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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心里咯噔一下。

此前,端王让他做的只是拖延,然后等着看奕王笑话。

刚才一番说辞,半真半假,也是他“假公济私”中的一环。

而,如今周敞出的这个主意就……

秦守面色一僵,不得不装糊涂:“奕王殿下的意思,下官不懂。”

周敞也来个“毁”人不倦:“只要秦大人,想办法让疫情定向传给东、南、北三城的人,到时候不怕他们不出大价钱买咱们的方子。”

秦守张大了蝌蚪眼。

周敞嘿嘿一笑:“嘿嘿,到时候多少银子一副药,还不是秦大人说了算。”

“定向、如何定向?”秦守虽然禽兽不如,治病可能治死人,但若说专门害人,的确是还没做过。

“想一想,秦大人,这就要依靠你高明的医术了。”周敞为表信任,甚至一把握住秦守的手。

秦守懵住:“下官能有什么办法?”

周敞是真的在看傻子了,露出些许不耐:“秦大人啊,你想一想这次疫情是靠什么传播的?”

“高热致喘,气绝而死。触及者或亲近者,无论亲友远近,皆可致病。或节气、或水源、或食物、或衣物……皆有可能。”秦守口中嘟囔,但不得要领。

周敞觉得他也算说全了,唯独漏掉最关键的,空气传播,但没必要纠正:“这次西城的疫情是因什么而起?”

秦守摇摇头:“确切不知,但根据症状,与前年冬天锦都城内流行的病症大同小异,应该还是其后骤然变冷引起的伤寒,再加上邪气入体,因此来势汹汹。”

“既然说不出起因,那岂不是好办。”周敞好像用上了最大的耐心,“秦大人既然是出身医药世家,定然有能使人产生相同症状的药物,不是吗?”

“啊……”秦守蝌蚪眼差点儿没从脸上掉下来,“殿下难道是说要用药,投、投、投……”

一个“毒”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大人,言重了……”周敞始终神色轻松,“难道你不想多赚银子了?”

秦守额角已经渗出冷汗:“奕王殿下,奕王殿下啊,银子是要赚的,可是这件事……,我们还是再等几天,依据目前的形势,仅靠封锁疫区是没有办法完全阻止疫病漫延,到时候……”

“到什么时候?”周敞不耐烦打断,似对秦守的拒绝表示不悦,“另外,就算还能传染,你怎么保证就一定能传到东城和南城?”

秦守抬起手臂假装擦汗,顺便从袖口缝隙偷偷打量周敞,见奕王不像是说笑或者试探的样子,心中更慌:“奕王殿下,这放任疫情传播和投、投……,是两回事儿,两回事儿啊。”

“秦院首说什么呢?本王可没说要你投毒。”周敞一脸无辜,可以很轻松说出“投毒”二字。

“是、是……”秦守略松口气,要不是身在自己的马车里,他刚才就能晕过去。

周敞转而换个温和语气:“秦大人换个角度想,现在全天下都没有药方,但你身为医者,开个预防的方子总还是可以的。刚才你自己都说,药理是相生相克,那是药是毒,还不是分量的事儿。至于预防的方子个人喝下去有什么反应,那是另当别论。”

“这……”秦守毕竟出身医道世家,道理一说就通。

但他虽贪图名利,却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哈哈,本王也只能言尽于此了。”周敞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秦院首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时间不等人,机会也就这么一次。”

秦守的心好像就漏开一条缝,许多事情不过是打开一个新思路而已。

“目光要放长远,秦守啊,一旦你妙手神医的名号打出去了,别说你,就是子孙后代也受此恩泽。”周敞是生怕秦守想不明白。

这种事情,就是比谁更损。

秦守冷汗涔涔,默不作声。

“罢了,罢了,还是留时间给秦大人多想一想,本王也不为难,”周敞不欲秦守多想,反而以退为进,“毕竟本王一窍不通,药方不能确定,短缺的药材也到不了位,只当公事公办,却还全要靠你啊。”

秦守僵硬扯个笑容:“奕王殿下放心,这方面,其实下官今早已经将户部拨下来的三万两银子派拨出去,御医院已经陆续开始采购。治疗伤寒的药材无外乎就那么几种,药方之中需要变通的是用量和部分药材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你有经验。”周敞满眼信任,绝口不提刚才之事,又面露担忧,“按照你刚才所言,实在是个好主意,只是西城的百姓怎么办?事情不会闹大到不可收拾吧?”

秦守是知道周敞半点经验也没有的,又见他如此诚恳下问,自信满满:“奕王殿下不必担心,三日前发现疫情之时,下官就已经让巡城司联合锦都衙门封锁了出事的三条街路,情况是控制在咱……,啊,奕王殿下您手里的。”

屁话,就算奕王只是奕王,也不会被这么两句鬼话哄骗。

更何况,周敞前世是经过三年疫情折腾的,该了解的常识一点儿都不少。

光靠封两条街路就能控制蔓延?

那是白日做梦。

但周敞也不戳破,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如此了解,看来是已经去现场查看过了?”

“不必去的,那是疠疫院的事情。”秦守多少缓过劲儿来,“下官若是进去过了,就不能在这里与奕王殿下直接接触了,下官染了病气不怕,但定然会过给奕王殿下的。殿下是不知这疫病危险,我们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哦……”周敞做恍然大明白状,一本正经只问公事,“那秦大人始终不进去吗?若是不亲自诊断病患,怎么能开出有效的药方?”

这厮竟然还是御医院的院首?

已经是在挑战人类下限了好不好。

周敞还好,奕王的怒火就快要压不下去。

秦守毫无察觉,蝌蚪眼又恢复如常:“下官家学渊源,仅凭经验便可推断药方,是定然不会有错的。”

“……”周敞说不出话来,勉强“佩服”地点头。

秦守、禽兽,这名字还真没起错。

说话间,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大人,已经到了。”秦守的车夫在外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