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鬼气。”刘爷爷放开牵着小茵的手,三步并着两步来到胡壶跟前。
他还是低估了先天道体对鬼魅的诱惑,随即手指掐诀,一指便点向了胡壶的眉心。
顺势便从身后的口袋摸出了一根一寸长的铁物,随手就塞进了胡壶的口中。
“别动,含着,放心,这枚棺材钉,没钉过死人。”
做完这一切,胡壶眼角的灰白这才渐渐退到了眼角。
紧接着刘爷爷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仔细检查起胡壶来。
“这可是我用了一辈子的棺材钉,每打一副棺材,就会用此钉,钉一下。
不管世间多凶险的鬼物,都经不住我这棺材钉一下。”
听着刘爷爷的话,胡壶怎么感觉他是有些吹牛,因为他依旧紧张兮兮的,一会看了看周围,一会又盯了盯自己的眼睛。
可还没等胡壶继续思考下去,一股厌恶烦躁的情绪,充满全身。
看着眼前的刘爷爷和小茵,眼睛炙热了起来,猩红的像是滴进几滴红墨。
而刘爷爷和小茵就像两只香喷喷的烤鸡,嘴角止不住的流着口水。
理智告诉他这是敬爱的刘爷爷和可爱的妹妹小茵,不是美味的烤鸡。
可很快眼底那最后的一丝光芒消失,彻底被猩红的眼珠替代,心底的那一点点理智,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嘴里的棺材钉,“噗”的一声,就射了出去。
心想,我就说嘛,刚才刘爷爷铁定是吹牛,刚说完可钉世间一切鬼魅魍魉,下一刻直接“啪啪”打脸。
此时脑海里只剩暴躁和贪婪的欲望,朝着二人就奔了过去,然而耳边依旧弱弱的出现,“娃,娃”,“胡壶哥,哥哥”,的声音,只可惜二人的声音太过微弱,微弱到胡壶几乎听不到。
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不过最后一刻,好像是刘爷爷“啪”的一下手刀,把自己打晕,这才让胡壶放心不少。
万一在自己迷失的时候,做出伤害刘爷爷伤害小茵的事,那自己将后悔不已,也无脸再活下去了。
等胡壶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早已黑透了。
一张没有了漆色,而又非常老旧的木床,胡壶就躺在那里。
“怎么这么熟悉?”
胡壶有些疑惑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能不熟悉吗?这不就是自己从小睡到大的老木床么,自己怎么又回来了?
“哥哥,你醒啦!”
不等胡壶反应,这时从房外走进一大一小两人。
小女孩正一手抓个腊肉骨头美滋滋的啃着,而老人也端着个蓝边碗美滋滋的吃着,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气氛,就好像仅仅是叫醒睡懒觉的胡壶一样。
此二人当然不是别人,不就是没心没肺的刘爷爷和小茵么?
“哈哈哈,咋,这嘴咋还撅着呢?你这不是没出事嘛。”
刘爷爷笑嘻嘻的看着胡壶,丝毫没有坑了胡壶的觉悟,“老不正经”的安慰起躺在床上的胡壶。
“就是,就是。”一旁的小茵也帮腔道。
说完还一把往胡壶嘴里塞进从自己嘴里拿出来的腊肉骨头,“胡壶哥,你也吃,你们家腊肉真好吃。”
胡壶无奈的嚼起嘴里的腊肉骨头,也是,白天到黑夜,他可是一口食物没吃,到现在早已肚子饿的咕咕叫。
也不嫌弃小茵脏,把自己嘴里的腊肉给别人吃。
其实很正常,小朋友在一块,都会经常分享食物,以前的村子里,哪一次不是虎子二妮他们三个人一人一口分着吃,说实话农村里的娃娃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没那么多讲究。
“是的,师傅。”
胡壶故意不喊刘爷爷,还加重师傅两个字的口音。
刘爷爷丝毫不在意,只是喊着他一声出来吃饭了,便捧着碗出了房门。
而跟屁虫小茵也是,生怕一会胡壶来了,抢光她的肉一样,这一点上面竟然和二妮一模一样。
想到二妮,又是一股悲伤之情涌出,只不过现在好多了,早已麻木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也跟着出了门。
一时间筷子飞舞,一大锅腊肉,被一老两小,吃的个精光,胡壶也彻底见证了小丫头小茵的饭量。
