟还是御兽宗的地盘,时间拖延得越久,对他而言就,越是不利。
“呵呵,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送死,那本大爷今天就好心成全你——”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暴喝响起,那人竟直接飞身跃起至半空之中,双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朝着龙千影狠狠地劈砍下来。
与此同时,龙千影也动了。
一剑挥出,伴随着一股强大气势,龙千影使出了他自创的招式:“星河梦碎!”
龙千影见对方来势汹汹、出招狠辣异常,自然也没有半分留情。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自己耗费无数心血所独创的绝招。
刹那间,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传来,双方释放出来的强大劲力,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紧接着,便看到龙千影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向后倒飞出去。
没办法,两人之间,修为的巨大差距实在太过明显,仅仅只是这一击之下,龙千影就被瞬间给震飞了出去。
而且,由于受到强烈冲击力的影响,此刻,他的五脏六腑,更是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不已。
“果然还是无法与之正面抗衡啊……”
龙千影不禁暗自叹息道。
此时,对方一击得手,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
只见他迅速抡起手中的大刀,身形一闪,再次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龙千影猛冲过来。
这名武者,当然能看出龙千影的修为。
一个区区御界尊皇境的蝼蚁而已,他杀了也就杀了。
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龙千影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他要杀龙千影,却似乎选错了对象。
龙千影眼见不可力敌,早就一溜烟逃了。
战一人,尚且不敌,更遑论,对方有三人。
不逃,难道还留下来饮酒作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