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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继承家产后,我起早贪黑 > 第68章 旅游攻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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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内部很是阴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暗,墙壁上、地板上全部显现出斑驳的痕迹。

\"像是血干了之后,被擦拭掉的样子,因为不懂行,所以有痕迹残留。\"楼囚蝉手伸到腰间,却突然察觉到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纸人,取不出腰间的匕首。

回复她的,是许吟湘的一声惊呼。

楼囚蝉心里一咯噔,顺着许吟湘颤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人”。

一个又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裹着白色头巾的穆斯林整齐地并肩站在教堂的墙边,正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

每向前走一步,后面的空隙里就会出现新的信徒。

层层叠叠,将楼囚蝉四人围在中间。

“怎……怎么办……?”许吟湘颤着声音问道。

这么多信徒,他们打得过吗?

“周泗,你的方案里,下一步是什么?”楼囚蝉不慌不忙地转向周泗。

周泗愣了一下:“没了,那是不是只要跑出去就好了?”

他们离门并不远,如果没有这些人的阻挡,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

周泗首当其冲地冲向那一群人,试图将他们冲开,冲出一条道来,让自己和队友得以钻出去。

周泗声势浩大地冲过去,没撞动。

便后退又撞了一次。

“见鬼了,怎么撞着和铁板一样?”他揉揉肩膀。

猛撞了两次,对这些穆斯林造成的伤害仅仅是跑动卷起的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而已。

“方案里真的没有别的内容了吗?”林空有后退一步。

穆斯林还在前进,留给他们的空间越来越小了。

周泗挠头:“呃……倒是有……可不是攻略啊,只是单纯的提醒。”

“是什么?”楼囚蝉急声问道。

“提醒参观者着装得体。”周泗答。

一旁的许吟湘已经退到楼囚蝉的背上,听到这句话,试着把手伸向离她最近的一位穆斯林的头巾。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把人家的头巾给扯了下来。

突然间,礼乐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穆斯林低喃着“不敬”的声音。

“不敬、不敬、不敬、不敬……”

他们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缥缈,像是梦中呓语,又像是寺里僧人念经的声音。

那个被扯去头巾的人麻木、呆滞,竟是自己也开始喃喃“不敬”两字,任由他的同伴将他包围,随后在包围圈中消逝。

许吟湘立马又说了两句对不起,然后接着扯人家头巾。

楼囚蝉他们见到效果了,也加入扯头巾大军。

扯不动的,就让周泗在他们衣服划上两刀。

头巾不能承担的,就让衣服来承担,总归是得衣冠不整的。

他们就这么靠着像是泼妇打架会用的伎俩,不见一滴血地走到大门前。

周泗要去开门的时候,被楼囚蝉拦了一下。

“看看地图,记下里面的地点,出去好改攻略。”

周泗闻言,立即回头浏览几遍,要是楼囚蝉不提醒,他真的忘记了这回事。

踏出门,再一眨眼,他发现他又回到了办公室里,坐在工位上,一个写着不合格的弹窗跳上面前的屏幕,一闪一闪地泛着红光。

底下两个按键,一个是立马整改,另一个是、立马抹杀……

而他的光标,正好在立马抹杀的地方。

周泗吓得一哆嗦,光标一个大漂移,转移到立马整改上方,快速摁下。

原本他原本在文件里打的字都已经消失了。

周泗长出一口气,庆幸还好这个任务比较仁慈,没有赶尽杀绝,不然绝对要死翘翘。

只是有了周泗这个先例,大家对这个旅游攻略更加头疼了。

一个搜不到任何信息的地方,甚至连它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周泗这个,写着是大教堂,可是真的去了,却发现是一个清真寺。

这还怎么写啊?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只有周泗一人在埋头苦写

键盘啪嗒啪嗒地,声音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很快,又有一个人跟着打起字来,是林空有。

周泗分出神来瞟过去,对方的手指纤长,打在键盘上和在舞蹈一样,赏心悦目,连周泗一个男生都看得愣了神。

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林空有突然停下,用笔尾轻点了一下楼囚蝉的肩膀——楼囚蝉坐在他前面。

见她回过头来,林空有扬起一个很好看的笑来,问她:“请问,你的匕首可以借我一下吗?”

本来是该警惕的,因为楼囚蝉在这任务里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有一把匕首这件事。

可是莫名地,在看到他澄澈但是失了焦的眼眸,原先滋生出的警惕与不满竟全都散去了,只问出一句:“为什么”。

“我方案快要写好了,可是我没有武器……”

该死的,楼囚蝉竟然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无辜与祈求,可怜巴巴的,像一只在摇尾巴讨食的小狗。

周泗认为只会回一句“你没武器关我什么事”的楼囚蝉,破天荒地从腰间拔出那一把还带着她体温的匕首,抛到林空有手上。

“不还回来就打死你!”她眯眼,林空有和这把匕首……还蛮相配的。

林空有感受着匕首鞘上的余温,耳尖可疑地染上红色,乖乖地点头收好,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霎那间,天旋地转,场景转移到了荷何湖——林空有负责的地点。

楼囚蝉觉得自己像是在水里,头顶是无穷无尽的绿意。

是荷叶。

所及视线,皆是荷叶,绿地无边。

楼囚蝉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窒息——这些荷叶、大得过头。

从她的视线范围估量,这些荷叶,大概能乘上七八个她。

只是不知道,是荷叶大了,还是她笑了。

而且她环顾一圈,这里除了她,除了荷,没有任何的生物。

她的窒息,还有一半便是来自这无人又无声的寂静。

实在是静的可怕。

她明明在水里,却没有水流声;明明是夏池,却没有蛙鸣声。

风声、人声更是妄想。

忽然,蝉,鸣了。

是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蝉鸣声。

不悦耳、只会惹人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