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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一片的空间里。

“你们,要发财了。”

饶米盘腿坐在两个书架的夹角,呆坐了一会,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哈?说什么呢你这小孩。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们就可以把你放走!”周泗叉着腰站在他前面。

幸临大厦里又没有流通货币,发哪门子的财。

饶米听完,又闭嘴了,瞳孔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

哐哐哐。

楼囚蝉从书架上挑好书,扔在饶米面前。

《不要沉默,好好说》

《人类酷刑简史》

《小孩就要活蹦乱跳》

《被强迫了,也没关系》

等等书籍。

“饶米,想不想看书?七八岁也该上学了。”楼囚蝉蹲下来与他平视。

饶米低头看着书名沉默,伸手推远。

“那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没帮林空有传话,却还是找我说了小心石头?”楼囚蝉指指林空有,露出招牌笑容。

许吟湘也蹲下来,安抚性地拍着饶米僵硬的脊背。

几个人看着像是想让他好好说的样子,实则将他堵在角落里,堵的严严实实的,完全不给机会让饶米溜走。

饶米:突然很想打开那本《被强迫了,也没关系》来看一看。

也就是林空有游离在外围,时不时担忧地看两眼饶米,但大多数时间眼睛都停留在那本男德试卷上。

饶米和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被强迫了,也没关系,一动不动就好了。

双方僵持了十来分钟,楼囚蝉蹲的腿都麻了,只好换一个问题。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之前把你撞到的那几个人都怎么了。”楼囚蝉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活动着腿脚。

又是沉默。

就在楼囚蝉以为饶米依旧不会开口的时候,稚嫩的童音响起了。

“归于命运。”

“命运?”许吟湘轻声问。

饶米嘴巴紧闭,眼睛也垂下,看着脚跟发呆。

摆出一副拒绝再回答的样子。

后面楼囚蝉他们再怎么问,他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也没想着逃,看着木木愣愣的。

就连聊一些吃食,一些玩乐都没能让他抬起头,林空有的话也都被忽视了。

楼囚蝉幽幽转向林空有,一脸哀怨地盯着他看。

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小学生,一听他失踪了就跑来找他,明明这样呆呆的。

总不能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加上像他小姨吧?

哀怨地看了一眼之后,想了想,又收回表情,算了算了,林空有也是个小学生受害者。

林空有当初还以为成功搭上了线让他传话,结果,人家小学生不是说了没帮他传话来着,全是他自己想说。

就是他现在嘴巴紧闭,根本问不出来他为什么明明不传话却要跑来说这一句。

林空有看了她一会儿哀怨一会儿懊恼的又一会儿疑惑的多变表情,心里不免有点想笑,不觉地就弯了嘴角。

“跳起来给你一个脑瓜崩!”楼囚蝉看了他的笑,二话不说从地上跳起来给了他脑袋一下。

轻轻的,其实和被落叶扫过没什么区别。

林空有却觉得被敲过的那里一直在发热发烫,存在感极高。

不过既然饶米这什么消息都没得到,楼囚蝉也不能真给他按《人类酷刑简史》来上一遍刑,只好打开门去,示意他可以走了,打算从长计议,比如说每天都去骚扰他一下,说不定刷脸熟了他话就多了呢。

饶米一见门开了,果然站起来,打算离开。

只是走到门前,站在那一条走廊上的时候,突然回头,逐字逐句强调了一遍:“你们要发财了。”

然后果断的掉头离去。

“???这小孩是不是……?”周泗张着嘴震惊地指了指脑袋。

别是脑子不好吧?

“他的灵没有损伤。”林空有关上门,收拾起丢在地上的书。

灵有没有损伤同样作为灵的他是能看出来的,没有损伤就代表饶米没有任何身体上精神上的问题。

“等几天看看吧,说不定到时候就知道饶米在说什么了。”许吟湘从可爱的饶米背影上收回视线,发现已经有人在收书了,就开始泡茶。

不知道是不是林空有干的,书桌边多加了一张小桌子,摆着小型饮水机,柜子里一层杯子、一层茶叶、一层干花、一层水果冻干。全部都是楼囚蝉平时会拿来泡茶的东西。

就在楼囚蝉和罗千嘀嘀咕咕的间隙,桑葚柠檬茶酸酸甜甜的香气就已经随着冲泡溢满了整间屋子。

他们俩在讲的主要就是那饶米,长的和小姨小时候几乎一样不说,连声音都和罗千小时候是一样的。

第二点楼囚蝉提出来的时候罗千完全没有异议,因为罗旎录了非常多罗千小时候的视频,有背诗的,有和楼囚蝉对骂的,在罗千长大了话变少之后,罗旎就天天放出来听,不止在手机上听,电视上也投屏上去看,还把罗千摁在沙发上和他一起看,搞的罗千好几天梦里面都是自己奶唧唧的小奶音,印象实在是深刻。

不过现在他们还没办法下什么定论,只好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边去,喝杯果茶放松放松。

在林空有的指导下,他们把后门开在了楼囚蝉他们的房间里,这样下次在想要到办公室来,就不用大张旗鼓地爬个三十层或者去威胁保洁阿姨推车载他们来了。

至于后门的开关在哪?

林空有融到墙里面,让自己升到天花板里,然后逆时针分别敲了一下办公室天花板的四个角,门就开在了天花板上。

看的底下四个人傻愣愣的,还有一个楼囚蝉和壁虎一样扒着墙壁,想要爬上去玩一玩。

天花板上开的那个门漆黑一片,像是黑洞一样,未知的可怕的、如同浓稠的墨汁般蔓延开来黑暗。

要不是知道走进黑洞就能到他们的房间里,楼囚蝉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找死去进洞。

穿越这扇门时的感觉也很奇怪,就像楼囚蝉先前从投石节出来时一样,有一种身体瘫痪但是精神十分活跃的感觉。

她还以为是之前的后遗症,在周泗抱怨这门体验感一点也不好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