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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钥匙转动,门被再次打开。

原本被门隔绝在外面的声音传入房中。

“玛德那个死小学生滚到哪里去了,整个商场翻遍了还……卧槽……”

传进来的是周泗的骂声,他骂到一半好像看到了什么,卧槽了一声就和嘴巴被缝住一样再也没有讲话。

是看到林空有了吧?楼囚蝉突然有点想笑。

论谁的房间里大变活人都会被吓到吧?

“你怎么这个鬼样子?”周泗都快破音了。

因为林空有整个人跟从血缸里爬出来一样,处处是血,甚至腰腹处的衣服上还厚厚的凝固了一层。

哪里那么多血给他流啊?

什么样子?楼囚蝉好奇的想要睁开眼睛。

刚刚嘴被碰了一下之后,她感觉禁制从脚底开始一截一截地慢慢解开,现在她的腰部以下已经能动了。

于是她抬了抬腿,想要比划:什么样子?!

惹得许吟湘又是一声惊呼:“你好了?”

然后楼囚蝉的床沿一陷,许吟湘扑了过来。

楼囚蝉被许吟湘盯了许久,这眼睛还闭着,嘴巴还抿着,怎么看都没有好……?

楼囚蝉嘴巴还张不开,回答不了,她不是在说她好了,是在问林空有是什么样子啊!

林空有看一眼楼囚蝉,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他们不要和楼囚蝉说,然后身上立马变得洁净:“嗯,好了,只是有一个阶段,再等等全身就能动了。”

周泗许吟湘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高级清洁术吗?还是他们刚刚眼花了?

所以等楼囚蝉醒来,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侧头去看林空有,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看向周泗:“什么鬼样子?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那是、我那是说没人给他开门他都能突然出现在我们房间里,像个鬼一样!“

楼囚蝉眯了眯眼 ,可疑地看着他。

看得周泗后背冷汗直冒。

“是吗?”

“是,是,是!吟湘,你说呢?”

许吟湘比他淡定的多:“嗯是这样。”

楼囚蝉再把目光转回林空有身上,得到了林空有的乖乖点头。

“那鬼样子就算了,还有两个事,你怎么进的我们房间,刚刚放我嘴上的又是什么?”

“嘴??什么嘴???”周泗瞪大眼睛猛瞧楼囚蝉的嘴。

楼囚蝉本人一点也没往歪了想,因为那东西冰冰冷冷的,一点热度都没有,明显是什么东西嘛。

林空有听见“我们房间”这几个字时,嘴委屈地瘪了瘪。

“因为这也是我的房间……“他垂下眼。

他最初作为小电锯进了这间房,就已经默认他是这个房间里的人了。

然而第二个问题,他坚决不回答。

“你的房间?!?”周泗再度抬高声音。

许吟湘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楼囚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开口抛下一个大炸弹:“他是我那把电锯。”

然后戳戳嘴角开始上扬的林空有:“你说对吧?”

周泗和许吟湘张着嘴,比成一个o型,震惊极了。

周泗甚至还拿手比划着当初那把小电锯的大小,然后再看看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

他是不是聋了?

还是幸临大厦剥削得太厉害,为了员工多一点,把电锯都丧心病狂得变成人了???

“愤怒的小学生当时和我说的话也是他让说的。”又是一个雷。

林空有轻咳一声:“饶米,他叫饶米,本质和我差不多,不算员工。”

许吟湘松了半口气,不算员工啊,那就好,不然那样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在任务里逃生。

但是电锯到底是怎么变成人的啊啊啊?

“?愤怒的小学生和你很熟?”周泗问。

“正巧遇上了,托人帮忙。”

“奇怪了,不是他搞的鬼他躲着我们干什么?”

“躲着?”

“昂,找死了都没把人给翻出来。”周泗翻一个白眼,他和许吟湘刚刚在商场里都要累翻了,别人还把他俩当成神经病,毕竟他们连更衣室和储藏间都没有放过。

林空有皱眉:“我去看看。”

结果被周泗一伸手拦下了。

“欸欸欸,等等啊,问题还没问完呢!你怎么知道要小心石头?”他接着问。

林空有抿唇,悄悄看楼囚蝉一眼,没有再回答。

“那接下去……你……和周泗一起睡吗?”许吟湘目光瞥到房间里挤着的三张床,转移话题。

林空有一个男生,总不好和她们挤在一起,但和周泗挤……两个都是手长腿长的,虽然都瘦,但也不像是能挤下的。

“不用,我可以不用睡床的。”林空有一副“我很省心”的表情,指了指墙壁。

楼囚蝉想起之前响在左耳边的声音,本来就没有好颜色的脸一拉:“所以你之前一直待在墙里面?”

待在墙里,看着他们休息?

林空有连忙摆手,两只手差点摆成了雨刮器:“没有没有没有我发誓我是和你说话的时候才刚刚进来的真的真的!!!!”

急得一时间都顾不上往门口走,说话连个标点都不带,耳根子和脖子都红了。

他摆完手,甚至举起来竖起三根手指头在耳边,就差发誓说天打雷劈了。

“……”很好,看来是真的没有。

几番盘问,三个人终于放过了林空有,等周泗和许吟湘休整了一会儿就再次向商场出发。

林空有没有走门,而是给他们展示了一下他的穿墙技。

他就那么直直地往墙上走去,什么都不用做,和走没有障碍的路没有什么区别。

而他要是在走到墙里的时候停住,墙就能把他托举起来,像是一个懒人沙发,往后一仰就能睡了。

据他自己说,也没有什么悬空感,躺着的时候就和躺床上盖着被子没有区别。

林空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样,他一开始只是不想被楼囚蝉嫌弃多余,就想试着看看能不能在墙里睡,节省空间,结果他在走到墙里的时候停下来,就真的被托起来了。

周泗看着他在墙里穿来穿去浮上浮下,感觉今天一天的心情奇幻的和在坐过山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