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有什么呢?
南斯对此一无所知。
毕竟玛丽夫人和庄园里的仆人,都没有提到过这里的情况,只有伯爵一个人知晓。
上去之后一看,感觉这里好像和下面也没有什么不同,布局和一楼那间办公的房间如出一辙。
同样的陈设摆放,同样的色调搭配,让人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一楼。
南斯心中的疑惑更甚,不明白他为何要来到这个,与一楼如此相似的地方。
然而,艾德里安伯爵对这个地方显得恋恋不舍,他带着明确的目的,朝着房间里的书架飘然而去。
那里摆放着很多书籍,在南斯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只看到伯爵很随意地从书架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抽出一本书,然后将其扔到了旁边。
随后,他在自己的口袋内摸了摸,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神情显得有些苦恼。
他嘴里小声重复着两个字:
“钥匙……钥匙……”
倘若不是离得近,几乎都听不到他所说的话。
南斯听到伯爵的呢喃,心中不解。
钥匙?什么钥匙?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之前安从伯爵身上摸出来的钥匙,一直找不到对应的锁,现在看来,那把钥匙应该是属于这里的。
南斯心跳如鼓,眼中光芒熠熠,向安所在的方向望去,嘴里无声地重复着他说的话。
显然,安也完全领会到了,一副了然地点点头。
伯爵未能找到钥匙,情绪显得有些暴躁。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用力越来越大,以至于口袋都被撕破了。
显而易见,钥匙还是没有找到。
伯爵开始四处乱逛,从三楼到一楼,从大厅到走廊。
他这是想要找到钥匙吗?
刚开始,南斯他们还会紧紧跟着伯爵,可后面发现这样做没有什么用处,便不再跟了。
许久之后,伯爵如同之前那般,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洒进庄园,南斯知道天又亮了。
隐身衣也在不久后失效,他庆幸不已,还好衣服没有在伯爵现身的时候失效,不然又是一场恶战。
原本他们打算再去三楼,不过没多久,就到了早餐时间,庄园的仆人一定会通知他们去大厅。
倘若他们三个人不在,其他客人心中肯定会暗自揣测,甚至会觉得他们得到关键线索,而对他们恶意下手。
这可不行。
三人既不想错过探索三楼的机会,又不想引起其他客人的怀疑。
最终,决定先去大厅吃早餐,再寻找合适的时机,继续探索。
果不其然,以西索为首的其他客人,很快就来到了大厅。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人死去的事件,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放松。
不过,有西索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存在。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昨天晚上南斯他们没有回来,非常不要脸地询问,几人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卡娜的厌烦大大方方地写在脸上,甚至还时不时朝西索翻白眼。
她对这人前辈的滤镜早就碎了。
他从刚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没有展现出一点自己的本事,总是喜欢以自我为中心,要求别人做什么,自己却站在后面。
卡娜对他的这种行为越发看不顺眼,不过,她也没有想错。
西索还是个新手的时候,得到过一些大佬的帮助,侥幸过了几个简单的世界。
后面积攒了许多道具,他就在低段位副本横行霸道,压榨其他新人。
然而,马有失蹄,这次的副本他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也是低级副本,但是和之前那些相比远远不同。
此刻的他,对卡娜那明晃晃的嫌弃视而不见,又或许是他故意装作看不到。
他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渐渐变得有些扭曲,竟然开始进行道德绑架,一脸的咄咄逼人。
“不会是,不想告诉我们吧!”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带着质问和怀疑。
接着,他又急切地说道:
“我们之间确实有点小矛盾,但是,现在大家的命都掌握在你们手中,我们应该联手。”
其他和他坐在一起的穿越者,也认同地点点头,声音络绎不绝。
“就是,就是,确实有一些小误会。”
“大家人多力量大。”
“对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应该团结起来。”
……
这群人像是忘了,他们是怎么对待这三个人的。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对三人充满了怀疑和排斥,冷眼旁观他们的行动,甚至在背后悄悄议论和揣测。
可如今,当他们意识到对方有突破口时,却又如此轻易地要求联手,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南斯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阵阵不适感袭来。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人身上时,看到他们那一副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嘴脸,心中的恶心之感,愈发强烈。
人类是最擅长将黑说成白,白说成黑,尤其是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当利益摆在面前时,这种能力更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们将自己的自私和贪婪,包装成高尚的动机和正义的行为。
南斯原来还没有感触那么深,他的内心世界还算得上有点单纯。
在那个他所熟悉的现实世界当中,除了父母亲人与他关系无比亲密之外,对于其他的人,他都始终保持着一条清晰而明确的界限以外。
他向来不擅长与陌生人过度亲近,总是会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除了亲情以外,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渴求。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和姥姥生活在一起,对于同龄人之间的交往和互动,他显得有些陌生和不适应。
而那些人所热衷的游戏、娱乐和社交活动,他缺乏了解和参与的欲望。
缺少群体生活就是会这样,对于人的劣性更少有了解。
如今这一幕显然颠覆到了他的认知,以至于他久久没有回神。
一旁的卡娜,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双眼冒火,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卡娜向来直率,对于这些人的虚伪和自私,简直忍无可忍。
她紧紧地握住叉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只要再多一秒钟的忍耐,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叉子,扔向那些可恶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进行道德绑架,明明他们之前的恶意和排挤是如此明显。
只有一个人是如此另类,那就是安。
他大概是没有什么同情心,或者说,不会因为这群人的言论而动摇。
只是一脸淡定,看着这群人的丑恶嘴脸,眼神平静深邃,没有波澜,甚至他觉得有些可笑。
就像是一群小丑在舞台上卖力表演,却不知道自己的丑态已经暴露无遗。
“凭什么,你们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或是找到了什么厉害的道具,才有理由要求我们共享。”
“不会你们只是一群饭桶?天天坐在这里,等着别人把答案喂给你们。”
安语调平稳而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眼神冰冷。
他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却极其有压迫感,目光如同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这些提出无理要求的人。
在他的注视下,这群人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心虚。
他们理直气壮的气势,瞬间减弱了许多,有些人甚至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