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睡梦中的白老头费尽力气终于把这只可恶的章鱼拿掉了。
才刚自由呼吸一会儿,不知哪来的妖风把蜘蛛网吹来,白老头的脸再次被黏住,他抬手将脸上的蜘蛛网拿掉。
但这妖风像是和他故意作对一样,蜘蛛网刚拿掉,它又再次吹了一个过来。
这一夜,白老头都在和这阵妖风斗争中度过。
“啾啾——啾啾——”
听到鸟叫声,白老头翻了个身,嘟囔道:
“唔唔唔(天亮了)?唔唔唔(怎么回事)!唔唔唔唔(什么东西黏我嘴上了)?”
白老头抬手在嘴巴上摸了摸,仔细感受了下摸着的东西,似乎是些叶子。
叶子?!空间里哪儿来的叶子?!
白老头刚睡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等他闻到土腥味儿时,才想起他现在何处。
一同想起的还有池初羽说马上回来的玉榣古筝。
他着急睁开眼想看看它回来了没,但他今天的眼皮重的很,无论怎么用力,还是没睁开。
他放在脸颊上的手缓缓往上,在摸到眼睛上也一样被叶子覆盖。
他还在想昨夜是刮了多大的风,掉这么叶子下来。
他摸到叶子边缘,想把它取下,但这叶子喜欢他喜欢得紧,粘着他的脸不放,他使劲全力扒拉也拉不下来。
“唔唔唔(怎么个事)?唔唔唔(有人要害我)!唔唔唔(池初羽小祖宗!救命啊)!”
正低头研究功法的池初羽听到这个动静,扭头去看,只见脸上白老头捂着脸在地上扭动。
看见他脸上的树叶时,池初羽才想起来她忘了什么事。
池初羽抬手一挥,黏在白老头脸上的叶子才一片片脱落。
重新恢复光明的白老头生无可恋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看着一旁的树叶,他捡起一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只是普通的树叶,不是妖物。
但他还是很不解,他就算再弱也不至于连几片叶子都拿不下来吧?
白老头的眼眸微眯,缓缓扭头看向不敢和他对视,使劲翻功法装作很忙的池初羽,质问道:
“能和我解释解释,这些叶子是怎么……诶?它还真自己回来了?”
白老头话说到一半,看到池初羽身旁的玉榣古筝,瞬间被转移了注意。
刚准备和白老头描述一下他昨夜惊人的呼噜声,听到他的下一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寅时末回来的。”
“真是它自己回来的?你不去趁我睡着去找,然后回来骗我说是它自己回来的。”
白老头看了眼池初羽身旁的古筝,又晃了晃手上的叶子,道:
“你怕我中途醒了发现你不在,所以你用叶子将我整张脸包起来,对不对?我是不是猜对了?”
白老头将叶子潇洒一扔,摩挲着下巴邪魅一笑,他这一笑,脸上的褶子皱到一起,显得格外油腻。
池初羽看他这副模样,嫌弃的移开视线,道:
“没有,是它自己回来的,你知道我多懒的,我可干出半夜去找它的事,至于你脸上的叶子,那是你晚上打呼噜,太吵了我受不了,便把你脸封上了。”
听到这话,白老头脸上的笑意一僵,他尬笑两声,道:
“哈哈,这样啊,不对,我打呼噜你封我嘴就是,干嘛把我整张脸都包上,还有这都天亮了你都没把法术解了,你肯定是故意的!”
池初羽确实是故意把他脸包上的,谁让这家伙打呼噜吵得人心烦。
但她肯定不会承认,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功法,对白老头挥了挥,道:
“你不是说你琴技一绝吗?哝,古筝带回来一本功法,你来试试。”
看到池初羽手中的功法,白老头来了兴趣,这可是证明他的好机会啊。
他没有丝毫迟疑,一骨碌坐起身蹿到池初羽面前,接过功法看了几页,道:
“这功法……不错啊,比我从前藏那几本都好,它去哪儿找来的?”
见白老头果真没再揪着叶子的事,池初羽偷笑了下,指了指功法的封面,道:
“你看看书名。”
白老头将功法合上,看清名字,瞪大眼,道:
“?玉榣音诀??!这功法和古筝有关?”
池初羽将古筝抱到怀里,从手镯里取出一块帕子,将它身上的尘土擦掉。
“没错,昨夜它去刨了它上一任主人的坟,就是为了这本功法。”
听到这话,白老头震惊的咳嗽几声,道:
“刨它前主人的坟?!”
池初羽淡定点点头,拨弄了下琴弦,接着道:
“造它的炼器师寿数将近,原本是想用着古筝代替自己陪伴她的女儿,她女儿也很期待这把古筝,在它锻造期间,就耗尽心血写出这本功法。”
“但奈何遭贼人惦记,在这古筝炼成之际,将那名炼器师杀害,又废了她女儿,将她囚禁,逼她将剩下的功法写完。”
“亲人被杀害,法器被抢,又被废了修为,大限将至,她知自己无法报仇,她用剩下的时日将这本功法补完,以自己灵魂为引,对这本功法设下限制,玉榣古筝的前主人没能满足条件,练到一半就走火入魔,暴毙身亡了。”
听到这些,白老头将功法合上,脸上满是惋惜,道:
“你可知道这限制是什么?你可满足修炼条件?”
池初羽闻言,睫毛颤了一下,摇头道:
“不知。”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如此好的功法你却不能修炼。”
“谁说不能的?”
白老头面露疑惑,突然想到什么,疑惑转变为惊恐,道:
“你不会是想就这样练下去,赌自己符不符合吧?”
“当然不是,我可不会拿命去赌。”
池初羽抬手拿过功法,翻到第四式,道:
“这本功法的主人是写到第五式被囚禁的,它的前主人也是修炼第五式才走火入魔,所以只要我不练这最后一式,我便不会有事。”
听完,白老头一把抢过功法,死死抱住背对着池初羽,道:
“不可不可,这样风险还是很大,万一要不是这样,你不就没了。”
“你这只是猜测,谁知道是不是这样,况且你从哪儿知道他是修炼到第五式走火入魔的?万一是前四式呢?”
“反正这功法你还是别练了,天下好的功法何其多,比它好的也比比皆是,咱们慢慢找,你不必急于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