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去看看。”魏大人一声令下,仵作便拿着自己的工具上前开始检验尸体。过了好一会儿,仵作才起身向魏大人禀报:“大人,此人确实是中毒身亡,但具体是否因食用酒楼食物导致中毒,还需进一步检验。”说完,仵作便站到了一旁。
魏大人思索片刻后说:“既然如此,那就先将尸体带回府衙进行解剖,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随后他转身准备回府衙。
然而就在这时,那老婆子又哭天抢地地喊道:“大人啊!您不能这样啊!我的儿子分明就是被这酒楼给毒死的,还有什么可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扑向了尸体,大哭大闹起来。
魏大人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姜行挺身而出道:“魏大人,我认为应当在此处审问清楚,以免让离味楼无端背上人命官司。”
魏大人这才发现酒楼门前坐着一个年轻人,此人长的芝兰玉树,清冷出尘,宛如高山上的雪莲,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却又不敢亵渎。他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却又不失温柔。他的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即使坐着也不影响他的气质高雅,让人不禁想起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阁下是?”魏大人看着眼前气度不凡之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但从其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和威严,不难判断出此人来头不小。而站在一旁的夫人同样令人不敢轻视,魏大人不禁对他们的身份感到好奇。
“姜行。”男子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姜行?”魏大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开始努力回忆,试图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突然,他想起不久前京城武安侯谢家嫡长孙曾带着一块令牌前来找他调兵。当时那位小谢大人告诉他,大理寺卿姜行遭遇刺客袭击,不慎跌入悬崖。难道眼前的人就是那位失踪的姜行?魏大人心里暗自揣测,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身旁的夫人,这位夫人的年纪看来应该谢家的嫡女谢澜,也就是姜太傅的夫人?
魏大人再次将目光投向身后的离味楼,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座酒楼与姜行究竟有何关联呢?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过……”魏大人正欲上前行礼,却被姜行抬手阻止。魏大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看来这位大人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曝光。于是,他赶紧收回动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好吧,既然你不愿回府衙,那本官就地审理此案。”
刘掌柜一听就吩咐小二又搬来一把椅子让魏大人坐下。
“去请大夫过来。”魏大人吩咐下去,立刻有人跑出去请大夫了。没大会儿曾经给姜行诊治过的老大夫就被衙差带了过来。
“慢点慢点!”老大夫来了累的气喘吁吁,看来那衙差去了带着老大夫路上一点也没耽搁。
“老大夫,请您帮忙看看地上这人是中了何毒?”姜行也没等魏大人下令就直接跟老大夫说。
“公子,您恢复的不错,气色看着比前几次好多了。”老大夫一看是他笑眯眯说道。
“多谢大夫挂念,我已无大碍。”姜行笑道。
“多亏了您妙手回春。”姜行心怀感激的道谢。
“哪里哪里,之前那位才是神医。”老大夫一直很佩服前边那位大夫的医术。
“今日这楼里出了点事,请大夫帮忙看看这人中的是什么毒!”姜行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好说好说,待老夫看看。”老大夫说着便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尸体来。
那老大夫拿出银针挑了些那人嘴角上的血,闻了闻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仔细辨别过了好久才站起身,收拾好了所有的工具才走到魏大人跟前。
“大人。此人中的乃是砒霜。”老大夫说完就站在了刘掌柜身边,他与刘掌柜也是相识的,两个人点点头。
“砒霜?去查所有的药房关于鹤顶红的销售情况,尤其是南城尽快!。“魏大人思路清晰,大商朝对于砒霜有些明确的规定,购买这一类的药必须登记在册。
那瘦弱男子一听有些慌张,他看了一眼那老妇人,此刻他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这一次衙差出去的时间有点长,毕竟他们需要逐一排查整个城市的药铺,工作量着实不小。然而,南城由于派遣的人手较多,所以回来得相对较快。
“大人,这是南城近日来有关砒霜销售的记录。南城的药铺只售出了两份,其中一份卖给了王家,但王家的砒霜仍未使用;而另一份则卖给了这位老妇人。”那位衙差低声向魏大人禀报,并递上了那份记录。魏大人接过记录,仔细查看后,眉头微皱。
“说,你为何购买砒霜并杀害了这个人!”魏大人声色俱厉地问道。
那老妇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说道:“我……我没有杀人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辜。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杀了人之后还想将罪名嫁祸给离味楼呢?”魏大人此时已经洞悉了这老妇人的意图。但具体原因,他觉得还有待进一步审讯。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姜行皱着眉头问道。
“我没有杀人,真的不是我,他是吃了酒楼的饭菜回去就死了呀!”老妇人声泪俱下地重复道,仿佛已经说了无数遍,但仍然无法改变什么。
“不可能,砒霜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果他吃了带砒霜的饭菜还能回到南城,根本不可能!”老大夫这时候站出来说道,他语气坚定,显然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
“既然不招,就先打她二十大板!”姜行坐得久了,感觉身体有些疲乏,便想速战速决,不想再等下去了。
李捕头听到姜行的话后,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魏大人,等待他的指示。魏大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啊,啊,大人饶命啊!”那老妇人被打得惨叫连连。不一会儿,她的衣服就染上了丝丝血迹。围观的百姓们不忍看到这样残忍的场景,纷纷四散开来,但他们心中大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老妇人毒死了地上躺着的人,现在却反过来讹诈这家酒楼。
“大人,二十大板已经打完了!”李捕头上前向姜行报告。
“说!”魏大人此时也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没有杀人!是酒楼害死我的干儿子!”尽管遭受了二十大板的毒打,那老妇人依然不肯认罪,依旧嘴硬地辩驳道。
“那就再打五十大板!”姜行再次下达命令。刚刚已经挨了二十大板,如果再来五十大板,恐怕这个老妇人会当场丧命。老妇人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大人,小的知错了,请大人开恩啊!”
“大人,我错了。我招!是他,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找个人来诬陷离味楼。”老妇人突然开口,她的手指指向旁边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瘦弱男子。
“你别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毒药是买的,也是你下的。”那男子急忙反驳道,但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紧张和慌乱。
“直接给他五十大板!”姜行再次下令,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眉心的冷意藏也藏不住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冻结。
谢澜站在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深知姜行的伤势,知道他此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儿子的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姜行坐在那里忍受了这么久,一定是强忍着痛苦。
“是。”这次,李捕头不再犹豫,立刻执行命令。板子重重地落在那男子身上,每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声响。打了十个板子时,那男子终于忍不住剧痛,开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