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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鬼老板这句话,周泗有一些摸不着头脑:“是姨姥姥说错了什么吗?”

他竟然也叫起了姨姥姥。

鬼老板扭转脖子回头看他一眼,指尖在茶杯上轻两下:“不只是她,是所有人,包括我接下去要说的。”

看着所有人陡然严肃起来的神情,它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没什么好和你们说的。你这小妮子心里也都清楚着。”

“那你先别说了,给我解答一些问题吧?”楼囚蝉十分顺手地给它添满茶。

这话一出,倒是让鬼老板愣了一会儿,紧接着它又大笑起来,笑得背后被周泗捶过的地方再次开裂。

周泗见状又往远离鬼老板的地方蹭了几步——这么大个鬼可别玩碰瓷啊!

鬼老板睨他一眼,没怪罪,答应了楼囚蝉的话。

“那……”楼囚蝉眨眨眼,决定开场就来个大的,只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个猜测,喉咙间还是有些干涩:“外婆是被姨姥姥搞死的。”

咳咳咳——鬼老板剧烈咳嗽起来,他们不是在聊老罗头吗?

楼囚蝉:外婆和外公是一家人,四舍五入聊外婆就是在聊外公,很正确,没有毛病!

不过……楼囚蝉没想到,自己荒诞大胆的猜想竟然经了鬼老板的地方点头。

这下,不止楼囚蝉,在座的四人眼睛都瞪大了。

“等等……姨姥姥这个称呼……不是外婆的妹妹吗?这亲生姐妹都七老八十了还能斗在一起?”周泗表示十分的不相信。

这鬼老板想忽悠人也不是这么个人忽悠法啊,把人当鱼耍呢?又不是像鱼那样只有小小的脑子。

鬼老板似乎是知道周泗心底所想,没在意,也不过是风轻云淡地骂了句娘,然后才平淡道:“我说了,要学会质疑。”

质疑它,质疑姨姥姥,质疑一切给楼囚蝉信息的人。

路是楼囚蝉自己走的,她自己必须要不论亲疏,学会判断。

“我知道你的猜测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至于这一条消息的论证,你已经得到了,只是你还没有开启。”鬼老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在楼囚蝉想要接着添茶的时候,眼疾手快道盖住杯口。

不过刚刚那么一小段时间,它喝一口,楼囚蝉就添一点、它喝一口,楼囚蝉就添一点,没完没了。

这是它第一次恼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风雅情调买这么一个一口就没的小茶盏,搞个大的不好吗!

经过鬼老板这么一说,楼囚蝉立马将她已经集齐了的白色晶石对号入座。

虽然还不知道激活方法,但她也没有不知好歹地接着纠缠鬼老板接着说这个问题。

除了亲人,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帮助你那么多,就连亲人都……

楼囚蝉想到刚刚那个得到了肯定地天马行空的问题,闭了闭眼,换了下一个问题:“老罗头在医务室里?它过得不好。”

“嘿你这死孩子,哪有叫自己外公老罗头的,被他听到一定会打死你!”鬼老板听到楼囚蝉对她外公地称呼,乐了。

就老罗头那么个死板急躁的性子,听到外孙女这么叫自己还不气的追得这样死孩子漫天跑。

但是一想到它的境地,鬼老板耷拉了眉眼,叹了一口气。

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我知道了,谢谢,我们先走了。”楼囚蝉得到了关于外公的答案,觉得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就立马收回了自己托着茶壶的手,拍拍衣服,拔萝卜似的吧桌子前面地许吟湘和林空有拔起来拎走,还不忘吹个口哨把鬼老板身后离了三四米远地周泗也唤走,喝小逗小狗一般。

看的鬼老板吹胡子瞪眼,总觉得她不该问这么少,想要叫住她却在看到她了然坚定的神情时顿住, 便只是行至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

这障碍啊,不管多难,多不可思议,该走的路还是要走。

要是被障碍卡在了中途,卡死的可不止她一人。

……

下楼的时候,楼囚蝉一马当先地走在前头,林空有安安静静地落后半步,牢牢地跟住她,眼神粘在她的身上。

不止他,在后面的两人也把视线跟着她。

周泗不再像以往那样子叨叨,尽挑着些有趣的事情讲,一时间楼道里静的可怕。

许吟湘盯着楼囚蝉低着头的背影,抿了抿唇,上前去一撞,把原本紧紧跟着楼囚蝉的林空有挤开,把自己塞到楼囚蝉的臂弯里,晃了晃她的手臂。

“囚蝉……”许吟湘软软的叫了一声,叫完却没了下文。

她心里面早就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了,满满的都是对楼囚蝉的心疼。

她的囚蝉明明这么好,为什么父族拿她做工具,进来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她好、能让她安心的长辈,却又被残忍地告知那个长辈害死了她最爱的外婆,还是由她自己亲口揭露出来的。

“没事,别伤心。”从办公室出来就一直沉默的楼囚蝉突然笑了下,整个人像是泻了一口气一般松下来,反过来安慰许吟湘。

但越是这样,另外三个人看了就越不好受。

周泗为了安慰她,也强行扯起笑:“别听那个老头子乱说,他就是自己要烂了,见不得别人好!”

被挤开缀在楼囚蝉身后当尾巴的林空有倒是一言不发,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中的情绪。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医务室门口,楼囚蝉也停了下来。

她愣愣地望着医务室门上挂着的那一块用鲜血书写的、却丝毫掩盖不住风骨的“医务室”三个大字。

早就该知道的啊。

怎么之前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以为是外婆搞幸临大厦的时候外公顺手给提的字呢,明明,明明只有医务室门口有这样的字迹。

“罗千那个小兔崽子,外公的字都认不出来了!”

想到自己询问外公时鬼老板那个落寞的表情,心中泛酸。

楼囚蝉勉强笑着,手抚上牌匾,又顺着往下移,按在门板上,似乎是想要推门走进去。

“不能进去。”一个冷静但是满是童稚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阻拦住楼囚蝉推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