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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帆脸色难看。

回忆着他跟姜落言的切磋,虽然是练武课,大家都摆着做做样子能过关就行,但封云帆还是存了跟姜落言较真的心思的。

毕竟上次输给姜落言,输得太惨了。

而这半个月来他又找了机会暗算了姜落言两次,然而两次都被暴打了。

实在是打不过。

所以这次切磋,封云帆确实是用了一些暗劲跟小手段,想着赢一回争争脸面。

可要说把人捅成这样,绝对没可能,要是他捅的,他当然承认,不仅承认,还会放炮庆祝!

可他的剑也没接触到姜落言,绝对不是他,而这伤怎么来的,只要叫御医一看,肯定会知道。

而这小子不肯叫御医。

有古怪!

弱点!

封云帆立刻像是一头机灵的猫,嗅到了老鼠的弱点,他盯着姜落言,笑得贱兮兮的,“你这算是把把柄递到我手上了吗?”

姜落言闻声看向了青云跟独步。

青云收到了眼神暗示,与独步出去守着,连门都带上了。

封云帆抱着双臂,“你这伤,有古怪吧。”

姜落言叹气,“不瞒你,我确实有暗疾在身,”说完,姜落言咳了两声,“就是我这个人……不能动用玄力太久,不然就容易丹田撕裂。”

封云帆:“……不信。”

打他几次怎么没见这个人撕裂过?

姜落言无奈,轻叹道:“五哥不信我也没办法,你看我都忍不住逃回来了,就是怕被别人发现,要是被人知道,我的玄力无法持久作战太久,只怕……唉。”

危险重重。

封云帆闻声皱眉,“无法持久,作战?”

说起来刚才的切磋确实有半个时辰了,姜落言这个说法也说得通。

毕竟每次打自己,他都是速战速决。

不过封云帆还是觉得不可信,这个小子跟狐狸一样,不仅把老七老八收得服服帖帖,连老三都被他忽略得一愣一愣的。

不能信。

倒是……

“无法持久作战。”封云帆品味着这六个字,突然看向了他下半身,眼神耐人寻味。

他比较相信是这里。

姜落言木着脸,“五哥,你想错了,是玄力。”

“啧,有差别吗?”封云帆突然勾着他的肩膀说,“你还没有过女人吧?”

姜落言:“……”

封云帆神秘笑笑,“六弟,这可不行,你都这个岁数了,改天,我带你去玩。”

说完重重地拍了一下姜落言的后背,意味深长地说:“毕竟持久,对一个男人,很重要。”

姜落言:“……”这个人什么脑回路。

“走吧,我带你一起出宫。”封云帆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我看你也不想被人知道的样子,跟我走呗。”

姜落言见他这是不打算追根究底了,便也笑笑,“那就谢谢五哥了。”

姜落言坐封云帆的马车一起离宫,回了六皇子府,姜落言就下了马车。

封云帆吊儿郎当地倚在车窗,意味深长地对他道:“记得了,你答应我的事。”

姜落言不吭声,但封云帆不依不挠,他只能点头。

封云帆这才哈哈笑着离开。

马车一离开视野,青云便忍不住问:“主子,你答应他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陪他逛青楼而已。”姜落言淡声说完,就进了府门。

青楼?

青云满头雾水。

怎么到了南陵还要逛青楼?

府门合上,姜落言再忍不住,脸色刹那变得惨白,一口血吐了出来。

青云跟独步脸色一变。

“主子!”

姜落言神色冷静,只是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冷声说:“你去查,沐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看向了在正堂内脸色骤变,大步朝自己走来的墨仇,哑声说:“苏苏,出事了。”

……

深山。

苏七怔愣地看着伤口。

连吃吃也愣住了。

一人一兽都盯着伤口,苏七不敢相信地伸手去摸,愈合了,别说摸到伤口,就是伤疤都没有。

苏七疑惑地看着伤口,又看向了生命之心。

这东西是老姜给她的,说是可以随时监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生命状态。

它发烫,是因为它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虚弱吗?

也是它治好了自己的伤口么?

“这东西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治愈力吗?”苏七感觉到奇怪,“这可比灵纹镯还要强了。”

苏七抚摸着生命之心,它已经不烫了,可苏七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悸。

越是厉害的法宝,使用之后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如果这个代价不是她给的。

那会是谁付出的?

苏七忍不住想到了另一个人。

姜落言。

他是不是干了什么。

苏七皱着眉头,越想越不安,只恨不能冲到南陵去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安好。

吃吃还在蹭着她的脸,提醒着苏七外面危险还在。

苏七深吸口气,强行压下不安,开始放出神识,观察四周。

这伤口不仅恢复了,玄灵诀也运转了起来,刚才被卡住的瓶颈,也突然之间一举突破了。

高空惊雷撕开了夜幕。

有雷电闪过。

突然之间,倾盆大雨。

苏七看向了高空,雨水淋了她一脸一身,但丹田龙须灵藤之下的阵纹,已经进入青色。

青色阵纹,一颗星星。

一星玄宗。

苏七闭上眼,感受着雨水的冰凉,整个人的情绪也平静下来,她抚摸着破云。

“破破,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报仇。”

破云光芒微放。

苏七勾唇,“我懂了。”

苏七贴身收好生命之心,灵藤钻入野地,慢慢地行动,而她也蒙住了脸。

另一方的杨原怒骂,“还没有找到人吗?”

景堰跟樊白等人都不敢出声,有弟子小小声地说,“雨太大了,不好找。”

“我刚才让你们放火烧了这一片,你们又不听!现在下大雨了,又借口说雨,我看是你们根本没有心思找!”

杨原吼完,脸色都是一阵惨白。

李淳安抚住他,“先别急,她中了暗器,跑不远的,你先服用玄灵丹,一个时辰吃一颗,护住心脉。”

杨原的伤口已经被止了血,护身法器的破碎抵了他的一条命,把他从生死关头救了回来。

可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只能不断地服用玄灵丹,恢复元气。只是玄灵丹十分珍贵。

也就是杨原是个炼药师能消耗得起。

不然刚才他就没命了!

杨原接过师叔的丹药,可还是十分难受,“师叔,一定要把她抓回来,一定!”

“她居然敢藏在暗中偷袭我!”

“放心。”李淳镇定地道,“不过你可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杨原皱着眉头,“没有,只知道是个女的,身形瘦小,偏瘦,武器是一把弯刀,对了,她还会使藤蔓。”

“好,”李淳记下,命人地毯式的搜查,在看向了景堰时,李淳眼露不满,“至于你的人,也跟着……”

杨原突然拉住了李淳,悄声说:“师叔,我看这两师兄弟之前一直遮遮掩掩,难保不会跟那女子认识,我看还是别让无上剑宗的人跟着我们的人寻找了,不然只怕搜查几天几夜都找不到,还是把他们支远一点。”

李淳想想也有道理,指着景堰跟樊白他们说,“那你们两个带人去那边。”

所指的,居然是最危险的沼泽。

这是要他们远离大队伍,但也不让他们闲着。

樊白想抗议,景堰低声说,“好。”

说完,两人只能带其他无上剑宗的弟子离开。

樊白有些气愤,“都是什么师叔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跟着奔波了一个晚上,可是连饭都没吃上呢!一句感谢都没有就算了,还怀疑我们!”

景堰安抚说,“算了,走吧,不参合也许是好事,”景堰看着瓢泼大雨,神色复杂又透着些许忐忑说,“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一种不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