这锅里,估计有一半是小茵吃掉的吧。
等酒足饭饱后,刘爷爷满意的打完一个饱嗝后缓缓开口。
“看来是我猜错了,这后山村,其实并不一定是牢笼,不一定是为了困住你,很可能是为了保护你。”
说完刘爷爷两眼精光的看着门外。
“你爷爷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紧接着,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胡壶说道。
“这个老东西,这么大手笔,就不怕折寿吗?也不知道在信中说一声,害的我都差一点着了你的道。”
忽然,刘爷爷猛的站了起来,一拍大腿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说你这破老头,咋就费尽心思整出这些事儿,怎么人越老,越不要脸啊?真的是小脚老太裹小脚,臭不可闻。”
足足骂了十多分钟,刘爷爷这才在二人一脸震惊的目光下缓缓坐下。
“你个老东西,原来是打我老刘家那口古童棺的主意呀,你可以说嘛,以我俩的交情,我肯定不会给你这个老不死的,这下可好了,我还以为自己贪便宜,白捡个好徒弟,这下连家底都搭进去了。”
这下胡壶也算听清了,爷爷是看上了刘爷爷家的古童棺,这才算计上了他。
这也不得不佩服爷爷的智谋,正所谓人老成精,事情在这一刻,若隐若现,后山村的谜底,也显现一点出来。
而推动着整个事件的发生,似乎是爷爷。从诡异的大公鸡开始,或许更早。
因为自己都能感觉到后山的不对劲,做为传承近500多年的胡家,爷爷如此厉害的风水术士,又怎么能不清楚。
要不然也就不会提前跑去找刘爷爷去嘱托了。
也难怪爷爷每次都望着后山,说快下雨了,原来是有这种忧虑在里头。
直到自己莫名遭遇鬼打墙,或许就是后山某种力量发现了自己天生道体,想要强取豪夺。
而爷爷及时发现,与之斗起了法。
最终以自身为代价,才换回自己的安宁。
不,应该是抱着一换一的决心去的,要不然,爷爷也不会想着给自己再做最后一顿馒头后再出门。
那是不是说,自己逃回村子的那一刻,而爷爷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
那么奇怪的是爷爷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而且还完美的预测了村民们也一同出事。
究竟是爷爷故意而为之,还是他有心而无余力,根本救不了其他村民。
既然出村的禁制是爷爷所为,他又如何准确的预知刘爷爷到来的那一天解开禁忌放刘爷爷进村。
忽然有一种可能“难道是那封信?”,刘爷爷一直带着那封信,爷爷在信上动了手脚,不是说20天后进来吗?
那就是利用这封信刚好随着时间推移,20天后准确无误触动爷爷留下的禁制,也解释了刘爷爷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进了后山村。
然后就是白天那一幕了,爷爷想要刘爷爷给自己古童棺干嘛?
难道对自己有某种重要的作用?
胡壶想不明白,望着依旧吹胡子瞪眼的刘爷爷,胡壶有点想笑,没想到自己爷爷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不过一方面刘爷爷是自己的师傅,一方面又是自己的亲爷爷,一时间胡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起眼前暴跳如雷的老头。
“那个师傅呀,放心如今爷爷不在,没人要你的什么古童棺,传家宝。我也不会要的。”
“放屁”,还未等胡壶说出口,刘爷爷又是暴跳如雷,胡壶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刘爷爷。
“以你爷爷的布局,说是你不要,就不要?我就可以不给?”
“自从有带你出村那一刻想法开始,我就入了你爷爷的局,往你嘴里塞棺材钉那一刻,就沾染了你的因果,你信不信,只要不给你这古童棺,你就出不了村,而我也会霉运缠身,我可不想,尿尿的时候掉茅坑,放屁蹦出屎来,哼。”
话音刚落,旁边的小茵还有胡壶再也忍不住,眼前暴跳如雷,滑稽非常的老头,“哈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