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你要建一个核聚变发电站？”，李嘉奕听到李星的要求，难以置信道。
“对，我搞出来一个核聚变反应催化剂，可以大幅降低核聚变反应的要求，不再需要高温高压就能发生核聚变反应。”
“你没开玩笑吧？你这个好像民科来跟我说你搞定永动机了，太离谱了吧？”，李嘉奕第一次不太相信李星说的话。
他从2015年认识李星以来，他就知道李星是一个超级天才，无论什么事情，李星都能解决。
还在前不久内部的一场评估里得知李星已经搞出真正的人工智能了，但是李星所说的什么催化剂完全违反了目前物理学界的常识。
哪怕李星是告诉他，他搞出来的是常温超导体，或者就是现在的核聚变发电的一些难题被李星解决了，他都能接受。
可是李星告诉他的是一种核聚变反应催化剂，这在过去科学界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上研究过。
不是说科学家笨，想不到这条路，而是这条路很容易证明根本不可能实现。
原子核之间的静电排斥力必须在氢原子核具有足够的动能能够相互碰撞并克服排斥力，从而发生聚变反应。
现在李星告诉他有一种催化剂可以使得原子核即使没有足够的动能，就能互相碰撞，发生聚变。
这就完全摧毁了电磁学的基本原理之一，同种电荷相斥、异种电荷相吸，这还不如说李星成功制造了永动机呢。
“我也没法和你解释，这个催化剂的制造也非常意外，总之它就是能做到我说的事情。”，李星自己都看不懂脑子里灌输的知识。
这一度让他感到恐惧，技能面板系统在他脑子里灌输了一些他理解不了的东西，但是后来他也看开了，本身他自己如果没有系统，也就是个普通人，更不会从事科研。
他搞不懂也正常，只是很困扰的事情是，他好像也没办法把这些知识说出来，写出来，让别的顶尖科学家来搞懂这里面的原理。
有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召唤到克苏鲁怪物的人类，他就一直通过系统在许愿，然后名为知识的怪物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愿望实现的方式。
最后他放过了自己，管他呢，能造出来，能用就好，人类至今没搞懂强相互作用，物理学界尚未找到一个完美的大一统理论来统一所有四种基本力。
所有的科学理论都是基于目前的观测世界的手段得到的现象，把这些现象总结起来就变成目前的科学理论，它不一定是真理。
就像催化剂打破的同种电荷相斥、异种电荷相吸，这也只是通过实验观察和现象总结得出的，目前能完美解释现象，并且目前的观测手段还没发现反例。
“额，所以你想自己花钱找个地方造一个核聚变发电站是吗？”，见李星不想和他解释，李嘉奕也没刨根问底，他懂常识，但是他不是物理学家。
“我不懂怎么造，你找人帮忙造，我出钱，跟他们说清楚我的催化剂的效果，必须非常保密，然后先实验，再造发电站。”，李星说道。
“你这个确实难为人了，我都不是专业的物理从业者，我只是凭直觉都感觉你的催化剂不靠谱，那些专业从事这个事业的人，怎么相信你？”
“那就先实验，然后你找人，我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必须绝对保密，你要知道能够大幅降低核聚变反应意味着什么，如果扩散开，造氢弹的难度也就比造子弹难一点。”
“你真没骗我？”，李嘉奕还是不敢相信，但是李星这副态势真的又很像真的。
“我骗你干啥，有啥好处？”，李星也是有点无语，不过他能理解李嘉奕的心情，这就和黑客帝国里墨菲告诉尼奥现实的真相一
李星坐上军用的专用飞机到达军方的一个实验基地，这里是从事核力量武器实验的基地。
这也是他自从交付集群式AI系统给军方后，再一次来到军方的实验基地，这一次李嘉奕全程陪同，总装的刘首长也跟着一起。
“怎么可能？我虽然不从事物理学研究，但是但凡读完高中的都知道，同种电荷相斥、异种电荷相吸这个电磁学基本原理吧。”，刘首长和李嘉奕的反应差不多，不相信。
“到实验基地做实验就知道了，话说你也没有核反应材料，你怎么知道你的催化剂能够降低核聚变反应的发生条件。”，刘首长问道。
“额，哎呀，我就是来做个实验，如果我的催化剂是个笑话，你们就当个屁放了就行啦，我还无偿捐100亿，你给战士们过年多发点奖金。”，李星转移话题。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吧，他有个系统，系统设定好了，就是这玩意能做到降低核聚变发生条件，解释不了就不解释，拿钱堵口。
