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对视之际,江浔之突然从一旁蹿出,将池初羽遮了个严严实实。
江浔之扭头看着仍站在那儿视线没有移开分毫的许安陌,仰头不屑哼了声。
默默走到池初羽身旁站定的苏时安,眼神凛冽盯着许安陌。
但许安陌并未被吓退,依旧执拗盯着池初羽所在的位置一言不发。
躲在他身后的许之墨伸手攀着许安陌的肩,探出半个脑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池初羽所在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皇甫灼抱臂撞了撞乔苏木的手臂,问道:
“你说他们两兄弟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怎么今日如此勇猛,居然敢捉弄池初羽!”
乔苏木没有吭声,他看着今日一反常态的许家两兄弟也觉得很是奇怪。
这两人平时鲜少露面,虽然是亲传弟子,但他们在宗门很是低调,他们为何今日突然要闹这一出?
在他沉思之际,鹿苒拉着赵晚绕过两人飞速蹿到池初羽身边。
瞧两人飞奔过去的身影,皇甫灼伸手想叫住她们,但见两人跑到池初羽身边才停下,他又默默收回手,摩挲着下巴,问道:
“苏木,我现在是不是魅力不比当年了啊?我现在魅力居然都比不过池初羽了!”
“不用怀疑,你的魅力没有丝毫变化。”
听到这话,皇甫灼满脸感动的望着乔苏木。
“苏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们……”
“哪怕是以前你的魅力也不敌池初羽,所以,别对自己太自信。”
得到乔苏木的会心一击,皇甫灼脸上感动顿时烟消云散,他呵呵笑了两声,道:
“那我魅力也比你好。”
乔苏木懒得理他这幼稚的攀比心,但皇甫灼却不放过他,非要乔苏木承认他的魅力比不上他。
但乔苏木也倔,哪怕被他烦的要死,但就是不松口。
另一边,鹿苒两人见许安陌两人还在盯着这边,扭头关切看着池初羽。
刚想开口问这两人是不是想对她动手,但周围的弟子都还在往这边看。
若这样问,恐会让他们觉得是池师姐嘴上假装大方,但实际上还在斤斤计较。
毕竟这两人第一时间承认错误,态度又如此诚恳,就算做了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围观的弟子都不会觉得这算什么事。
况且两位师叔也在,以他们的修为哪怕她传音,他们也肯定能听见。
要是因此拉低了池师姐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那她可真是帮了倒忙了。
鹿苒抿着唇思索了半天,最终没有说出口,她打算等私下的时候再去问。
但池初羽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直接问道: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不必害怕。”
鹿苒抿着唇摇摇头,没有说话,池初羽看穿她心中所想,道:
“你是不是想问方才两位师弟可是说了什么让我动怒的话?”
这话一出,围在她身边的四人齐齐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不止是他们四人好奇,就连围观的弟子也是一样。
虽然方才两人道了歉,这事就算是解决了,可他们不知道事情经过,当事人也没有要说清楚的意思。
他们又不好去追问,就只能凭空想象,胡编乱造了。
如今当事人之一的池初羽有要说的意思,他们当然是洗耳恭听了。
见这么多道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池初羽轻笑一声推开挡在身前的江浔之。
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就这么直直看着他们,道:
“他们没说什么,就是想说些玩笑话逗我笑,我深知礼尚往来,你来我往大家的同门情义才能愈加深厚。”
“但奈何我这人嘴笨,实在说不来什么玩笑话,就想着恶作剧一下,但我没控制住力道,两位师弟当时也没防备,所以就出现了大家方才看到的一幕。”
“不过,两位师弟或许是没懂我刚才是在恶作剧,以为是说的话冒犯到我,我动怒才会如此,所以才会如此惶恐。”
说罢,池初羽缓步走到许安陌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
“方才我都说了,玩乐而已,不是冒犯,你们不必如此紧张,我没有生气。”
话音落,池初羽把手收回,对着许安陌两人歪头笑了笑。
许安陌登时会意,点头回道:
“与师姐许久未见,师弟一时摸不准师姐的脾性,闹出了误会。”
“嗯,现在误会解开了,师叔,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出发了?”
看热闹看得起劲的天玑捅了捅身旁沉思的天权,道:
“时候差不多了,是该出发了。”
天权回过神来,看了许家兄弟一眼,移开视线对着其余弟子,道:
“嗯,各位参加交流会的弟子随我上船。”
说完,天权挥了下衣袖,池初羽几人只觉眼前一花,恢复清明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飞舟的甲板上。
也是这时,围观的弟子才注意到了这艘不知何时停在他们身后的庞然大物。
看着底下弟子仰着头张大嘴惊艳到失语的模样,天权得意的甩了下袖子,对天玑道:
“你看吧,一切都如我所料。”
天玑听着底下对飞舟的夸赞声,仿佛听到了灵石飞进他怀里的声音。
“确实反响不错,但这真能赚到灵石?”
天玑原本对这事信心满满,但想到先前天权关于投资的那番言论,倒让他清醒不少。
“放心吧四师兄,这方面我清楚得很,一定稳赚不赔。”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听到天玑这话,天权也想起先前说过的话,他偏头咳嗽两声,道:
“咳咳,那不是看到没引起什么反应嘛,现在不一样,你看底下弟子一个个惊艳的样儿,这绝对是赚的,赔不了。”
天玑低头往下看,弟子们脸上确实都露出惊艳之色,但他还是认为这事不保险。
天玑眼珠子一转,掏出算盘拨算一番,道:
“我实在对这事没什么信心,这样,你把你那几件老瓷器卖了,刚好够赔上建造飞舟的灵石,再加上那几幅字画,算作我白忙一场的补偿,还有……”
“怎么样?我不是让你立马给,就是先放着,万一这事儿不赚钱,你也能立马赔我钱,我也不亏,是不是?”
“这……”
天权没有立马回答,目视前方像是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突然他像是看到什么,眼睛微微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