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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溪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不会作诗,但大家都这么期待,那我只好借鉴一首了。”

众人:“……”

让她作诗,她借鉴。

这肃王妃脸皮还真厚。

夏夫人:!!!拍马蹄上了。

“虽说是借鉴,不过你们也不一定有听过。”

她这话一出,众人更是笑了。这肃王妃不仅脸皮厚还自大,她们中哪个不是熟读诗书,就是许多孤本也是有的,岂有她们没读过的诗?

“请肃王妃念吧,我们倒要听听,到底是哪首诗能让我们耳目一新。”

陈静溪轻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这四句一出,在场的人纷纷一怔,开始回想着有关梅花的诗句,却一时想不起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陈静溪随即说出下半阙:“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四句说出来,所有人瞪大眼。

陈静溪微笑着,陆游的卜算子咏梅,尤其最后两句可是千古绝句,你们就迷我陆哥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显然并未听过这首诗。

夏夫人见状忙说道:“还是肃王妃博学多才,随口一首诗,就难住了你们。”

这时,惠贤太妃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肃王妃是在哪本诗词上看到的?”

“八年级语文下册。”

“???”

“可否告知是出自哪位大师?”

“陆游。”

“肃王妃可否借哀家看看那诗词集?”

“我没有。”

“没有?”

陈静溪点了点头,“对,当废纸卖了。”

“卖了?你怎么能卖了,你知不知道这诗写的有多好?你怎么能这么无知?”

惠贤太妃那个恨啊!这么好的诗集怎么就落到,不懂得欣赏的人手里。

陈静溪抬眸,正对上惠贤太妃那双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的眼眸,心里一凛,有了主意,“太妃娘娘若是喜欢那些诗词,我默写一本给您。”

惠贤太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你都记得?”

陈静溪轻轻点头,“默写个七八十首,应该是没问题的。”

惠贤太妃听后,连忙吩咐身旁的下人:“快!拿笔墨来!”

下人不敢怠慢,迅速取来了笔墨纸砚。

陈静溪提起笔,蘸饱了墨汁,思索片刻后,笔尖轻落纸面,行云流水般书写起来。

在场的众人无不屏息凝视。

她第一首写的,正是被誉为古今七律第一的《登高》。

她一写完,场面顿时沸腾了,惊叹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夏夫人洋洋得意,她不懂诗,不过看众人反应,知道今天这马屁算是拍对头了。

与她相反的是姚太妃和叶南蝶。

姚太妃眉头紧锁,她今日宴客,不是为了给陈静溪出风头。

她朝叶南蝶使了个眼神,你还不给我想办法。

叶南蝶手中的手帕都被她卷成了麻花绳,她一直在想好不好。

突然,叶南蝶灵光一闪,她拿起一杯茶水,挤进人群,手一滑,那杯滚烫的茶水瞬间洒在了陈静溪的手上。

陈静溪吃痛,手中的笔扔下,同时纸也被茶水浸湿,上面的字迹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惠贤太妃见状,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叶南蝶的脸上,“拉下去杖毙!”

叶南蝶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忙下跪,“太妃娘娘饶命啊!”

惠贤太妃冷哼一声,对叶南蝶的求饶不为所动。

叶南蝶见状,又急忙跪向陈静溪,哭诉道:“肃王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静溪并未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一旁的春梅,一边小心翼翼地帮陈静溪吹着手上的烫伤,一边怒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我家王妃何须你来端茶递水?”

叶南蝶被春梅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忙转头跪求姚太妃:“太妃娘娘,您是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姚太妃咬紧牙关,心中暗自咒骂叶南蝶这个蠢货竟敢威胁她。她看向众人,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惠贤太妃说道:“惠贤姐姐,还请看在妹妹的面上,饶她一命吧。今日是妹妹设宴,若因此事而闹得不愉快,反倒是妹妹的不是。”

惠贤太妃闻言,看向陈静溪,“肃王妃你觉得呢?”

陈静溪看了看手上的烫伤,这园子里备有大夫,这会药膏的清凉感让她稍微舒缓了些。

大夫上完药,抬头看了眼姚太妃,说道:“肃王妃这伤已无大碍,只需按时抹药,很快便能痊愈。”

姚太妃点了下头,让人退下。

众人正等着陈静溪开口。

陈静溪浅笑着,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既然大夫说了无大碍,本王妃也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只是刚才这烫伤……”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叶南蝶有些慌乱的看着她,怕她下一句就让人把她拉下去杖毙。

她到今天才知道她的命在这些人眼里,还不如一只蝼蚁。

若是楚璟礼还在,定不会让这些人这么对她的。

楚璟礼这个蠢货,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去死,把责任推给黑甲卫,他就可以不死的。

陈静溪看着叶南蝶,心里却把楚璟怀臭骂一顿,都是那混蛋造的孽,却要她来承担。

等下回去,再扇他两巴掌解气,现在先办正事。

她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这烫伤让我想到一些事。如今正在打仗,战场刀剑无眼,将士死伤在所难免。听闻欧阳家经营药材生意,不如就为将士们提供草药,也算是将功补过。”

陈静溪的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点头称赞。

叶南蝶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肃王妃宽恕,我会让人去给边疆战士们送药。”

“最好每人能有一瓶金创药,听说这个治刀剑伤最好。”

听到这话叶南蝶嘴角一扯,差点没忍住破功,二十万瓶金创药,她是对二十万是没数吗?她怎么开得了口的?

就算欧阳家是大夏第一药商,也凑不齐这么多瓶。

“我…我尽力。”

陈静溪点头,她知道这个纯手工时代,二十万瓶确实不易,也没指望叶南蝶能拿出这么多,她要的是叶南蝶尽全力备药。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姚太妃招呼人品酒赏花,就像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而惠贤太妃得了陈静溪的承诺,会在手好后,把剩下的诗写出来,这会也不跟什么人计较了。

有几位姑娘凑在陈静溪面前,问能不能到时候借去抄写一本。

陈静溪也一一应下来。

宴会过半。

此时陈静溪,右手端着一杯果酒,左手撑着脑袋,脸颊泛红,双眸迷离飘渺。

坐在上首的姚太妃见陈静溪不复之前精神,嘴角不着痕迹上挑了一下。

“肃王妃可是醉了?”

陈静溪傻乐,明显就是喝高了。

春梅忙说道:“我家王妃多喝了几杯果酒,有些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天这么冷,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要受凉,等醒了酒再回去也不迟,来人扶肃王妃下去休息。”

“不劳太妃娘娘……”

“你是什么混账东西,哀家说话你也敢置喙。”

春梅忙下跪请罪,“奴婢不敢。”

“行了,先扶你家王妃下去休息吧,大冷天的,确实不宜就这么回去。”惠贤太妃说道。

“是。”

不管是什么宴会,主人都会准备给客人休息的地方。

春梅和寒雨扶着陈静溪进了厢房,脱了外衣,让陈静溪躺下,二人退到门口守着。

屋内的陈静溪脸颊越发的通红,身上也莫名燥热起来,“水……”

寒雨听到动静,忙推门进去,“王妃,你怎么了?”

“水,我要喝水。”

“王妃,水来了。”春梅忙倒了杯水送到她嘴边。

陈静溪咕噜一杯水下肚,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忽然蹦出句:“我要男人。”

“啊!??”寒雨、春梅。