虽然刘首长满脑子疑惑，不过他还是觉得100亿更香一点，特别是李星本身就是被完全认证的自己人，也不会造成什么坏事，不就是做个实验么，一个实验100亿，他巴不得李星多做几个。
“先签保密合同吧，当然这份合同是为了让流程合法，如果有一个字被泄露了，就是以叛国罪的最高刑期来判罚，所以你们要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刘首长说道。
当李星说出他的实验要求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李星疯了，什么玩意儿啊，签合同的时候他们还期待李星能搞出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科学发明呢。
“我知道你们不信，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把催化剂放置到合适位置就行，然后检测核聚变反应就行，就操作，别说话。”，李星也不想解释，指挥实验人员进行操作。
“开始。”，实验设备中的重水很快在电能输入下电解生产氘，然后氘与锂反应生成氚。
虽然电离重水需要消耗电能，但是和原有的核聚变反应需要把氘和氚都加热到等离子体相比所需能量小太多。
“卧槽。”，即使氘与氚的反应环境都还没有形成高温高压，它俩也还没变成等离子体，核聚变反应就成功发生，然后开始释放热能。
“停止能量输入，让它们自行反应。”，李星说道。
这时候也没人嘲笑李星的异想天开了，下意识按照李星的指挥执行指令，核聚变持续反应，很快所有的氘与氚都参与完成了核聚变反应。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从学习物理以来构建的常识体系在今天的实验面前完全崩塌了，在催化剂的作用下，带正电的氦原子核轻而易举地克服静电排斥形成了新的氦原子核，释放热量。
再不需要把氘与氘都变成等离子体就能发生核聚变反应，这完全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常识。
当实验成功后，所有的专家都围住李星，想让他讲解这个催化剂的原理。
“我不会公开的，这玩意一旦公布出来，制造氢弹就太简单了，只需要收集海水里的重水，然后加锂矿，就可以了，这会让世界陷入巨大的危险中。”，其实是李星也解释不清。
但就算李星理解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会公开，他一直觉得人人有枪，它才不乱是句很脑残的话。
李星一直作为一个略微悲观的人，他觉得人人都掌握这个大杀器后，世界并不会变得更好。
他看起来正义凛然的话完全不能打消这群人的求知欲，虽然里面部分人被实验现象震碎世界观，甚至开始怀疑整个物理学的大厦，觉得整个大厦都崩塌倒闭了，这些人还沉浸在这种破坏中。
但是更多的人，已经完全无法阻挡他们求知的渴望，不过李星靠着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狼狈不堪地跟着李嘉奕逃走，看到那些科学家心碎的眼神，李星也不好受，他破坏了这些人的学识基础，却没办法给他们重建。
他这一刻理解为啥三体那本书里，顶尖的物理学家会被智子逼疯，然后自杀了，李星感觉自己现在就在充当智子这个角色，他破坏了过往几百年建立起的物理学基础。
然后又以不能让世界处于所有人都有核武器的恐怖状态，从而拒绝告诉他们新的物理学基础。
这帮人如果不能转变心思，也许此后余生都很难走出来，因为他们走投无路，明知道自己在研究的东西是错的，怎么还能继续研究下去呢。
李星想到这，也和李嘉奕说了自己的担心，李嘉奕表示，这帮人里大多数是应用物理学家，他们终究是做实事的，物理理论上的崩塌肯定会难受，但是不会难受太久。
其实也是李嘉奕在安慰李星，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到底有多大，社会类的学科，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还是文化，还是金融，似是而非，说谁对都可以。
但是物理，数学，如果从理论的根上就被实验证明错误了，造成的影响难以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